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的大廳人聲鼎沸,緊張的樂聲傳來,這是她花了好大的功夫訓練出來的樂師,以音樂調動觀衆的情緒,打動觀衆的內心,讓舞臺劇更顯生動有趣。

    熟悉劇本每個環節的她,能從音樂中辨別幻境發展到了哪個場景,但此時的她卻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在被誘。

    他靠近她,長臂撐在了牆板上,微微俯身將她圈在懷中,紅眸渴求地看着她,似乎在催促着她。

    她被遲夙困在這一方小天地中,手指落在遲夙漂亮的腹肌上,面酣耳熱,整個人如飲酒般醺醺欲醉。

    當年她被他強迫着摸他腰的時候,他才十七歲,尚顯青澀,如今他已長成了高大的青年。

    他變了許多,又似未變,面容依舊昳麗,每一挑眉一擡眼,盡是勾人心魄的嫵媚,卻又擁有着令人遙不可及的清冷。

    那雙在外人面前覆滿堅冰的眸,在此刻被情,欲融化,盪漾着漣漪,晚晚深陷在這汪泉中,觸手可及的盡是他的至真至純。

    嫵媚而清高。

    是她的小兔子。

    她移動了一下手指,感受到他薄薄的肌肉下蘊藏的力量。

    青年的腰腹明顯地緊繃。

    還是一樣的敏感。

    晚晚被他壁咚,原以爲要接受一番質問或懲罰,沒想到他前一秒還怒氣衝衝,後一秒則變身小奶狗,紅着眼,求她摸摸。

    這種強烈的反差萌,以及這陰暗的環境,刺激的她眼尾通紅,身體裏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燒,在叫囂,在瘋狂。

    她想讓他縱慾又剋制,又想聽他在她耳畔chuan

    息,還想撫摸他的所有,他的驕傲與脆弱,讓他哭泣,讓他低聲求饒。

    晚晚不是重欲之人,平日裏若不是遲夙主動,她幾乎很少去想這些東西,可是今日,在這種地方,這種慾念輕而易舉地就被他勾了出來。

    手指上移,劃過腹肌與胸膛,來到凹凸有致的鎖骨上。

    遲夙配合地俯身,眼睫顫得更加厲害,迷濛的銀髮從腦後滑落,將兩人虛虛籠罩。

    微涼的手指在他形狀完美的鎖骨附近流連,慢慢滑入後腦,鑽

    進他的銀髮中,他隨着她的動作低下了頭。

    晚晚的舌尖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

    “我可以咬你麼?”

    遲夙垂眸,輕笑了一聲,低啞的聲音引誘着她:

    “姐姐,咬這裏,這裏最

    疼。”

    晚晚如受蠱惑般仰起頭,脣瓣貼近了他的鎖骨,小虎牙硌上了他的鎖骨。

    輕咬,舔吻,流連。

    他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白皙的脖頸暴露在光線下,晚晚看到他的喉結在不由自主地滑動。

    禁慾又漂亮。

    晚晚感覺到他喉間的震動,以及被壓抑的chuan息。

    他受不了她這般磨他,片刻後耐心全無,猛地握住她的手腕,高舉過頭頂,迫不及待地咬住她的脣瓣吻了下去。

    不同於方纔的耐心滿滿,他的吻急促,熱烈又霸道,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就在兩人忘情忘我,難捨難分之時,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鬧哄哄的一羣人走了進來。

    晚晚突然睜眼,意識到首秀已經散場了,連忙用小手抗拒地推身前的遲夙。

    “有人來了。”

    遲夙恍若未聞,脣依舊描繪着她,貪婪地嗅着她脖頸間的香氣,甚至在她緊張之時,故意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晚晚疼的又推了他一把。

    “阿憐!”

    遲夙垂眸看她,見她臉頰通紅,眼中水光模糊,便彎眸一笑,眼中似有春色盪漾,

    “別怕,他們看不見我們。”

    這時,這羣少年少女已經笑嘻嘻地走到了衣架前,準備卸妝換衣服,一時間,更衣室裏熱鬧無比。

    在這種情況下,晚晚早已忘記了自己如今有法力在身,眼睜睜地看着一位少女走到她面前不遠處,拿起一件外袍。

    晚晚腿都快軟了,偏偏遲夙還在親她。

    “玄哥,你今晚的首秀太成功了。”

    少女全然沒有發現裏間有人在,拿了衣裳轉身就走。

    “不僅風月樓爆滿,連樓外都擠滿了人,方纔我還見護院大哥去維護秩序呢。”

    有人誠心誇讚。

    馬上又有幾人附和:“沒錯,以前的玄哥紅透半個萬妖城,如今要紅遍整個妖界了。”

    衆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全都是誇獎賀玄的話。

    賀玄被一羣人圍着捧,只是漫不經心地聽着,偶爾回個一兩句,也都是客氣話,明顯興致缺缺。

    一道嬌俏的女聲調侃道:“玄哥方纔還那麼投入,怎麼下了臺就不在狀態了呢?”

    另一個少年馬上笑着接話:“還不是因爲雲姐姐方纔不在唄!”

    “對啊!方纔真的替玄哥捏了一把汗,若不是雲姐姐替玄哥加油,玄哥肯定撐不住了。”

    晚晚聽出來這是與賀玄對戲的女主角在說話,呼吸不由得一窒。

    與此同時,青年在她耳畔親吻的動作一僵。

    遲夙咬牙切齒,語氣不善:“雲姐姐?”

    晚晚怕死地縮了縮脖子,乾脆閉眼撒謊:“不是我。”

    這時偏偏又有人起鬨:“玄哥那麼喜歡雲姐姐,什麼時候在一起呀!”

    “不要胡說。”賀玄的話語聲不疾不徐地傳來,“雲姐姐沒有這個心思。”

    “玄哥,雲姐姐沒這個心思,你也沒嗎?”

    說話的又是方纔那個少女,晚晚記得,她是叫什麼仙玖的,容貌生得很是清純,特別適合演女主。

    而微微好像跟她說過,仙玖這小丫頭,好像有點喜歡賀玄。

    “樓裏面都在傳,雲姐姐的丈夫去世了,我看玄哥你就與雲姐姐很是般配。”

    晚晚:......

    喪鐘爲誰而鳴?

    她尷尬到腳趾摳地,恨不得當場去世。

    遲夙的手放在她的後腰上,微微用力,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丈夫去世?”

    “般配?”

    一個個冰冷的字眼從他口中蹦出來,充滿了殺意,再配上他宛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晚晚簡直連死的心都要有了。

    “嗯?”

    晚晚的頭低了下來。

    她悔不當初。

    她追悔莫及。

    她想懺悔!

    現在讓時光倒流還來得及麼?在線等,她挺急的。

    “姐姐。”

    遲夙直起腰,微微歪頭,脣角一勾,脣上盪漾着一抹別樣的紅,看起來壞極了。

    “你說,如果現在就讓他們知道我就藏在這裏吻你,你猜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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