好像迫不及待,生怕會有誰出來請命一般。
趙晉面無表情地再一次收回了腳,趙乾分明是看到了他想要請命,所以纔會如此快地定下了人選。
不想他去?
爲什麼?
趙乾的視線在趙晉的臉上落下一瞬,輕咳一聲,緊接着道:“戶部兵部,你們速速準備好行軍所需之物,糧草今日即運往前線。”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趙晉深吸一口氣,隨着兵部尚書站出來,與戶部尚書、戶部的兩位侍郎一同應道:“臣等遵旨。”
因爲事情緊急,趙乾也就沒有多留衆人,交代完事情後,將他們悉數打發走。
趙晉並未離開,而是拐了個彎,去了御書房。
當他到御書房門口時,壽全正好守在門口,快步迎了上來,“宣平國公,陛下在等着呢。”
趙晉的腳步微頓,朝壽全微微頷首,擡腳走入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趙乾並未在辦公。
趙晉端端正正地朝趙乾行了一禮。
“起來吧。”
趙乾看着直挺挺站着的趙晉,明知故問道:“來找朕有什麼事?”
“陛下,臣想要隨軍出征。”趙晉直接道明瞭來意。
“不行。”
趙乾直接否決了趙晉的請求。
趙晉輕吸了一口氣,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臣想請問陛下,爲何?”
“趙晉。”趙乾站起身,從上面走下來,在趙晉面前停住腳步。
“短短數日,事情接連而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趙乾的臉色不大好看,他直直看着趙晉,“你應該也知曉,趙行宇此番與立隴國勾結,籌劃已久。”
“朕不能確保他在汴州內,沒有眼線,或者後手。”
趙乾緩緩吐出一口氣,道出了自己的擔憂,“汴州有禁軍,有御林軍,還有不少軍隊護衛,可這些人裏,會不會有趙行宇的人?”
“朕留下你,是因爲需要留你鎮守着汴州。”
簡而言之,趙乾不敢相信那些人,包括禁軍、御林軍等人,他自身的安慰有暗衛可以守着,可這些暗衛卻守不住整個汴州。
且有些事情,也是暗衛無法辦到。
至少,趙晉不可能是趙行宇的人。
趙晉聽懂了,默然片刻後,應了下來,“臣必不辜負陛下的信任。”
聞言,趙乾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好孩子!”
“除了禁軍和御林軍,現在汴州剩下的軍隊,朕會全部交給你。”
趙乾在心裏算了算,然後道:“大概還剩下五萬人,朕會讓他們悉數去城北軍營,交給你統領和訓練。”
“陛下是要將他們訓練成特種兵?”趙晉很快反應過來,明白了趙乾將人交給他的另一個原因。
“不錯。”
趙乾曾經派遣暗衛去看過趙晉訓練的那一批特種兵,當時回來的暗一,評價了四個字,“以一當百”。
雲州郡只有一萬的特種兵,倘若趙國能有更多的特種兵呢?
趙晉爽快地應下了。
他正愁着,雖然雲州郡有部分軍隊,可他在軍隊內的力量,僅僅限於與戚家交好。
因爲趙晉要去軍營內訓練士兵,這也算是兵部的工作,所以趙乾乾脆提了一個人填補上兵部侍郎的空缺,然後讓趙晉可以專心在軍營內訓練軍隊。
第二日一早,趙晉直接去了城北軍營。
宣平國公的名頭很響,他們也知曉,今日趙晉將會來軍營,接手對他們的訓練。
只是,軍營中的這些將士,卻沒什麼人見過趙晉。
所以,當趙晉來到城北軍營時,直接被攔了下來。
軍營門口守着的,是原本城北軍營中人,即戚家軍。
大軍一早開撥,趙晉是送往戚嘉韓和趙行之後,纔來的軍營。
被人攔下他也不惱,直接拿出了令牌,“宣平國公。”
站在軍營門口的幾個士兵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們對今日要來的宣平國公猜測頗多,卻沒想到見到真人後,一個都沒有猜準。
什麼長相魁梧有力,什麼長得兇惡,令人害怕,還有瘦弱卻力大無窮,各種亂七八糟都有。
可現在……
他們看着趙晉修長的身形,現然與魁梧沾不上邊,但也絕對不瘦弱。
“國公爺,裏面請。”
“不必這樣稱呼,在軍營內,直接稱呼我爲大人即可。”
“是!”
趙晉朝裏面走,一個士兵在前面給他帶路,一個士兵在他後面跟着。
他停下腳步,兩人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
趙晉看着他們,淡聲道:“你們繼續站崗,我自己進去即可,還有,不可聲張。”
“是!”
趙晉自己在軍營內逛了一圈,總體上還算滿意,紀律嚴明。
他腳步一轉,直接往校場去,現在除了巡邏與站崗的將士,其餘都在校場上訓練。
趙國不是府兵制,有點像後世的職業士兵,常年在軍隊中訓練,所以趙國士兵的戰鬥力是不錯的。
趙晉站在校場門口,藏在暗處看了半響他們“傳統”的訓練方式後,走了出去。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落在趙晉的身上。
“看我做什麼?戰場上,敵人會任由你們分散注意力?!”
趙晉前半句聲音還算平和,說到後面,音量徒然乍起,將一衆將士嚇了一跳。
“你是什麼人?!”
上面監督士兵訓練的,足足有五位將領,其中一位距離趙晉較近,擰着眉頭,大步走了過來。
“來人!將這擾亂軍營秩序的人丟……”
這位將領的聲音在看到趙晉手中的令牌時戛然而止。
“原來是宣平國公。”宋嘉愈的臉上頓時揚起了笑容,微微彎下腰,“宣平國公這邊請,這邊請。”
趙晉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笑容,略有些反感地移開了視線。
太過諂媚。
趙晉沒有理會宋嘉愈,擡腳朝上面走去,卻突然聽到右邊的士兵小聲嘀咕了一句。
將他沒有出口的話道了出來。
“笑得那麼諂媚,沒半點骨氣。”
嘀咕完之後,他才猛然發現,趙晉就站在他旁邊!
趙晉好整以暇地看了對方一眼,那名士兵梗着脖子,與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