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有一些東西,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帶來的不僅僅是驚喜,更多的可能是驚嚇。
就比如此刻才通宵上網完了準備去睡覺的吳秋,並沒有出現在自己家的臥室當中,反而是停留在了客廳,正一臉憂愁的盯着桌子上面那一副怪異的畫像。
他正在迎接一會兒可能會出現的,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的玩意兒。
那是一張泛黃的人皮紙,上面畫着一人兩面的雜貨鋪掌櫃。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人皮紙上面掌櫃的眼睛已經睜開一半了,左半邊掌櫃那精緻的面容下,左眼正在微微睜開,右邊自己印象中林安歌姐姐的眼睛卻還緊緊閉着。
“雪姐,你說這是什麼情況?掌櫃出事兒了?”
用手肘拐了拐旁邊坐着一臉好奇的付雪,吳秋如此說道。
眼下這個情況也是剛纔在樓下和保安們嘮完磕回來準備睡覺的時候,吳秋習慣性的檢查一下自己揹包空間當中裏面的東西,想看看在秦書童家裏順來的兩件鬼造物到底怎麼用纔好玩的時候發現的。
掌櫃的事情對於吳秋來說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兒。
所以這纔有了吳秋就連通宵完覺也不睡了,直接坐在客廳把掌櫃的肖像畫拿出來觀察的一幕。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副畫是你畫的,我怎麼知道?”
付雪有些嘆氣地說着吐槽的話,她也只是作爲寄託於肖像畫行走在活人世界的厲鬼,但本質上肖像畫能夠引起什麼反應,她確實不太清楚。
這就像人人都會喫飯,但不代表人人都會做飯是一個道理。
用肖像畫,和了解肖像畫本來就是兩個方面的事情。
“你說要是掌櫃現在蹭的一下出現了,我衝上去抱大腿叫姐姐,然後讓她幫我搞定那個往生陵園的鬼,現實嗎?”
“不現實。”
“爲什麼?”
“因爲你抱着我腿的時候,就會被我殺掉。”
“……”
這個自稱爲“我”的聲音,讓吳秋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突然發現剛纔和自己對話的聲音似乎並不是付雪的,反而是一個冰冷得好像可以在自己身上凝結出冰碴子一樣的聲線。
並且付雪是坐在自己身邊的,剛纔那聲音是從自己背後傳出來的。
機械式的將頭扭過去一看,沙發後面赫然站在一個頭發盤起來一絲不苟,身上穿着是那熟悉的旗袍,手中還拿着一把摺扇的女人。
此人不是掌櫃又是誰?
“臥槽!掌櫃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就是說說爛話而已,不至於就這樣把我殺了吧?”
“看我心情。”
萬萬沒有想到掌櫃竟然會如此突兀的出現在自己家中,甚至於吳秋都沒有感覺到她是什麼時候進入到肖像畫當中出來的。
原本自己給她畫好這副肖像畫以後,這副畫一直都是隻有形而沒有神。
因爲掌櫃的並不像付雪一樣進入了肖像畫當中,她一直在外面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吳秋也一直沒有理會這個肖像畫。
如今見識到掌櫃竟然可以通過自己的肖像畫,從雜貨鋪或者說是不知名的地方來到自己身邊,吳秋就忍不住再次打了一個冷顫。
道完歉之後吳秋蹭一下站起來,把沙發的位置給掌櫃空出來,付雪也自然是坐到了另外一邊的椅子上去。
吳秋臉上帶着一絲略顯尷尬地諂媚笑容,跑過去端茶倒水。
“您今兒個怎麼有空來視察我的工作?”
掌櫃的從身份上來說,就是自己這個雜貨鋪小夥計的上司,老闆下來你家玩兒,那能夠叫做玩兒嗎?
那叫視察工作!
“工作?我可沒見你回雜貨鋪工作幾次。”
掌櫃的穿着旗袍,用手很是優雅的將衣襬墊了一下,雙腿併攏側着坐在沙發上,頗有一種七八十年代那種富家闊太太的氣質。
一句話直接把吳秋說得尷尬至極。
她說的確實也沒啥問題,吳秋這個月不知道用黃銅鑰匙打開了多少次雜貨鋪的大門,但從未有過一次是去上班的。
次次都是把雜貨鋪當做避難所或者說是快速折返鎬京市市區的任意門來使用,算了算其實這個月再過一個周就要到去雜貨鋪工作的最後期限了。
一個月至少前往雜貨鋪一次工作。
這個時間點吳秋可一直沒有忘記,他在等着往生陵園這期鬼談會結束以後纔去進行這個月的工作。
但頂頭上司此刻當面來興師問罪,你又剛從網吧包夜通宵打完遊戲回來,臉上自然是掛不住什麼光彩的。
“那不是儘量給咱雜貨鋪少找麻煩嗎,上次不就弄丟了一個客戶嗎?”
這裏指的自然就是女鬼肖施,本質上來說他也算是雜貨鋪的客戶了。
找起理由和藉口絲毫沒有臉紅的吳秋此刻正一臉賤兮兮地說着,同時還跑到掌櫃沙發背後去給她輕輕地錘着肩膀,試探性的問着:
“掌櫃的,剛纔我說那往生陵園的鬼,您可不可以……”
“不可以。”
“但我沒有抱您大腿啊!”
“你真的想死嗎?”
“……”
在危險邊緣試探結束,吳秋立馬閉口不談抱大腿的事情了,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哪怕是隔着旗袍從一旁開叉的衣襬處也能夠看出來掌櫃身材的完美,以及那雙膚若凝脂的腿。
自己可是很篤定掌櫃和林安歌姐姐在某種程度上一定是有什麼聯繫的,自然是不會起什麼歪心思。
但掌櫃萬一認爲自己起歪心思了,咔嚓一下給自己腦袋擰下來,吳秋相信一旁的付雪是一點兒都阻止不了的。
“那您這次過來,就是嚇唬嚇唬我?”
“我沒有那麼閒。”
冷冷地回覆了吳秋一句,掌櫃的伸手朝着一旁的付雪招了招,似乎是示意她過來一下別坐得這麼遠。
付雪有些迷茫的指了指自己,她可不知道自己和掌櫃的有什麼淵源,眼神中帶着迷茫的站起身來,試探性的往這邊挪了一下。
上下打量了一番付雪後,掌櫃的依舊是那種冰冷地語氣問道:
“你是這傢伙認的姐姐?”
“回掌櫃話,不是他認的,我也真正把他當做親弟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