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個相對年輕的a級莽撞一點，“兩位至高大人，這情況我們會彙報上去。”
頓了一頓，他又硬着頭皮表示，“萬一還有疑惑，我們可能還會前來。”
清弧皺一皺眉，不耐煩地發話，“再來就來個至高，你們懂什麼？”
兩人也不敢做聲，只能唯唯諾諾地點頭，然後告辭離去。
以他倆的修爲和職務，見了至高都不虛的，哪裏會想到，有一天會被人訓成這個樣子？
他倆垂頭喪氣走出大門，門外的兩名至高也沒有離開。
守護至高見他倆出來了，稍微點個頭，“那我先走了。”
他是不放心異管部二人，纔會耐着性子等着，倒也符合守護身份，現在是真不想再待着。
司機一臉的無所謂，上了二人的車子，等車開了一段時間，纔出聲發問。
“剛纔這個聲波攻擊，你倆有沒有覺得，可能是精神攻擊？”
這是他在門外無所事事，琢磨半天之後，考慮到的一種可能。
他雖然在那三位至高面前表現得很不堪，但是對a級來說，這位依舊是至高！
年長a級思索一下回答，“那位至高，好像在嘗試歸一電磁屬性。”
“屬性歸一……還是電磁？”司機眨巴兩下眼睛，終於不再說話。
他擅長見風使舵，發現前面是雷區，又有了合理的解釋，自然不會再多事。
把電磁屬性歸一起來……這特麼是誰的天才點子？
不過身爲至高，他也清楚很多至高的精神攻擊，其實就是在歸一精神屬性。
他不計較了，但是那兩位a級又把這個質疑暗暗記下了。
沒辦法，這就是異管部的日常工作……比較明顯的異常，當然要記錄。
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清弧才又出聲發話，“小冉，你剛纔那是……聲波攻擊？”
有外人在，她肯定要支持冉冰巒，但是這不代表她的感知力差。
現在沒人了，她也不想被對方小看，所以就問一句。
曲澗磊沉聲回答，“聲波是波，電磁也是波，精神力還是波……我一直在研究這些。”
他沒有直接給出答桉，但是清弧至高聞言，瞬間就陷入了沉思。
她思索了足有兩分鐘，才緩緩點頭，然後輕喟一聲。
“我一直以爲，自己在研究方面尚算天才，現在看來，卻是有些自大了。”
她沒有誇獎曲澗磊，那是因爲她不善夸人，能令她自省，足以說明問題。
然後她搖搖頭，“好了，不說這個了，這些日子，我又考慮到一些問題……”
清弧又開啓了“論道”模式，將一些需要交流的環節提出。
曲澗磊也很自然地交流，至於說討論的語氣……那並不重要。
這種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擦擦黑了。
圓圓忍不住出聲提示，“冰巒……這個老兄，快到飯點兒了。”
曲澗磊在做飯的時候，依舊在跟清弧討論，甚至喫飯的過程中都時不時說兩句。
飯後繼續討論，直到圓圓打個哈欠，“都這時候了，你們不困嗎？”
清弧這才停下來，居然說了一句，“損毀的聚氣陣，我能看一看嗎？”
曲澗磊取出了聚氣陣，並不擔心對方發現什麼，因爲他已經多次清理了氣息。
圓圓見狀也不打哈欠了，努力睜大惺忪的睡眼。
清弧翻看了一陣聚氣陣，然後輕喟一聲，“這雷電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
曲澗磊並不做聲，庫房裏還有大量被雷電擊毀的設備，瞞是瞞不過的。
見他不做聲，清弧擡頭看向他，緩緩地發話，“我有事發當時的一些視頻。”
這個……也不奇怪，曲澗磊微微頷首。
清弧的姐姐曾經在這裏居住多年，有點人脈，這很正常。
不過事發時的視頻，哪怕距離相對遠，也很難解釋，起碼不是小拇指粗的雷電能說通的。
清弧見他還不說話，於是繼續發話——她真的有話癆潛質。
“所以你在電磁……或者說在波的造詣上，沒有你表現出的那麼不堪。”
“而我又恰好認識白金漢，聽說他遇到了一個怪人……跟他的孫子一起偷渡。”
曲澗磊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我不一定認識白金漢，也許是我的朋友認識。”
清弧不以爲然地笑一笑，“你沒有身份，怪人也沒有身份，而你倆都是金屬性a級……”
“你覺得，天底下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曲澗磊一攤雙手，無奈地表示，“你這麼想，我無話可說，不過我想問，這很重要嗎？”
圓圓聽到語氣不對，趕忙出聲發話，“清弧大人，我們一直等着您回來做主呢。”
圓圓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目光也變得呆滯，低聲都囔一句，“真能感知出來是我？”
清弧是真的懶得理他，還是盯着曲澗磊，“然後我有點好奇，希望星上又發生了什麼？”
曲澗磊聞言嘆一口氣，心裏也生出了一些不妙的念頭。
清弧的眼睛有點發亮，她確實是有話癆的潛質，尤其是遇上她感興趣的話題。
“我又找人瞭解了一下，你跟洛家人的相遇……好像也是在天銳星？”
“在你現身的一天前，希望星九川學院的星艦抵達了天銳。”
“尤其有意思的是，你跟洛家人相遇，是在人力供求市場。”
“而你來了天鉤星之後，也是在人力供求市場找到了幫忙的人……”
她的眼睛越說越亮，“那麼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真的不是白金漢遇到的那個怪人？”
曲澗磊默然，他還真沒意識到，自己的行蹤能被如此輕易地分析出來。
意外嗎？仔細想想並不意外，清弧只是使用了普通手段，獲得的也沒有什麼隱祕消息。
真要計較的話，也只能說至高的人脈和影響力擺在那裏，比普通人蒐集信息的能力強。
再有就是，清弧已經在認真考慮，冉冰巒到底是誰，然後有針對性地發了點力。
從根本上講，是他自己先放鬆了，雖然想的是要努力做到謹慎，但是真比以前懈怠了。
沒人計較也就算了，真有人深挖……星星縷縷的蛛絲馬跡，足夠拼湊出真相。
念及此處，他忍不住輕喟一聲，“說得這麼明白，有意思嗎？”
沒錯，我承認自己確實膨脹了，但是我努力提升修爲，爲的可不就是活得率性一點？
倒是清弧道友你，連看破不說破都不懂，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然而，話癆至高說得興起，聽到他的話，不以爲意地搖搖頭。
“我還沒有說完，然後我又有一點不解，你爲什麼要從希望星來天銳呢？”
“不是一次，而是兩次來天銳……那麼，在此期間，又發生了些什麼呢？”
曲澗磊重重嘆口氣，打斷了對方的話，然後搖搖頭，“我要是你，就不會繼續說下去。”
“清弧道友，我也無意爲難你……請你安心在半星島住兩天，我現在就走，可好？”
清弧充耳不聞，用深邃的目光看着他，自顧自地發話。
“所以，你就是連殺了科恩和阿林德爾的電磁a級……我說得可有錯？”
“嘖，”曲澗磊苦惱地一拍自己的額頭，“清弧，你不要逼我。”
“我殺的都是可殺之人，你這麼任性的話，讓我很爲難……圓圓也會被你連累。”
“啥？”圓圓倒是沒什麼睡意了，但是喫瓜喫得正高興，怎麼……就說到我頭上了？
清弧聞言，眨巴一下眼睛，狐疑地發話，“你爲難什麼，是我說破了你的祕密？”
“這個你放心好了，能修煉到至高，誰還能沒點自己的祕密。”
曲澗磊有點不摸頭腦了，你這到底是精明還是傻？
不過……慢着，她好像沒有抓住我最核心的祕密？
他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所以也只能默不作聲。
清弧見他不做聲，越發地得意了，“你想隱瞞的，無非是a級就歸一了電磁屬性。”
“你放心，我不會覬覦，也不會說出去……‘殺的都是可殺之人’，這個我喜歡。”
“覬覦……”曲澗磊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殺的人，多半都死於貪婪。”
清弧點點頭，“這個我知道，神文會在希望星域的折騰，也是源於百餘年前的貪婪。”
你連這個都知道？曲澗磊還真的有點震驚了，至高果然是自成圈子！
那麼現在，就是時候裝一波傻了，他茫然地搖搖頭，“你沒想到，自己可能猜錯了？”
清弧不以爲意地笑一笑，然後搖搖頭，“怎麼可能會錯？”
“你身後有個神祕的組織，而你之所以被捲進此事，不就是因爲幫組織裏的人解圍？”
她信心滿滿地表示，“一切都源於希望二號星的變故，那場變故我知道內幕。”
“我對內幕不感興趣，”曲澗磊搖搖頭，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合着你把我跟熊貓割裂了？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不過他還有一點不解，“你跟神文會的關係，不會差到哪裏吧？”
清弧澹澹地回答，“我很久之前，就退出了神文會……受不了那裏的烏煙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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