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初看到這章魚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喫，應該是有點關係吧。”
曲澗磊點點頭，他當然記得對方的反應，“對匱乏的物質進行下意識的補充……至高啊。”
其實這種本能的補充，也會發生在普通人身上，但那多是面對熟悉的食物。
面對陌生的異空間生物，怕是隻有至高的細微直覺，纔會生出補充的念頭。
他在這裏感慨，偏執狂卻是又提出一個要求，“我能再去抓個金屬性至高嗎？”
“抓至高？”曲澗磊有點納悶，也搞不清楚對方的邏輯，“想抓你就去抓，問我做什麼？”
他已經習慣了隊友們做事的無法無天，都已經懶得問緣由了。
反正他做事有自己的底線，不會無緣無故對付無關的人。
而隊友們想做什麼，他也不想去幹預——只要不傷害團隊的利益就行。
但是緊接着，偏執狂回答道，“我記得當初……你好像計劃拿至高之上的屍身做分身？”
是有這麼回事，曲澗磊點點頭，可惜那具屍身最後自火暴了，讓他白忙乎了一場。
“我想抓個至高，請你指點我煉一具分身，”果不其然，偏執狂的話不是無因。
還沒有放棄嗎？曲澗磊的眉頭皺一皺，你還真是不聽勸啊。
不過自己已經把話說到了，對方還要固執己見，那也不是他的責任了，
然而，該說明的問題，他還是要點明的，“那種分身和機器人分身，是不一樣的！”
後者需要一個運作的核心，但是前者主要靠的是高階修者的屍身。
相較而言，神識控制屍體的難度大一點，但是這種分身的戰鬥力，也相對強一點。
曲澗磊沒有控制屍身的經驗，不過當時他也是認真推算過的。
那時他還沒有遇到金烏丙，控制屍體是他製造分身的唯一選擇，怎麼可能不認真？
後來有了機器人這一選項，曲澗磊就擱置了拿覺醒者肉體做分身的選項。
不過隨着對分身掌握的日漸嫺熟，他反而全面提升了掌控分身的認識和技巧。
他雖然沒有真正控制過屍體，但是認知能力已經夠了，信心也比以前更足。
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是缺少實操，不過他非常有信心，認爲實操根本不成問題。
曲澗磊現在擔心的是：偏執狂到底搞清楚其中的差別沒有？
“我知道不一樣，”偏執狂毫不猶豫地回答，“但是我也很清楚，這對你來說不是事。”
“所以還是要提前說明，勞煩老大你多多指點。”
他行事是偏執了一點，但是直覺要遠超他人，否則以其行事風格，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
他對自己的判斷，非常篤定。，
“指點倒是沒問題，”曲澗磊回答得也很光棍。
“潛在威脅我已經說明白了，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真遇到麻煩，不要怪我袖手旁觀。”
然而，他心裏還是有點納悶，“你要是真有分身的執念，也可以做個機器分身。”
“這個技術已經相對成熟，你又何必冒險去走新的技術路糹……”
話說到一半，曲澗磊終於反應了過來，“你這傢伙，不會是還想着奪舍吧？”
然後他又搖搖頭，“不對，沒有人能第二次奪舍，讓我想一想……跟章魚肉有關？”
不是他有多麼聰明，而是……只要是個人，基本上能想得到這一層！
偏執狂雖然偏執，卻不是個聽不進去勸的，更別說還有沐雨在他身邊。
一夜之間，能讓他做出這個決定，肯定是出現了什麼變數，但又能發生什麼事？
“對，”偏執狂點點頭，“我想控制着分身，讓他多喫點章魚肉，觀察一下。”
“你讓我捋一捋，”曲澗磊擡手揉一揉額頭，這個說法讓他有點頭大。
“你的意思是……想讓屍體喫東西？”
嗯，這具屍體還得保持完整的活力，除了消化食物，還要具備排泄殘渣的能力……
“腦死亡而已，”偏執狂理直氣壯地回答，“操控了之後，就是我的分身。”
“難度肯定會大一點，但它終究是生物體，而不是機器人，肉體有活力就行。”
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吧？曲澗磊有點無語。
不過再想一想，這種可能性客觀存在，就算自己操控屍體，同樣也有輸入能量的需求。
考慮到偏執狂的修爲，只要操作足夠小心，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個方案，怎麼就總讓人覺得有點怪異呢？
“那麼，然後呢？”
“然後就是看怎麼發展了，”偏執狂回答得有點小心，“我覺得可能對我的問題有幫助。”
然而，對方願意去積極嘗試，也值得鼓勵，起碼是發揮了主卦能動性，而不是坐等投喂。
事實上他想得沒錯，偏執狂冒出這個念頭後，還跟沐雨商量了。
沐雨深知學長的心態，她很乾脆地表示，“這是好事啊，以前你都不會積極地處理隱患。”
“我以爲這一生就這樣了，”當時偏執狂是這麼回答的。
他不是不想處理身體上的隱患，而是根本就無從下手，多少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直到有了異空間的繳獲，後來老大又親口表示有了思路，可能解決掉他的隱患。
有希望纔能有動力，偏執狂發現了盼頭，整個人的心態都不一樣了。
否則的話，就算他真的視帝國律法如無物，也不會閒得沒事，去找至高的麻煩。
而他現在需要的，就是獲得老大的同意——這一點非常重要。
曲澗磊思索一下點點頭，“你願意主動嘗試，也能減輕我的工作量，這是好事……”
雖然是肯定的語氣，偏執狂卻沉默不語：接下來，就該說“但是”了吧？
果不其然，緊接着，曲澗磊又嘆口氣，“但是老偏，這是拿活人做實驗啊。”
這具肉身出身的垃圾星，不就是一個大型的活人試驗場嗎？
偏執狂沉聲回答，“我會選一個罪大惡極的……就像你幫我選擇這具奪舍的肉身。”
我那可不是做實驗！曲澗磊不認可這個說法：我是目的明確，想要讓你奪舍！
實驗的話，長期需要耗材，到時候很可能剎不住……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不過他也無意爭辯，因爲那會讓他顯得有點虛僞。
他輕喟一聲，“未必能成功，但有可能讓你損失精神力，你想好了嗎？”
“當然，”偏執狂非常乾脆地回答，“我也沒想着一定能成功，但總得做點什麼。”
然後他又想起了沐雨的提示——老大這個人有時候有點矯情。
於是他又輕咳一聲，“我就實驗這一次……咳咳，主要是還能當做分身來用。”
曲澗磊嘿然不語，最後才輕嘆一聲，“你別上癮就好。”
“這怎麼可能，”偏執狂正色回答，“就算金屬性至高足夠多，我的精神力也受不了！”
金屬性至高足夠多……曲澗磊再次無語了，聽聽這都是什麼話！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瞞着人，幾個遊蕩的至高神識也不可能聽不到，但是沒人表示出什麼。
下一刻，又一道神識降落，然後營養劑出現在他倆面前。
“老大，搶洛寒霜寶劍的幕後主使者……找到了！”
“嗯？”偏執狂都要轉身離去了，聽到這話，硬生生地停下了腳步，“是哪個混蛋？”
“是朵甘，”營養劑的臉色有點古怪，“搶寶劍的人，是爲了討好她。”
“又是她？”曲澗磊的眉頭微微一揚，“這還沒完了嗎？”
他可是記得，夢幻星拍賣會結束之後，己方在離開的路上，遭遇到了有預謀的搶劫。
當時對方展示出了五行戰陣，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戰陣。
不過埋伏者的戰陣威力不夠大，遠不能跟己方後來開發出的戰陣相比。
埋伏者最後落敗的時候，報出了朵甘至高之上的名頭，帶頭人據說是她的幾代重孫。
這件事情，曲澗磊團隊的大部分人都見證到的。
“幹她，”偏執狂毫不猶豫地表示，“至高之上就很牛嗎？”
遭遇至高之上巴布斯的時候，他夥同老大和營養劑，就直接把人斬殺了。
現在團隊裏又多了一個賈水清，還是正牌的至高之上，更沒必要害怕了。
下一刻人影一閃，賈老太出現在三人面前。
她面無表情地發話，“至高之上嗎？那就去見識一番！”
老太太的境界和狀態已經基本穩定，哪怕還沒有琢磨出新的術法，也不怕跟對方碰一碰。
曲澗磊聽得明白，營養劑是說，搶奪寶劍的事，並不是朵甘本人授意的。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堂堂的至高之上，當然不會爲這點小事出手。
如果不是仗着她的勢力，執行者有膽子明目張膽地搶奪嗎？
所以他現在的問題是，“這個至高之上存身的地方，打聽到了嗎？”
做一場是不可避免的，不過至高之上的藏身之處，卻有點不好找。
營養劑平靜地回答，“我早知道是她了，現在才告訴大家，就是找到了她存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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