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有所擔心的問道。
王氏的人能盤踞益州這麼多年,對益州城按理來說應該熟悉的很,如今掌櫃的和小二全換人,他們若是發現不對,跑了豈不是更難抓?
“長公主、太子,你們覺得人類會在意一隻螞蟻的死活嗎?”
李宇和李承乾齊齊搖了搖頭,楊元慶笑道:“貴族階級制度嚴苛,就像是貴族看平民一樣,他們會在意老百姓想什麼做什麼嗎?”
點到爲止,思考的空間留給李氏兄妹。
過了許久後,李承乾沉思道:“就如同豪強貴族霸佔土地,而百姓若要耕種,只能租賃,每到收穫季節去除各種稅,只剩下餘糧對不對?”
楊元慶搖頭一笑:“好點的還可以剩下餘糧,再好點的還能有富裕,但大多數卻是剛剛溫。飽而沒閒錢去置辦其他,這也是我舉辦義學的目的之一。”
聽罷,李承乾又陷入長久的沉默。
此次出來,他學到了很多在宮廷中學不到的東西,也看到了太傅太師不會給他講的民間疾苦。
李承乾攥了攥拳頭,他是太子,也是未來的皇帝,如果不能心懷天下百姓,又如何當天下的皇帝?
“接下來我們還會去其他地方,帶你見識更多的東西,現在收起心思,王氏的人來了。”
隨着楊元慶話音落下,從街道左右來了不少王氏成員,衆人匯聚於益德樓門口或互相抱拳或點頭招呼。
“看來王氏很看重益州,不然也不會派這麼多王氏成員在這裏了。”楊元慶說道。
李承乾小臉沉下來,狠聲道:“王氏搜刮民脂民膏,當滅之。”
“呵呵,現在還不是時候。”
“楊大哥何意?”李承乾詫異道:“你做了這麼多鋪墊,不就是爲了把王氏一網打盡嗎?”
楊元慶摩。挲着下巴,喃喃道:“我倒是想直接帶兵踏平四門高姓,可是你們爹不願意啊!”
李宇和李承乾嘴角一同抽了下,天天想着帶兵踏平某某某,這還能不能行了?
哈哈一笑,楊元慶說道:“別當真,我也就是想想。”
李宇卻不這麼認爲,也就是現在四門高姓沒把楊元慶惹急眼,若是把人惹急了,她覺得楊元慶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四門高姓根深蒂固,想一網打盡哪一家不是謀逆等大罪無法全滅,而這次雖然我們大費周章,但也只能扳倒王氏一房罷了。”
說到這,楊元慶一嘆,繼續道:“若是王氏應對得當,說不準只能扳倒其外姓一支,不論怎樣失去了益州,對王氏來說總歸是肉痛的。”
“不管怎樣,只要是王氏的人,那麼整個王氏都會受牽連,即便現在不能扳倒王氏,他們的名聲也臭了。”
李承乾說道。
楊元慶眼前一亮,笑意滿滿道:“太子說的不錯,四門高姓有今日之地位不就是積累了世代的名聲嗎?要知道大樓傾塌容易,若想再蓋一座根基穩固的大樓,可沒那麼容易了。”
“王氏,是要掉一塊肉了!”
李世民因爲地位來的不正當,所以不會對四門高姓動武,皇位坐的也憋屈。但是李承乾不一樣,而楊元慶所做的就是引導他成爲一個心懷天下的君王。
……
王氏衆人相聚益德樓,等了好大一會不見呂忠前來,紛紛發出自己的疑問。
“呂大人爲何到現在還沒來?”
“欸,你也是呂忠叫來的嗎?”
“是啊,你也是嗎?不知道呂忠叫我們有何事,這茶都快喝完了還不見人。”
就在王氏衆人議論紛紛時,大批兵卒從街頭那邊出現,正是薛千水帶隊前來。
到達益德樓後,薛千水立刻下令把樓內樓外圍的水泄不通,王氏衆人聽到聲音出來一看,個個臉色突地一變。
“爾等是何人?爲何帶兵來此?我乃是都尉的好友,你們若……”
打頭的王氏成員話還沒說完,就被薛千水一手給扯到旁邊去。
“別礙事,擋了太子和長公主的道,你算個什麼東西?”
薛千水呵斥道。
那些王氏成員一聽太子和長公主在此,心思一動都熄了離開的想法,想着結交太子和長公主。
他們想的是攀上李承乾和李宇,那麼以後說話也硬氣,殊不知他們一干人早已大難臨頭。
李承乾和李宇走在前頭,楊元慶錯後半個身子,李平書則在最後,四人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周遭百姓本來對薛千水指指點點,覺得他白日衆兵行走街道,現在看到李承乾和李宇,都隨着薛千水一一跪拜下去。
“參見太子,參見長公主。”
李承乾踏前一步,揚手道:“平身!”
“謝太子,謝長公主。”
先前說話的王氏成員好似絲毫忘了自己被推一事,舔。着臉拱手道:“在下王氏成員,王……”
李承乾打斷道:“凡王氏成員,全都綁了。”
王氏成員齊齊一愣,他們今天是第一次見太子,以往沒和李承乾有過節吧?!
“敢問太子殿下,我等犯了何罪,爲何要綁我們?”有王氏成員不服道。
聞言,李承乾冷笑一聲,心道問得好。
“既然你問起,那本宮就告訴你們!”
接下來李承乾當着老百姓的面,把王氏在益州所做之事、所犯之罪狀一一道來,聽得老百姓紛紛仇視王氏成員。
李宇聽得皺眉,楊元慶卻是眼神亂飄,暗暗想道:李二啊李二,你雖然想讓我頂包,但是你不能怪你兒子嘴快啊!
李世民本意是仇恨讓楊元慶來拉,名聲李承乾得,然而現在李承乾滿腹怒火無處發。泄,直接當衆訴說王氏之罪狀,可算是皇室和王氏對上了!
訴說完王氏罪狀,李承乾寒着臉問道:“本宮說的可有錯?爾等還有何話可說?”
王氏成員面面相覷,李承乾說的這些他們是知道的,但是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爲什麼李承乾初來乍到益州,就得知了王氏在益州的多年經營?
而且看樣子……王氏所經營早已被搗毀,不然爲何現在纔對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