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咔——
在這充滿死寂的環境下,一陣咀嚼的咔咔聲在吳秋耳邊傳來,他有些疑惑的回頭望去,看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顯示屏中那些詭異的蟲頭人身的影子,正在一點點啃食着屏幕的邊緣,就像是想要從虛擬的電子中爬出來一般。
而且伴隨着他們的啃食聲,吳秋是真的看見那塊顯示屏的一角消失不見了……
臥槽!什麼降維打擊!
這下子吳秋算是站不住腳了,放映廳的周圍到處都是這種顯示屏,而且看樣子每一塊顯示屏都在播放這個啃食屏幕場面。
這誰頂得住啊!
吳秋抓着冤魂蠟燭扭頭就朝剛纔進門的方向跑過來,看着原本微微打開的大門不知道何時已經被關上,他此刻哪兒還能顧得上其他事情,一下將把手抓住猛地打開。
呼——
一陣微風拂過吳秋的臉頰,天台上空曠的一切讓他愣在了原地。
門外,不是研究所二樓的走廊。
而是如同之前顯示屏中放映的那扇大門一般,打開後就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天台以及……一個站在邊緣的女生背影!
這一刻,吳秋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打開了這扇門被鬼的力量帶到了天台,還是自己打開了通向顯示屏中世界的大門,被帶入了放映的影片當中。
擡頭看了看那有些陰沉的天空,隱約間似乎有一點兒小雨落下,吳秋心裏面算是有了點兒底,即使這點兒底數是很糟糕了……
這裏是放映的影片裏面!
外面的天氣現在好壞不重要,起碼應該是午夜十二點剛過吧,可這裏看起來,反而有些像凌晨天矇矇亮的時候。
很明顯就不是現實當中……
【陳彤】
這是女生那高挑的背影頭頂顯示出來的名字,沒有等級,沒有血條。
這是一個鬼!
確定這一點兒後,吳秋反而更加疑惑了,既然她是一個鬼的話,爲什麼在影片中的她會被那羣怪物逼到跳樓呢?
難不成那是她生前的場景?或者說是生前某些事情的抽象表達?
雖然置身與這個疑似影片的地方,但吳秋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慌失措,或者說他現在是否存在驚慌失措這個能力都成了一個問題。
理智在腦海中佔據了主要的思考能力,開始極力回想着剛纔那些蟲頭人身的怪物身上有什麼象徵意義。
“他們該死嗎?”
站在天台邊緣的陳彤背對着吳秋,手中依舊是攥着她那一疊厚厚的紙張,褪去的衣物放置在一旁,長長的頭髮披下來將後背擋住大半。
聽着這話,吳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就像當初方夏問他的那個問題一樣,無論怎麼說感覺都不對勁。
這一次,自己可沒有其他的路子走了。
“那我換個說法,我該死嗎?”
這一次,陳彤慢慢轉了過來,膚若凝脂般的完美身軀和她那略微妖媚的臉龐就這樣沒有顧慮的呈現在吳秋面前。
在這一瞬間,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或許都會被她那完美的身材吸引過去,就像是影片中的中年人影一般不自覺的伸出醜惡的雙手。
“你該不該死,那取決於你手中那一疊紙張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彤絕望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撇了一眼手中的紙張,隨後竟然將其一張張貼在了自己身上,畫面感顯得異常的血脈噴張。
那若隱若現之下,陳彤冰冷的聲音繼續說着:
“這張紙和我,誰更具有吸引力?”
這時候被她完全展開的紙張才讓吳秋看清楚,那是一份份關於昆蟲生物研究所內刻畫着機密的研究報告。
報告底下的署名寫着一串模糊的名字,看不清楚,好像是被墨水暈染開了一般。
咔咔——咔咔咔——
一陣剛纔出現過的啃食聲從吳秋背後響起,猛地回頭發現一隻詭異的蟲頭人身怪物竟然趴在門框上面不停的啃食着。
距離自己是那麼的近,幾乎下一秒就能夠撲在吳秋的身上開始進行啃食了一般。
吳秋的臉色異常的難看,腦中不停地構思着剛纔的影片,手上卻絲毫沒有含糊,一陣銀白色的寒光在手中閃動。
刷——
手起刀落間,蟲頭人身的怪物停止了啃食,它那和人頭一樣大的蟲首顫抖了兩下,隨後竟然如同斷裂開了一般從脖子上滑落來下來,發出咚咚兩聲落在了地上。
【恨意手術刀】!
鬼的造物在這手術刀下將其切割顯得輕而易舉,可惜這也僅僅侷限在鬼的造物上,鬼本身依舊是不可被直接殺死的,所以吳秋也不能直接用這東西去對付陳彤。
擡起頭看了一眼門裏面,正在不停地涌現出一隻只怪物在到處遊蕩,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通過剛纔的影片,吳秋基本上可以確定它們又開始找尋着陳彤的蹤跡,以及她身上的那疊研究紙張。
看着默默站在天台上,隨時會一躍而下的陳彤,吳秋竟然一把將身後的門關上,宛如斷絕自己出去的退路,淡然地說着:
“你和那研究報告,我都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和陳曉曉是什麼關係。”
從一開始吳秋就盯着她的臉,就是感覺這副模樣在什麼地方見到過,現在終於確定下來了。
這個叫陳彤的鬼,和剛纔死在大廳的陳曉曉相貌有五分相似。
但陳曉曉屬於是那種丟在人羣當中就不一定能夠找到的平凡,而陳彤在這和陳曉曉相似的外貌基礎上,多出來了一分莫名其妙的誘惑力,就像是高配版的陳曉曉似的。
“你認識我妹妹?難不成你們這羣畜牲將她也……!”
陳彤的聲音突然暴怒起來,一陣陣陰風吹得她身上的研究報告獵獵作響,甚至大部分紙張如同蝴蝶般被吹起來到處散落着。
偶爾有一兩張擦着吳秋的臉頰飛過去,那紙張的毛邊略帶鋒利地擦出一行淡淡的血絲,一滴鮮血順着吳秋的臉往下滴落。
但他本人卻只是看着陳彤的暴怒,如同新聞聯播中的主持人一般,不含半點兒感情地說着:
“三年前,昆蟲生物研究所一名女研究員墜樓而亡,經公安調查,發現副所長在她生前對其糾纏不休,研究所內其他人對兩者的關係含糊不清,對此,有關部門將副所長進行了無期限的停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