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睡覺。”
小羊連止住哭聲都要比別人慢一會兒,等到江僻坐在牀邊輕輕拍着他的背,他的哭聲才越變越小,直至睡着。
江僻看着渾身散發着香味的小羊,也忍不住將他抱在懷裏睡了下去,他總感覺抱着這麼甜乎乎的小玩意兒睡覺連做夢都會做美夢。
事實上他也做了美夢。
等到他夢醒的時候,就發現了懷裏的不對勁。
他的懷裏多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不是小羊,要比小羊更趁手一些,抱起來也更舒服。
而他正充滿佔有慾地將對方摟在懷裏。
江僻冷靜起身,發現懷裏的人也醒了。
他的身量看上去也不過剛成年,並且臉上還滿是稚嫩和天真,白白軟軟的頭髮打着卷,兩個大耳朵柔順地貼在兩腮邊。他漂亮的焦糖色眼睛注視着江僻,見江僻也看着他,他就甜甜地叫起來:
“咩呀!”
江僻看了看他的耳朵,再仔細聞了聞男孩的味道,一如既往的甜,就知道這就是小羊。
沒想到這傢伙平時黏着他,蹭了他的瑞氣,居然化形得這麼快。
可是小羊好像只是變成了人,思維卻還是那個傻乎乎小棉花糖的樣子,見江僻不說話,他就和之前一樣往他懷裏鑽。
可是他明明現在不着寸縷,光滑細膩的皮膚散發着誘人的香甜。
江僻一個晃神,就讓小羊鑽進了他懷裏。這個小傢伙還會自己找位置,只見他在江僻的人大腿上踩了踩,就找了一塊最軟的地方坐下來,然後乖巧地貼在江僻的胸口。
江僻聞着那股甜蜜的氣息,眼睛都有些泛紅,他來不及多想,直接拉起小羊,將他翻過來,在他的小屁股上就打了一巴掌:
“不聽話的孩子就該捱打。”
小羊又哭了。
他可經不起打,就算是輕而又輕的愛憐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正巧江家的管家敲門進來,就撞見了這一幕。
管家愣了一下,在江僻沒有生氣之前連忙關上門,江僻看着管家剛纔驚慌的表情,有些氣結地看向小羊,捏了捏他的臉:
“壞傢伙,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
小羊紅着眼睛根本不理他,江僻看着小傢伙漂亮的身體,趕緊轉過視線,免得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一口把人吞了。
他一隻手就將小羊摁住,丟給他一件自己的襯衣,可是小羊只是頂着襯衣不動,江僻就明白了這個小笨蛋根本不會穿。
江僻只能屈尊降貴地給他穿上衣服。
江僻的衣服在小羊身上簡直大了幾圈,幾乎和裙子一樣。
小羊看了看自己被袖子遮住的蹄子,擺了擺手,對着江僻笑出了幾朵小花。
小笨蛋真是好脾氣,又很好哄。
江僻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看,就和趴在地上的小傢伙對視。
小傢伙的兩隻大耳朵都寫滿了茫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摔倒了,在他哭出來之前,江僻將他抱了起來。
於是小羊憋了半天的眼淚都化成了哼哼唧唧。
江僻抱着小羊出門之後,就看見管家已經準備好了和小羊身形接近的衣服,可是管家也沒想到小羊是直接穿着江僻的衣服被抱出來的。
管家一臉驚恐。
江爺這樣的大妖,居然也有鐵樹開花的一天?
不不不,看江爺玩的東西,簡直是老房子着火!
但是管家看到轉過臉來的小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到了驚訝。
他看起來這麼小!還什麼都不懂!
江爺怎麼就突然變得禽獸不如了?
不過這些話他是絕對沒有膽量敢說出來的,只能在心裏頭偷偷想。
索性還是有人能夠在江僻面前說出這個話的。
“江僻,你,你在幹嘛???不是叫你去找姻緣嗎,怎麼欺負起小孩了?你是想連禽獸都不如嗎?那也太掉價了。”
來人一進屋就看見了江僻懷裏正坐着一隻可可愛愛的小羊,小羊已經換上了合身的衣服,正在專心致志玩江僻的袖口,而江僻也很自然地處理着工作。
他也沒見過這種場面啊,當即大叫起來。
江僻聽他的電話都聽煩了,現在這傢伙又開始念什麼姻緣,就忍不住說:
“你最近很閒嗎?要不要我送你環球旅行一趟,重點去戰亂的x國和w國?”
那人立刻閉上了嘴巴,不是他慫,是江僻真的做得出來。
他笑着打圓場:“你我都工作幾千年了,現在我們也應該學會像年輕人類一樣擺爛,反正現在的人類都想着怎麼作死,根本不在乎什麼天道不天道。”
“洪鸞,我現在就給你訂票。”
“行行行,我不說了。”洪鸞連忙討饒,他拍了拍自己的一頭紅髮,提醒江僻,“最近天道挺活躍的,你注意一點。”
江僻眯了眯眼睛,說:“我知道了。”
小羊愣愣聽着他們的對話,突然緩慢地插話:
“咩噗噗~”
洪鸞一愣:“小傢伙講什麼呢?”
江僻也實在不太懂羊言羊語,乾脆直接將小羊丟給洪鸞。
“你自己問他。”
小黏人精羊羊離開了江僻的懷抱,洪鸞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團香香甜甜的棉花糖,還以爲自己就要把小羊惹哭了,結果小羊只是笑着衝他伸出了手:
“咩咩要抱抱~”
洪鸞一愣,就被軟乎乎甜蜜蜜的小羊蠱得不知道天南地北,直接樂呵呵地抱起小羊:
“這小傢伙還夠討喜的,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