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目光落在臉上,令李宇微微蹙眉,下一秒,楊元慶擋在了她面前。
“眼珠子不要,可以送給別人。”
楊元慶語氣冷冷的說道。
上來滿臉倨傲,還一直盯着他的女人看,當他是死人嗎?
被擋住目光,公子哥不悅的說道:“做人的僕從,就該有做僕從的覺悟。你家公子小姐還沒說話,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僕從?”
指着自己,楊元慶歪頭反問道:“我像你的僕從嗎?”
李宇抿脣輕笑道:“這可就要看你樂不樂意了。”
公子哥看到李宇一閃而過的笑顏,頓時露出花癡表情,但楊元慶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的幻想。
“樂意樂意,十萬個樂意,甭管是榻上還是榻下,讓我做什麼都行。”
大庭廣衆之下,楊元慶不要臉,李宇可還要臉呢。
“再胡咧咧,我就……”
楊元慶握住李宇玉手,從自己腰間移開,小意討好道:“不說了不說了,回家再說。”
是個有眼的都能看出楊元慶和李宇是那種關係了,不然男未婚女未嫁,當街調.戲可會被說成行爲放浪。
公子哥臉色難看,他瞅了瞅李宇的少女髻,說道:“姑娘,看你氣質不凡,怎麼甘願和這樣的人爲伍?”
李宇不爲所動,甚至半個眼神都沒遞過去,她的無視讓公子哥更爲羞惱。
“我乃是慶樓駐揚州管事的嫡長子呂尚偉,姑娘家住哪裏,明日我便可讓家父去上門提親。將來我可是要接管揚州管事職務的,姑娘若跟着我……”
“慶樓?”
話被打斷,呂尚偉看着楊元慶略顯驚訝的表情,以爲他是嚇着了,當即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不錯,家父就是慶樓駐揚州的大管事,你要識相的就把這位姑娘讓給本公子,多少錢本公子都出得起。”
周圍路過的人對呂尚偉指指點點,和那些上來就搶人的紈絝比,呂尚偉算是‘光明磊落’了,至少沒有直接明搶。
“他要出錢買你。”
楊元慶轉過身,對李宇說道,臉上神情卻是一副憋笑的模樣。一介商賈之子要花錢買下當朝長公主,不知道該說呂尚偉是找死,還是覺得自己錢多了想讓楊元慶打劫。
“呵。”
“大膽!”
李宇只是一聲冷笑,李承乾卻是小臉一片怒氣。前者從小沒長在皇宮,對皇室尊嚴沒那麼看重,後者卻不一樣。
更不要說,在李承乾心中,除了母后外,就屬大皇姐對他最好,這個時候呂尚偉侮辱李宇,李承乾自然怒從心起。
“本……我的姐姐是你能肖想的嗎?無知鼠輩,給我姐姐道歉,否則休怪我饒你不得。”
李承乾太子的架勢擺出來,小小的身體內已經有了龍威顯現,直接把呂尚偉給唬住了。
他暗暗想着:莫非這小人兒和這位姑娘,還是士族之後?
越想下去,呂尚偉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不然一般人也不可能有那麼大架勢了。然而,這更讓呂尚偉把李宇娶回家的想法坐實。
念及此,呂尚偉的態度做出改變,他攏袖拱手行禮,說道:“我是真心想求娶家姐,還望這位小公子成全。”
在家從父,在外從兄弟,呂尚偉話裏話外就沒有尊重李宇的意思。
啪——
楊元慶一巴掌甩過去,問道:“成全你去地獄的機會,要不要?”
說着,楊元慶又面向李承乾,教育道:“對付這種自傲自大的狗皮膏藥,和他們廢話也是浪費時間,下次再遇到這種人直接無視就行了。”
“當然,如果他搶的是你媳婦,那就得幹了!”
“你、你……你敢打我?我可是……”
呂尚偉捂着臉,一句話沒說完又捱了第二巴掌。
“當着我的面調.戲我的女人,還拿錢羞辱我,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說着,楊元慶撩起袖子對着呂尚偉就是一頓胖揍,小廝想幫忙,直接被楊元慶一手掀飛。
“啊,救命……打人了,我要告你們,告你們……”
周圍看熱鬧的不少,沒一個上前拉架的,說起來也怪呂尚偉平日風評不好,這會被打竟還有人叫好。
“怎麼回事?竟敢當街打人,是不是不把揚州府衙看在眼裏?”
就在這時,一隊巡邏的衙役帶刀走進來,看熱鬧的百姓呼啦啦散開,給衙役讓開一條路,但看向楊元慶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呂家上下打點,和揚州府衙關係不錯,要不然任呂尚偉胡作非爲,也不會還能大搖大擺在街上調.戲女子了。
“衙役來了,那位小兄弟打的是爽了,估計被帶走後就要倒大黴了。”
“哎,要我說剛纔打夠本就該跑的,現在好了,要被逮回去了。”
“這下子呂尚偉會藉此發難了,那位小兄弟不傾家蕩產是沒法善後了。”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楊元慶收手,制止了李宇要亮出身份的動作。
“有貓膩,看看情況再說。”
“嗯。”
爲首年長的衙役快步走到呂尚偉面前,把人攙扶起來,噓寒問暖道:“哎喲,呂公子您沒事吧?瞧瞧這臉被打的。”
“孫老哥,這小子一言不合上來就打我,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見到熟人,呂尚偉倒打一耙,藉着長袖的掩蓋偷偷塞過去一錠銀子。
孫捕頭意會的點了點頭,拍着呂尚偉的手說道:“你放心呂公子,身爲揚州府衙的捕頭,我們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歹人逍遙法外。”
說罷,孫捕頭看向楊元慶,義正言辭道:“你當街打人,現在……”
打斷孫捕頭的話,楊元慶似笑非笑的問道:“袖子裏的銀子沉麼?起碼得有二十兩吧?”
聞言,孫捕頭面色一變,反應過來後大聲囔囔道:“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二十兩銀子夠買斷你的捕頭身份麼?”
“你休要再妖言惑衆,現在我就帶你回衙門,讓府尹大人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