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準咬我耳朵、也不準親我脖子!”
不管是襯衫還是裙子,夏天沒有幾人穿高領的。
再說,穿高領不正是欲蓋彌彰嗎?
宋冬爾不喜歡周亓在她的脖子、鎖骨位置留下印記,別的位置也不喜歡。但是相處明顯不易掩蓋的脖子、鎖骨部位,能被衣物遮擋的地方就顯得容易接受了。
周亓笑了笑,低低地應了一聲。
但是在宋冬爾聽來,他應得有些敷衍,這引起她的小小不滿。
她撇了撇嘴,眼睛睜得大大的,瞪着他。
她的語氣帶着強烈懷疑,說:“我怎麼覺得你是左耳進右耳出呢?”
周亓打橫抱着小姑娘,走進臥室,聲音溫柔耐心地回答:“沒有,不是。”
宋冬爾更加不滿,說道:“你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你根本就沒有聽到我說什麼。”
周亓走到牀邊,將懷裏的小姑娘放在牀上,但他並沒有起身,也沒有壓倒牀上,而是一隻手肘支在她的旁邊,另外一隻手則是半抱着她。
他的身體和牀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而他的小姑娘就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
宋冬爾躺在牀上,而他則是俯身看着她。
宋冬爾微微抿脣,問:“那我剛纔說了什麼?”
周亓笑,逗着小姑娘:“我想想,好像是我說會給我獎勵?”
宋冬爾:?
見到小姑娘可愛的表情,周亓眼裏的笑意更濃,又說:“還是,會讓我好好滿足?”
宋冬爾實在是男人的厚顏無恥給震驚到了,有些不可思議地張大眼睛。
她可沒說這些。
她瞪着周亓,擡手,纖細柔軟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微微用力,想要推開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男人。
但是男人絲紋不動,甚至低頭親她。
宋冬爾發出幾聲不滿的哼聲,但是被浸沒在纏綿旖旎的親吻,消失在衣物和金屬扣頭解開的聲音之中。
……
周亓低頭親了親小姑娘的臉,吻去眼角的淚水,明知故問:“怎麼這麼愛哭?”
宋冬爾呼吸有些不穩,她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撇到一邊。
周亓將她抱在懷裏,他知道小姑娘再怎麼不想理人,都不會抗拒擁抱的。
果然,小姑娘不僅沒有抗拒,還會在他的懷裏主動調整一個更舒服姿勢,然後拿臉蛋在他的胸膛貼貼。
她的手,總是會搭在他的腰上,或者抱着他的腰。
周亓笑着逗懷裏的小姑娘:“你不喜歡那樣嗎?”
宋冬爾只是有些不滿地輕哼一聲,並沒有搭話,她有些困,就在溫暖的懷裏閉上眼睛,準備睡大覺了。
但是男人似乎沒打算讓她好好睡覺。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帶着笑意,輕聲地說:“可我看你挺喜歡的呀。”
宋冬爾原本是不想理他的,打算繼續睡大覺,但是這男人實在太過分了,所以她實在沒有忍住,張開小嘴在他的胸膛咬了一口。
周亓感覺到痛意,擡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不讓她繼續使壞。
周亓:“寶貝,如果你還想繼續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嚇得宋冬爾連忙鬆開牙齒,不敢再咬了。
周亓說,他已經得到“報酬”了。還有剩下的“獎勵”沒有拿。
宋冬爾這才明白,周亓說的不是“報酬和獎勵”,是“報酬”和“獎勵”。
宋冬爾裝死,不說話,感覺到擱在自己腰肢的那隻大手又有些不老實了,宋冬爾不得不連忙制止。
她嗲着聲音向周亓撒嬌:“明天、明天早上好不好?”
周亓忍不住笑,繼續逗她:“明天早上?寶貝你這麼主動的嗎?我已以爲會是明天晚上或後天。”
宋冬爾:“…………”
宋冬爾:?
宋冬爾乾脆將被子拉高,蓋住腦袋,用行動告訴他,她不想和他說話。
她說不過他。
……
和周亓在一起,宋冬爾度過一個與以往不同但十分快樂的暑假,她完全不用看他人臉色,更不用有着借住他人家裏不自在的感覺。
期間,她的媽媽蘇妮給她打了兩次電話,話裏話外都在關心她的狀況,唯恐她被別人騙了。
蘇妮給她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宋冬爾是坐在沙發上抱着貓咪,陪周亓看足球比賽。
麪包見到漂亮的女主人不要自己了,有些着急,伸出兩隻前爪想要抱住女主人,還發出嬌嗲的“喵嗚”撒嬌聲。
然而,還是被女主人塞到男主人懷裏,貓貓委屈極了。
宋冬爾拿起手機,起身走到陽臺。
蘇妮確實是疼愛女兒的,但不是每個疼愛孩子的母親都是及格的,多子女家庭很難嚴格做到一碗水端平。
饒是宋程月再怎麼嫌棄和不喜歡蘇妮,蘇妮對長女的喜愛遠超於對小女兒的喜愛;饒是宋程月對蘇妮和宋冬爾不聞不問,蘇妮心裏仍然惦記着宋程月。
宋冬爾說不喫醋,都是假話。
拋開對兩個女兒態度不同這點,蘇妮還有一個認知和觀點,在宋冬爾眼裏看來是錯誤的。
蘇妮認爲女人光憑自己是無法在社會立足、無法生存的,女人需要男人的照顧,在宋冬爾讀初中的時候,蘇妮找到了自以爲能夠依靠的男人,很快開始她的黃昏戀。
那位叔叔家境不算殷實,但有退休金,有三個事業有成的兒子和女兒,理論上是不需要擔心養老問題的,直到那位叔叔身體不好,需要一筆不小的錢額進行手術。
他的三個兒子和女兒,並不打算掏錢。
衡量過後,蘇妮決定將她和宋冬爾名下的房子賣了,給那位叔叔做手術。
那個時候的宋冬爾不能理解,現在也不是很能理解蘇妮的行爲,畢竟叔叔的三個孩子有義務和責任給醫治的。
而和叔叔沒有任何法律意義關係的蘇妮,完全沒有必要賣房子籌錢給叔叔治病。
宋冬爾不理解,但是她開始有些明白媽媽並不是那麼愛她。
八月的風是燥熱的,空氣瀰漫着令人心煩意燥的熱度,悶悶的,只是出來一會兒,她就覺得熱得不行,體內的水分迫不及待想要冒出來。
宋冬爾將手機舉到耳邊,聲音溫柔地喊了一聲“媽媽”。
蘇妮先是關心女兒的近況,天下父母都會擔心孩子喫不好喝不好,即使隔着許久不見、不知道孩子是胖了瘦了,都會念叨幾句“多喫點”“不要不捨得喫”“你太瘦了不準減肥”。
宋冬爾忍不住笑了,說:“媽,我最近才長了兩斤肉。”
宋冬爾原本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類型,說不上瘦,頂多算得上勻稱,但是最近吧,確實是長了兩斤肉肉。
媽媽不提,她都快要忘記這茬了。
蘇妮卻說:“胖點好呀,小雪,你就是太瘦了。”
蘇妮又是念叨了一番胖瘦的問題,然後有些遲疑,拐彎抹角地問關於她和男朋友的事情。
出生在上世紀鄉村的六十多歲婦人,思想確實是有些保守的。
例如,蘇妮認爲女孩的童貞應該保留至新婚夜,雖然她本人並沒有做到,到不妨礙她給女兒灌輸這樣的思想。
宋冬爾漫不經心應付着,蘇妮問得含蓄,她就當作沒有聽懂。
蘇妮還想在問。
宋冬爾卻說:“媽,時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她臉不紅心不跳,扯着謊:“我明天還要上班,我得早起。”
蘇妮只好作罷。
宋冬爾掛斷電話,重新回到客廳,坐下來繼續陪周亓看足球比賽。
周亓見她回來,擡頭望了一眼,然後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抽紙盒,給她遞了過去。
他語氣溫和地說:“先擦擦汗,看把你熱的。”
宋冬爾抽了幾張紙巾出來,說了聲“謝謝”。
沉默片刻,她轉頭過去看着周亓,向他解釋:“是我媽給我打電話過來,老人家上了年紀,比較嘮叨。”
說起有些挺巧的,周亓和宋冬爾相差十二歲,但他們父母的年齡倒是相差不大。
周亓沒有再問,只是點了點頭。
他懷裏的貓咪見到漂亮女主人終於回來,擡起腦袋,眼巴巴望着,可憐兮兮地“喵嗚”一聲,從男主人的懷裏掙扎着跳開,跳到女主人的懷裏。
宋冬爾見到面包這麼黏着自己,忍不住笑了。
她抱抱懷裏的貓咪,對周亓說:“哎呀,現在麪包只黏我,都不喜歡你了,怎麼辦呀?。”
周亓看看女朋友懷裏的那隻小白眼貓咪,再擡眸看着女朋友,笑了笑,隨後擡手扶着額頭,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他說:“沒辦法,如果我是小貓咪,我也更喜歡你。”
他說:“畢竟沒有人會不喜歡漂亮小仙女,貓咪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