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故意的。”
故意同意讓他來負責此案件。
故意離開,留他一個人在書房。
故意將這些罪證擺到他的面前。
連書房內的火燭,恐怕都是特意留下的。
“可若是尚書大人真的秉公執法,也不會中了我們佈下的局,不是嗎?”
蕭嘉樹緩緩閉上眼,“是我輸了。”
“帶走吧。”趙晉冷聲道。
東宮侍衛將蕭嘉樹捉拿起來,粗暴地押下去。
在蕭嘉樹經過趙晉身邊時,趙晉淡聲道:“尚書大人若是做不到,日後還是莫要說了。”
蕭嘉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很快又被東宮侍衛押着踉踉蹌蹌地朝前走去。
趙晉親自將蕭嘉樹下了詔獄。
滿朝驚愕。
本來蕭嘉樹負責調查此案的消息一出,不少世家大族都鬆了口氣。
可誰知道,短短兩天,局面急轉直下!
蕭嘉樹栽了。
直接被抓到想要毀滅姚家人枉法的罪證。
世家大族一邊心驚於趙晉的手段,轉眼就將蕭嘉樹弄了下來,在朝堂上空出了一個刑部尚書的位置。
又爲姚家的那份罪證抓心撓肺。
究竟是什麼罪證?姚家還能不能保下來,和趙晉這次爭鬥,世家大族能不能勝?
沒有人有準確的答案,但是世家大族卻不敢再隨意在案件中動手腳了,生怕自己成爲下一個蕭嘉樹。
這件事,損失最爲慘重的莫過於蕭家。
蕭家又氣又怕,既氣族中官職最大的蕭嘉樹被擼了下來,又生怕趙晉下一個就會發難蕭家。
相比蕭家,如今最害怕的莫過於姚家。
他們沒想到,太子和楚肖手中,已經有了他們的罪證!
“老爺!老爺!”
姚成玉黑沉着臉色,怒斥了一聲,“慌慌張張的作什麼?”
“老爺,那賬本不見了。”
姚成玉猛地站起身,“你說什麼?好好的怎麼會不見?”
管家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個賬本,賬本被盜了!”
一聽此話,姚成玉腳步匆忙地朝書房走去,神情慌張失措。
等他打開平時放賬本的地方,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眼前一黑,差點沒能站穩。
“老爺!”跟過來的管家連忙攙扶住姚成玉。
“怎麼會不見呢?”姚成玉喃喃自語道:“這誰會……”
“老爺,不好了!”
姚成玉額頭一抽一抽地疼,被這一聲喚回了神,“又出什麼事了?”
“是楚大人!楚大人帶着士兵,將姚府給圍了!”
“什麼?!”
楚肖走近姚府時,姚府一陣兵荒馬亂。
“去捉拿姚期然。”
“楚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姚成玉大步走出來,正好聽見楚肖此話。
跟着楚肖前來的士兵看都沒有看一眼姚成玉,領了命後,一小隊士兵直接朝姚府內院走去。
“你們想要幹什麼?!”
好一些姚府的護衛都攔了上來。
楚肖掃了一眼,淡聲問道:“怎麼,你們這是要阻撓本官辦公?”
姚成玉也在朝爲官,官職甚至比楚肖還高了半階,乃是從二品的高官。
“捉拿犯人姚期然。”楚肖神情平淡,似乎沒有看到姚成玉的怒火。
“犯人?”
姚成玉心頭一跳,“本官的兒子,何時變成犯人了?楚大人空口無憑,可莫要隨意污衊一個待考科舉的士子!”
楚肖嗤笑了一聲,“姚大人放心,若非手上有證據,本官也不會來闖姚府。”
說着,楚肖直接拿出了一本賬冊,“姚大人可認得這個?”
姚成玉定睛一看,目眥欲裂。
這正是他丟失的賬本!
“這是從姚府拿到的賬冊,上面清楚記錄了兩年前,姚府的人行賄府尹陳鏗,在雙方沒有到場的情況下,造了一份土地契約。”
“據本官所知,這是違反了我趙國的律令。”
“而這契約的時間,與之前姚家拿出來的那一份契約的時間正好對上,所以,你們此前的證據已經作廢。”
楚肖微微一笑,“現在,本官懷疑姚期然強佔民田,害人性命。”
“姚大人在朝爲官,對趙國律法應當熟悉,本官現需要將姚期然帶回府衙,審問清楚,既然他口口聲聲說崔家人當時已經同意。”
“那麼,爲何要在崔家無人到場的情況下,賄賂府尹,開了這張契約?”
“既然崔家人沒有在場,那麼,這契約上的手印,是事後崔家人自願按的,或者是另有隱情?”
楚肖每說一句,姚成玉的心頭便劇烈跳動一下。
“還請姚大人,莫要阻撓本官辦案。”
二人交談間,姚期然已經被士兵押了出來。
“你們幹什麼?!”
“豈有此理,你們竟然敢在姚府放肆?”
“快放開本少爺!聽到沒有!”
姚期然被兩個士兵一左一右地押着出來,不斷地掙扎和斥罵。
“楚大人?”
姚期然看到楚肖與姚成玉面對面站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楚肖,然後望向姚成玉,“爹!這幾個人莫名其妙就要捉拿我。”
“閉嘴!”姚成玉斥了一聲。
楚肖笑了一下,“姚期然,你還是配合一點好。”
姚期然被姚成玉這一聲訓斥得有些茫然,這會聽到楚肖的聲音,帶着怒意道:“楚大人,何故捉拿我?!”
“自然是因爲你涉嫌謀害人命。”
姚期然皺起眉,難道崔家村有人招了?
他嚥了一下口水,手指蜷縮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楚大人可有證據?”
“證據自然是有的,回到府衙你就知道了。”楚肖懶得再與他廢話,示意士兵將人押走。
姚期然有些慌亂,“爹,爹!”
姚成玉臉色陰沉地看着姚期然被人帶離姚府,身後驀然傳來了一道哀慼的喊聲,“期然!期然!”
姚夫人攥住姚成玉的袖子,眼睛微紅,“老爺,你快救救期然啊!怎麼,怎麼能讓他們將期然帶走?”
“這去到衙門,還不知道要喫多少苦呢!”
姚成玉一言不發。
見狀,姚期然心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