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玖仙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太外婆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個決定。
但是太外婆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太高了,哪怕老太太一向對人很冷淡。
當初她覺醒之後,本來是要根據官方提供的功法,按部就班地修煉。
但是她的母親弄了一套功法過來,很鄙夷地表示——咱們不修煉那些大路貨。
紫玖仙覺得老媽的反應有點不對:您只是改造戰士,真的明白異能戰士怎麼修煉?
而且我覺醒的,是很罕見的砂屬性,根本就沒有多少合適修煉的功法。
然而老媽很淡定地表示:這是你太外婆給你準備的,不許外傳!
紫玖仙只知道太外婆是A級,不過對大多數異能戰士來說,A級就到頂了。
事實證明,聽太外婆的還真的沒錯,她的修煉速度比五大屬性的天才還要快不少。
在她二十五歲進階B級的時候,官方甚至專門派了一個A級來調查。
變異屬性的修煉速度,普遍比五大慢一點,而砂屬性……格外地慢。
紫玖仙這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修煉的功法有多麼神奇了。
所以她就按照母親的交待,說自己是按部就班地修煉,跟別人沒有什麼不同。
調查的人很不滿意,甚至威脅她,說你不老實交待的話,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但是後來,這件事最終是不了了之。
那位負責的A級後來還專門悄悄找到她,解釋說自己是走個過場,沒有別的意思。
當然,終究是A級,說話不會太低三下四,但是能主動找過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紫玖仙想去謝謝太外婆,老媽說不用——她沒告訴你,你就當不知道好了。
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太外婆……也許不僅僅是表面上看起來的A級戰士。
現在老太太讓她把功法拿給一個改造戰士,這就讓她分外地不解。
其實她也聽到了一些傳言,隱約能猜到,熊貓應該不止是改造戰士那麼簡單。
但是面對這個整天抱着書看的臨時工,她也感覺不出什麼大人物的味道。
結果現在對方的回答,居然也是雲山霧罩。
她怔怔地看着對方,卻發現年輕的臨時工頭一低,繼續看起書來。
女教授沉吟片刻,終於再次出聲,“你對書這麼感興趣,想看看綠水學院的圖書館嗎?”
“啊?”曲澗磊聞言擡起頭來,愣了一愣神纔回答,“我能去嗎?”
紫玖仙點點頭,“我們的圖書館不對外開放,不過我可以帶你去。”
曲澗磊沉吟一下又發問,“所有的書都能看嗎?如果有級別限制……那意思也不大。”
紫玖仙想一想發問,“現在這個圖書館,孤本樓的書你能看?”
曲澗磊點點頭,並沒有解釋——賈老太答應他了,但是要求他別聲張。
女教授有點爲難,她在學院的權限很高,可有些書依舊接觸不到。
她帶這個外人去,權限只會變低,而不是更高。
不過最後她還是表示,“級別可以再說,起碼你能看到所有藏書的目錄。”
說到這裏,她的眼睛眨一眨,“你真有心看的話,應該找得到人替你借書吧?”
曲澗磊也眨巴一下眼睛,然後笑了起來,“好的,那多謝了……什麼時候?”
“明天我有事,後天一大早吧,”紫玖仙沉吟着回答,“書目比較多,下午去的話時間會緊張。”
“好的,”曲澗磊點一下頭,“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不需要,”紫玖仙擺一下手,“你到了校門口,呼叫我的腕錶。”
曲澗磊點點頭,很自然地發話,“沒有你的號碼,給我一個。”
“我呼叫一下你吧,”紫玖仙用腕錶呼叫一下對方,然後轉身離開。
曲澗磊也沒想過,女教授爲什麼會有自己的腕錶號。
反正他入職的時候,就登記了聯繫方式,對方知道也很正常吧?
但是有人看着就不爽了,下一刻,一條曼妙的身影出現他面前。
“你這要號碼要得理直氣壯,偏偏人家記下你的腕錶了,有心人啊。”
曲澗磊看對方一眼,“你今天這是……帶錢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天說要用錢來報答救命之恩的香雪。
不過曲澗磊居然這麼耿直地發問,也真是沒誰了。
“帶了,”香雪也直接地回答,然後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桌上,“你看看夠嗎?”
“看不看吧,”曲澗磊隨手就將盒子放到了一邊。
他對這一筆回報真沒有什麼指望——對方不給都無所謂,他又何必在意多少?
然而他這個動作,可是把香雪氣到了——合着我的性命,在你眼中就這麼無足輕重?
她忍不住輕咳一聲,“要不你看一看?有驚喜的哦。”
曲澗磊原本是無可無不可的,聽說“驚喜”二字,就打開盒子看了一眼。
果然還真有驚喜,有五顆A級結晶,以及一摞面值五千的銀票,應該是五十萬。
在香雪的概念裏,五顆結晶價值五十萬,所以這是一百萬的謝禮,起碼能拿出手了。
“五顆結晶,”曲澗磊的嘴角微微一翹,“其實光有結晶就夠了。”
在他的認知裏,一顆A級應該是二十萬——沒辦法,他的購買渠道就是這樣。
平價賣給他結晶的人不止一個,但是他不認爲,價值應該這麼衡量。
正常情況下,他採購價格就是二十萬。
至於說不正常的情況……都已經不正常了,價格有什麼參考性嗎?
他還搶過峽谷庫房,也曾經殺人奪寶……能按這個計算嗎?
說到底,曲澗磊骨子裏自命講究,別人對他的好,他不會認爲是理所應當。
這些就說遠了,簡單來說,他認爲五顆結晶就夠了——這可是一百萬呢。
香雪微微一笑,“我也是聽說你需要結晶,既然你這麼喜歡,回頭再送你一些。”
“不用了,”曲澗磊一擺手,很乾脆地表示。
“我知道你的命值錢,但是我就拽了那麼一把,怎麼好意思多要?”
然而,香雪也有理由,“拽一把確實簡單,但是搞清楚什麼時候拽,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