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曲澗磊感到意外的是，空冥石的一面，竟然露出了明顯是新茬的斷面！
“剛纔撞到星艦的，是這個東西？”
“裂開了，”大頭蝴蝶轉動着身子，不無遺憾地回答。
“本來有輪胎大小，我就抓住這麼一小塊……是你要的嗎？”
“我去，空冥石？”夕照的神識傳來，緊接着，尺子就飛進了艙室。
它在空冥石上一圈一圈盤旋着，顯然有點激動，“我就說嘛，是能量潮汐，不是旋渦！”
它的反應已經驚動了大家，數道神識刷地跟了過來。
像天音和克萊爾，更是直接跑了過來，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曲澗磊沒有在意夕照的計較——潮汐和旋渦，無非是一種稱呼罷了。
“你是說，這種情況合適孕育出空冥石？”
“大概就是這樣！”夕照的情緒很不錯，“空冥石本身就是……唔，我組織下語言先。”
它的大致意思是，空冥石同時兼具空間和時間的屬性，是自然界不可能天然出現的物質。
所以它們只會出現在界域壁壘或者界膜中。
想要得到這些物質，必須是一個不太穩定的空間節點，才能時不時能拋灑出來一點。
然而話又說回來，這樣的空間節點只是條件之一，不是有節點就有空冥石。
就連夕照自己，也不能精準地形容空冥石的誕生條件。
就像它對修仙百藝的瞭解一般，它只知道有這個說法，至於詳情……爲什麼要搞清楚？
大致來說，得是界域的壁壘中，存在空冥石纔行！
不管是聯邦和帝國對峙的豁口，還是輕紗星曾經出現的異空間漏洞，都沒有出現過此物。
可是同時，夕照堅稱，“……我對空冥石，是有些感應的。”
“此前選擇這團微弱的能量團，就是有這種預感！”
“表象、我想知道表象，”曲澗磊不耐煩地提醒它，“這裏已經出現空間豁口了嗎？”
“還有，這樣的空冥石，一般會泄露出來多少？”
夕照卻是非常耿直地回答，“這些情況……咱們不是現在就能驗證一下？”
朵甘閃身過來了，她拿起空冥石看一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然後她出聲表示，“從易何前輩開始嘗試封鎮，到現在已經很多年了……”
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曲澗磊聞言點點頭。
“那現在就要認真對待了，努力感知……我去，這種環境怎麼感知？”
然而，相較封堵可能的空間豁口，大家更願意去尋找空冥石！
前者只是責任甚至可以算道義，後者卻是可能實打實縮短修煉時長。
所以一干人頓時七嘴八舌討論起來，如何在這種嚴苛的環境下，探查空冥石的存在。
其實方法……依舊是那些，只不過就是該如何合理地安排。
首先，團級艦的主動探知功能壓迫開啓到最大——此前並沒有如此操作。
主要是這種設備長期開啓到峯值，容易造成損毀，大家認爲夠用就行了。
其次就是大家需要使用神識感知。
四當家先主動測試了一下，發現這裏的混亂能量不會傷害神識。
然而，人在船艙裏，神識感知的效果要差很多，最好還是到星艦外面感知。
可是現在的外部環境，就算是團級艦的防禦，都扛得很辛苦。
人若是出去，咬牙也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內部開啓聚靈陣是一定的，最少要保證大家恢復靈氣的速度。
然後就是分班倒，營養劑和曲澗磊一個班，朵甘和四當家一個班，賈老太和穆光一班。
夕照前輩……獨立成班！
除此之外，大家還給出一個建議，讓老大在團級艦的升降平臺上，搭建防禦陣！
他搭建的防禦陣跟防護罩性質不同，脫胎於修仙者的防禦陣，區別只是用能量塊驅動。
這種防禦陣更加防外不防內，而且沒有了裝甲的阻隔，神識感知起來更方便。
要不說羣衆的智慧是無窮的，各種措施都被大家設計了出來。
在升降平臺上搭建防禦陣，還需要很高明的加固技巧。
不過大家都認爲，這對老大來說不算個事——畢竟是能手搓設備的牛人。
然而就算有防禦陣保護，長時間高強度地使用神識，也是非常熬人的。
曲澗磊和營養劑做爲第一班，堅持了六個小時，就果斷地撤了下來。
此刻他倆還能繼續堅持下去，但是曲澗磊認爲，這樣的疲勞程度剛剛好，過猶不及。
其他三個班輪着下來，他們起碼能休整十八個小時。
不過這種情況也在意料之中，空冥石真有那麼多的話，早就在帝國氾濫了。
反正參與的人都是心性堅毅之輩，面對枯燥無味的重複工作，沒有誰的心情受到影響。
當朵甘和四當家一個班的時候，忽然發現了明顯的異常能量。
朵甘沒有通知人工智能改變航線，而是在距離那東西兩百公里時果斷出手。
大手抓回來的不是空冥石，而是臉盆大小的一塊圓弧骨頭，感覺像是什麼東西的頭蓋骨！
朵甘早就知道，自己鎖定的不是空冥石，但是看到這玩意兒，還是忍不住撇一撇嘴。
“這是……我什麼時候成了撿破爛的？”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收起了此物。
多不用說，只說經歷了漫長的歲月，這骨頭還具有強烈的元嬰氣息，就足以說明其強悍。
含能材料很寶貴，這可是老大親口說的！
只是當她向老大展示收穫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對方的表情有點怪異……
朵甘這一班開張了，接下來夕照也開張了。
它收取了越野車大小的一塊礦石，看起來像是迷迭銅。
這是一種銅的同位素，廣泛應用於各種高端合成材料的製造，主要是起催化劑的作用。
這種物質不能人工合成，在自然界也相當罕見，帝國的市場上，它的價格比黃金更貴。
但是夕照表示，“這根本不是迷迭銅……是有星紋的天星銅，在修仙界值老錢了！”
不過夕照獲取這塊天星銅，可是沒跟小湖客氣，直接通知團級艦改變了方向。
事實上到了現在，團級艦已經在不住地變換方向了。
沒辦法，能量亂流帶給星艦的壓力太大了，硬扛着壓力筆直前行的話，很容易受損。
對於小湖來說，它現在就像是在戰場上一樣，儘可能地規避任何潛在風險。
好在它是不會迷航，擱給別的星艦想這麼操作，都要考慮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星艦頻頻飄忽地走位，夕照吩咐它改道，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朵甘發現了這一點，暗暗記在了心上——以後我也不需要硬扛着。
在這種混亂環境下，她剛纔使用了大手，又消耗了一些靈氣，卻沒有借人工智能之力。
不多久，夕照又有了一件收穫——是一面破破爛爛的旗子。
曲澗磊見狀，忍不住暗暗搖頭，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開始不矜持了？
他只是暗自腹誹，哪曾想，夕照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能感知到艙內的細微動靜。
它沒好氣地表示，“怎麼，你感受不到這旗子上的氣息嗎？”
“感知到了，”曲澗磊沉聲回答，“但是這法器，已經殘破了啊。”
“這是非常罕見的光系法器，”夕照一本正經地表示，“光是材料就價值連城！”
“好吧，你有理，”曲澗磊心裏又暗歎一聲：這是我……起了不好的帶頭作用？
夕照值班六個小時，總共就收取了這兩樣。
但是事實上，有這樣的成績，簡直可以說是逆天了。
其他探險隊在這樣的環境裏，十天能碰到一件都是運氣不錯了。
下一個班，就又到了曲澗磊和營養劑。
營養劑有點好勝心，“咱們也收集一下別的物品吧？”
“沒必要，”曲澗磊搖搖頭，“碰到的話，可以收起來，專程去找就不必了。”
“咱們必須記清楚主要目的，其他都是枝節末梢。”
兩人正說着話，忽然聽到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倆低頭一看，只見營養劑的腳脖子上，史萊姆形狀的撈女猛地冒出了一隻觸手。
觸手衝着某個方向指指點點，感覺相當激動的樣子。
“這是……”曲澗磊皺一皺眉頭，心裏忍不住嘀咕：某些傢伙的啓靈手段，真是差點！
“先去看看吧，”營養劑沉聲發話，“沒準有高品質的火種。”
曲澗磊也沒有反對，能讓一個撈來撈去的傢伙激動成這樣，想必不會是太小的事。
按照火精指出的方向，星艦瞬間就飛出了數百公里，卻是沒有絲毫的發現。
“這是……”曲澗磊的眉頭微微皺起，要說初生的火精能感知很遠，他是不信的。
營養劑卻低頭看腳踝一眼，“轉向了！”
撈女的觸手卻是已經改變了方向，而且也變得粗了一點。
很顯然，對方的距離是近了，而他倆居然沒有發現？
於是她加大了神識的力度，曲澗磊則是通知小湖改變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