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原是不畏寒暑,但晚晚有了身孕,竟然也跟人間女子一般怕熱起來。

    已是入夏,天氣炎熱,晚晚身體沉重愈發不愛動彈,還一天到晚嚷嚷着熱,要喫冰鎮水果冰鎮甜湯,甚至看見冰就想舔一口。

    可專門照顧她的醫修又不許她喫冰,她就偷偷喫,被發現後又不承認,小脾氣賊大。

    遲夙不得不對她進行一番威逼利誘加恐嚇,終於在她偷喫自制的水果撈導致腹瀉出血後,忍無可忍地將她關進了問仙台。

    被關起來的晚晚冰是喫不到了,也不能出門,整個人都蔫了下來,不出幾日,就瘦了許多。

    遲夙看着不忍,終於又將她放了出來,只是與她說好不許再喫冰。

    遲夙見天氣越發炎熱,便打算帶着晚晚去靈劍峯小住一段時間。

    晚晚去吩咐人收拾衣物,對遲夙拋下一句:“靈劍峯太無聊,去買些話本子回來,我要看。”

    朱雀跑了三趟,纔算把市面上的所有新書和畫本都買了回來。

    他好奇:“爲何要買這麼多,夫人看得完麼?”

    遲夙彎下腰,修長的手指撫過書封,在仔細檢查。

    他沒有說話,開始一本本地翻閱。

    朱雀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書上,書的篇幅都不長,有文字有插圖,栩栩如生的。

    這幾年三界不知颳了什麼風,話本子迅速風靡了起來,一本書售價不菲。

    遲夙耐心地翻着,朱雀便站在一旁等待。

    半個時辰後,桌上的書和畫本就被分成了兩大摞。

    朱雀好奇:“尊上,這都是市面上最火的書了,您怎麼還要挑?”

    遲夙悠然道:“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害,當然也包括保護她的心靈不受傷害,特別是外來文化的侵入和荼毒。”

    朱雀看他挑出的那些書,疑惑地湊上去,拿過來一看,不是血腥暴力就是男男女女血脈賁張的畫面。

    血腥暴力還好,妖族從小浴血而生,倒是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看得他一愣一愣的,臉紅心跳。

    而另一摞的內容就比較溫馨而正常了。

    他明白了。

    他捏着下巴點了點頭,怪不得連蒼彧那個不要臉的死蛇精都有了雙修的對象,而他這麼多年來仍舊是純情小處男一枚。

    等遲夙將最後一本書挑完,朱雀咧開嘴一笑,上前一把抱住那些內容不堪入目的畫本,體貼道:

    “尊上,這些書屬下即刻就拿去處理了,保證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片頁不留。”

    “慢着。”遲夙挑眉,“我說過要把這些書處理掉了麼?”

    朱雀有點不明白,“這些內容不是不宜夫人觀看麼?”否則你挑出來做什麼?

    “她又不是小孩子。”遲夙慵懶一笑,“把那些少兒不宜的留下,記得夾在右邊這摞書中,送去給她。”

    朱雀:“……”

    朱雀被他這一番騷操作給震驚了。

    說好的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受外來文化的侵襲和荼毒呢?

    是他這個純情小處男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了麼?

    ——

    靈劍峯。

    南峯簌雪堂一片靜謐,季聞笙與清微長老等人守在堂內,盯着眼前的護法大陣,眉頭緊蹙。

    季聞笙心中有些擔憂。

    昨夜夜半時分,靈璽劍君突生心魔,強行突破後神識受損,受了重傷,緊接着便召了衆長老來幫他護法除魔。

    簌雪堂後便是壓制魔氣的寒泉,此刻靈璽劍君正浸泡在寒泉內拔除魔氣,眼看着已過去三個時辰,竟沒有絲毫好轉。

    季聞笙想了想,覺得遲夙已差不多在來靈劍峯的路上了,便捏了一個傳信符給雲歸晚。

    待符紙在眼前消散,他纔看向早就焦躁不安的溯流光。

    流光劍尊來找靈璽劍君比劍,一個時辰前就提着嘯雪巨劍便衝進了浴房,左等右等不見他出來,隔着霧濛濛的屏風就是一通嚷嚷:

    “靈璽你洗好了沒有?不行我進去幫你啊!”

    靈璽劍君坐在池中,神識混亂,渾身劇痛難忍。

    他只着了裏衣,此刻已是盡數被水浸透,怕他溯流光真的闖進來,於是勉力回答:“片刻就好。”

    清微長老看不下去了,“劍尊,您這一個時辰都進去問了十幾次了,能不能安靜會兒讓劍君安心除魔?”

    溯流光一頓嘯雪巨劍,劍尖沒入青磚半尺,屋內震顫。

    “這都多久了?他與我約好的比劍時辰早就到了,他卻還在洗澡!”

    季聞笙頭疼:“劍尊,是除魔,師尊如今正在渡心魔劫。”

    溯流光轉了一圈,又等了一會兒,急的抓耳撓腮的他又轉入了浴房中。

    片刻後卻被一隻水瓢給砸了出來。

    瞥見屋內衆人怪異的目光,溯流光怒道:“我們如今在他浴房裏,卻不能看他沐浴,還有天理嗎?”

    弄玉長老扶額:“......劍尊,我們是在爲靈璽劍君護法。”

    片刻後,溯流光又不甘寂寞地與清微長老探討起了劍法,惹得清微長老一陣吹鬍子瞪眼——清微長老最擅長陣法而非劍術。

    季聞笙搖頭,看來請流光劍尊幫師尊渡過心魔劫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正在趕來的雲歸晚和遲夙身上了。

    ……

    晚晚與遲夙到達靈劍峯時已是正午時分,穿過重重結界,從白鹿仙車上下來,晚晚竟有一絲恍惚。

    眼前是熟悉的桃源風景,靈劍峯佇立在雲霧中,充沛的靈力籠罩着這片大地,白鳥翩飛,良田千頃,桃花流水,如玉帶蜿蜒,交映生輝。

    昔日雄偉壯觀的太和仙門的山門已被遺棄,三十六峯早已解散,沒有白澤神劍,靈劍峯也成了避世之地。

    一百年過去,世間早已是桑海滄田,兩人一時間感慨萬千。

    晚晚與遲夙趕來靈劍峯的時候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弟子們見是他們二人前來,自然不敢怠慢,又因着有季聞笙的交待在前,喚了程硯微來,正要引着兩人朝南峯簌雪堂去。

    正在這時,山門前金光如束,兩道模糊的身影倏然出現在晚晚面前。

    晚晚定睛一看,竟然是林宴和妙真小和尚。

    林宴被妙真用捆仙索捆着,浮在空中,人事不知,而妙真則罕見地心事重重,一臉鬱色。

    晚晚上前一步,看向林宴,問道:“怎麼回事?”

    妙真抿脣,朝晚晚和遲夙合十一禮,正要回答,只聽一道低沉到令人耳朵抽筋的男聲傳來——

    “女人?”

    只見林宴悠悠轉醒,脣角勾起,看着身旁的妙真小和尚,露出了一個邪魅狂狷的笑。

    “有趣。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下蓬萊林宴,女人,你姓甚名甚?爲何緊追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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