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是,做生意哪有你這樣玩的,這樣大家都沒得玩。”
“早就覺得沒這種好事了,果然是在這裏等着我們。”
眼看多數人支持自己,顧老不禁得意的彎起脣角,說道:“楊大人,如果你能答應我們,讓我們的織娘跟着苗小娘子學習紡織新技術,我們還是可以談的。”
他是藉此給楊元慶壓力,讓後者迫於商戶的壓迫而答應。可楊元慶做事,是會因爲壓迫就動搖的嗎?
擺了擺手,楊元慶說道:“我剛纔就說了,技術暫時是不會往外露的,你們要售賣權,就賣給你們,你們不要,我就去找下一家。”
“楊大人,事無絕對,你如此堅決,可知道雞飛蛋打的典故?”
聳了聳肩,楊元慶無辜道:“技術在我手,難道還愁沒人上趕着給我送錢嗎?”
碼垛!
如果不是顧忌楊元慶的官身,顧老都想給他倆大耳瓜子,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然而他也知道,楊元慶說的不假,紡織新技術,真的不愁沒人上趕着給他送錢!
就在衆人思索時,一道郎朗女聲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楊大人真是好生無禮,爲何長安城諸商戶都被邀請,而獨獨缺了我們慶樓?”
白裙同色帽檐的煉雪霜帶着丫鬟走進來,遮着面紗讓人看不清容貌,但那雙乾淨靈動的眸子,卻讓人覺得是誤入人間的仙子。
“這位是?”
顧老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他知道慶樓和鄭不爲,但是卻沒見過煉雪霜。這是因爲以往鄭不爲鮮少讓煉雪霜出面,而今煉雪霜卻獨自來了。
和苗玉不同的是,煉雪霜進來禮都沒行一個,那是因爲慶樓的地位,還在這些商戶之上。
“妾身乃是慶樓主家鄭不爲的妻,今日不邀而來,還請各位見諒。”
煉雪霜落落大方的說罷,直接坐在了苗玉那邊,頓時讓苗玉有些拘謹。
“荒唐。”
顧老甩袖斥道:“鄭家主是瞧不起我等嗎?怎麼現在婦人也出來拋頭露面了?”
如果說苗玉出現在這裏被接受,是因爲有紡織新技術,那煉雪霜的出現,就讓顧老等人不能接受了。
不論是唐朝還是歷史長河內的其他朝代,對待女人拋頭露面經商等事宜,大多數都持着不予肯定的態度,認爲她們有傷風化。
只是煉雪霜常年在慶樓背後出謀劃策,註定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輕笑一聲,回懟道:“妾身的夫君不來,你們就覺得是瞧不起你們了?那若是今日妾身只派個掌櫃的來,你們不得羞憤的自縊?”
一開口就是炮轟全地圖,段位高啊。楊元慶剛感慨完,就收到顧老的求助。
“楊大人,你瞧瞧這婦人的話,她根本沒有合作的意向,我看楊大人還是叫人轟出去爲好。”
“可是,我記得剛纔顧老也沒合作意向,甚至和我唱反調吧?”楊元慶歪頭,一臉正色道。
聞言,顧老一噎,支支吾吾道:“剛纔我那是和楊大人商議,並非是唱反調。”
這話把顧老說的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生生卡在半空,還沒了援軍。剛纔火藥味十足的話,精明似乎的商戶早明哲保身的閉嘴了。
悻悻坐下,顧老低哼一聲,不再說什麼。
楊元慶笑道:“鄭夫人剛來,我再解說一遍……”
等楊元慶剛說完,煉雪霜立刻說道:“慶樓,拍下長安城布匹售賣權,楊大人開個價吧!”
拍賣還沒開始,就有人上趕着送錢,楊元慶再看向煉雪霜的目光,都帶着看國寶的激動。
這樣知心知意的有夫之婦,請給他來一打!
“我顧家也拍長安城的布匹售賣權,楊大人你說個價,顧家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顧老隨後說道。
其他商戶有幾個張口想說也拍長安城售賣權來着,但是看這兩人火藥味十足,又紛紛閉上嘴巴。
“巧了,慶樓也是錢堆在庫房都要發黴了。”
“哼。”
兩人互不相讓,卻讓楊元慶樂開了花,不用等拍賣結束,他估計這第一場拍賣,就能填補欠下萬界之門的錢了。
一場售賣權拍賣下來,楊元慶時不時的往裏面煽風點火,最終所得有近七位數。
等拍賣結束,衆人冷靜下來不禁又肉疼。織機新技術的影子還沒見着,先丟出去萬貫家財,就是煉雪霜都心疼不已。
楊元慶收了字據,樂呵呵道:“各位也別心疼錢了,很快這些錢你們就會賺回來。”
“在這裏我也不妨告訴諸位一個好消息,等到九月份會有一匹你們沒有見過的取暖布料面世,到時候纔是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
“哦?”煉雪霜奇道:“還有比蠶絲更取暖的布料?”
顧老等人也是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楊元慶,然而後者卻是賣了個關子,讓衆人恨的牙癢不已。
“好了,等義學走入正規,到時候我會酌情安排織娘入院學習,答應各位的不會少。就不留你們喫飯了,散了吧!”
談到大晌午,賺了他們那麼多錢,飯都不請一頓,也是沒誰這麼小氣了。
顧老等人磨.蹭着離開了,苗玉和煉雪霜卻是留下了。
“鄭夫人還有事?”
煉雪霜看了看苗玉,又轉向楊元慶,意思明瞭。
楊元慶擺手道:“苗小娘子不是外人,鄭夫人有話直說便可。”
聞言,煉雪霜驚詫的看了眼臉色羞紅的苗玉,眼中閃過明悟。莫不是楊元慶看上苗家小娘子了?不然,怎麼什麼好處都給苗家佔了?
“你讓慶樓收集的資料,妾身帶來了。”
把幾頁紙遞過去,煉雪霜突然傾身上前,揶揄道:“楊大人如此照拂苗家,不知道慶樓給楊大人送個美人,是不是從今以後也有這待遇?”
楊元慶垂眸看了看,隨後眨了眨眼,一臉正色道:“本官是正人君子,鄭夫人你這是在賄賂,要是被人知道,我官身可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