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紅樓從遼東開始 >第五百七十四章 失控的皇帝
    根據內閣的推算,前兩年東藩的新生兒,竟然與國內持平,這還得了啊。

    每年東藩能拿出不可計量的銀子,從國內採購海量的礦產與物資,加上東藩自己所產。

    光煤的用量,已然達到大順的一半。帞

    整個東藩都以煤當做燃料,不光是百姓生火做飯使用煤,各行各業都在用煤炭取代木炭。

    一個潛力巨大,追趕迅猛的東藩,其實力十年,至多二十年就會超過國內。

    人們尊稱實幹總理的周士昌,也是第三任內閣總理,同時也是大順第一位不是遼東籍的總理。

    他還有一個身份,是賈環的岳父,是由賈探春親自安排的婚約,天然的太子一系。

    不論是不是探春最初的識人之明,總之周世昌的上臺,也昭示了太子一系的強大。

    去除種種的身份,周世昌是當今時代最懂實物的人之一。

    他把這些數據一股腦的拋給皇帝,他知道皇帝一定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帞

    唐清安當然懂。

    在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時期,煤是衡量一個國家工業能力的標準,用煤的多少,標誌這個國家的工業產能。

    鐵是初級工業的產物,而煤是初級工業的血液。

    在初級工業時期,用鐵衡量一個國家綜合工業能力,有失偏頗,唯獨煤的意義更全面些。

    “修建鐵道吧。”唐清安終於下了決心。

    “鐵道?”衆人面面相覷。

    國內不是有修建鐵道嗎?爲何皇上要單獨提呢?帞

    周世昌眼睛一亮,他明白了皇上的想法,恭敬的問道:“皇上想如何修建鐵道?”

    “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唐清安拿出了魄力。

    修建鐵道是不容易的。

    特別是在當今的時代,不只是錢糧的問題。

    想要修建兩條貫穿全國的鐵道,可不是礦區修建的幾條鐵道那麼簡單。

    需要具備遇山開山,遇水搭橋,不顧民力的大魄力。

    乃至到了二十世紀,各國修建大動脈的鐵道都是一部血淚史,何況在當下十七世紀初期。帞

    “噗通。”一名婦人跌倒外面,“秦貴人不好了。”

    內閣衆人大驚失色。

    唐清安見到婦人的模樣,笑着說道:“看你急的,摔壞了可不好。”

    “秦……秦貴人不好了。”那婦人哭道。

    “什麼啊。”唐清安笑道。

    衆人低着頭不敢說話。

    “秦貴人不好了。”那婦人第三次重複道。帞

    唐清安笑容止住了。

    他終於“聽”清楚婦人的話。

    “她如何就不好了,別胡說八道。”唐清安咬着牙齒狠狠的說道。

    這種聲音,這種面容。

    衆人從來沒有見到過,人們終於感受到了來自帝王身上的恐懼,那股生死在別人一念之間的大恐怖。

    那婦人嚇得都不敢哭了,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上。

    “我……扶我起來……”唐清安聲音顫抖。帞

    人們這才驚覺,皇上竟然站不起來。

    侍衛們連忙跑了進來,攙扶起皇帝。“快去,快走。”唐清安呼吸不暢,吐字不清。

    但人們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沒有人敢耽誤。

    留下的內閣們臉色各異。

    金江系的核心,人們都認爲是東王。而大佬們皆知,維持金江系的,是從來不出面的秦貴人。

    她什麼都不用做,她只要在那裏,金江系的旗幟就從來不倒。

    朝廷要飄搖不定了。帞

    周士昌面色不太好看,秦貴人不好的時機太過巧合,對接下來的政局不利啊。

    ……

    唐清安癱坐在轎子上,腦子裏空白一片,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下的轎子。

    腳步輕飄飄的,心裏空蕩蕩的。

    “可卿,朕聽說你身子不好。”唐清安試探的說道,希望有人能反駁他。

    等待他的卻是安靜,只有宮女們的哭聲。

    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需要耗費他不少的力氣,從來不知道走路能這麼累。帞

    他終於看到了榻上的秦可卿,猶如一副睡着了的模樣。

    “爲什麼會這樣呢。”唐清安不信,他問向周邊服侍秦可卿的宮女們。

    宮女們哭訴的解釋,唐清安聽不進去一個字。

    他緊緊的看着秦可卿。

    “可卿。”

    “可卿。”

    唐清安慢慢的癱到塌邊,撫摸着秦可卿冰涼的手,讓他的心沉入了谷底。帞

    “可卿。”

    絕望的聲音,唐清安就這麼不斷的沉吟,希望榻上的人能回答自己。

    秦可卿還這麼年輕,怎麼會先自己而去呢。

    難道她以前懷孕的時候那次生病?

    看來果然不該有老大。

    老大就不是個東西,從來不讓父母省心。

    “可卿。”帞

    唐清安身上越來越散發出悽慘的氣味。

    可他是誰呢。

    他是皇帝。

    天下間最強大的君主。

    整個皇宮裏,雖然他不怎麼管事,但貴人們皇子們都在,無人敢違背皇帝。

    “去叫張友士進宮。”唐清安突然說道。

    上回也是衆人束手無措,唯獨張友士妙手回春治好了秦可卿。帞

    “張先生已經離世多年。”女官忐忑的提醒皇帝,“貴人已經……薨了。”

    “你說什麼?”

    唐清安轉過頭頭,眼神中的殺意,嚇得女官跌倒地上,連連的磕頭,“奴婢說錯話了。”

    皇上不對勁,絲毫沒有往日的影子,整個鹹安宮的人們都畏懼的不敢開口說話。

    “你們都滾,不要打擾可卿。”

    唐清安厭煩的驅趕了衆人,回頭又握着可卿的手。

    “可卿。”帞

    聲音越來越絕望。

    是啊。

    他終歸是唐清安,從殺戮中走出來的雄主,就算他想要逃避,可內心那顆堅韌的心,始終在提醒他現實,讓他無法躲避。

    而越是無法逃避,他內心越是絕望。

    爲什麼啊。

    ……

    “老都老了,有什麼不能放肆的,身後名又算的了什麼呢。”帞

    秦可卿的話彷彿在他耳旁訴說。

    彷彿就是昨日之言。

    是啊。

    自己是帝王,爲什麼要委屈自己呢,憑什麼啊,連秦可卿都敢就這麼離開自己。

    她憑什麼敢這麼做。

    自己太過仁慈了,什麼人都敢違背自己。

    他心中殺意騰騰。帞

    他早就看不慣許多事,包括宮裏,憑什麼就該他取消太監,他不取消太監又如何,去他媽的人權不人權。

    關他屁事。

    自己死後,洪水滔天又如何。

    還有鹹安宮的宮女們,爲何不照顧好可卿。

    他們都該殺!

    “早這麼想,你哪裏還用忍得這麼辛苦呢,看的我心疼。”

    “可卿。”帞

    唐清安大喜過望看向榻上,眼神逐漸通紅,原來是自己空歡喜一場。

    “哪怕能見你最後一面,說點我倆的心裏話也好啊,我還有個大祕密沒告訴你呢,本來想着自己死之前告訴你的。”

    脖子上露出猙獰的青筋,唐清安惋惜道。

    ......

    坤寧宮。

    一幫人恐懼的跑來找皇后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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