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想透,若琪的一記狠眼已經向她瞪來:“還有這個女人,爲什麼你還要和她呆在一起,我已經聽別人說了九垣池上你作的畫,實在是想不通,你都被害得那麼慘,爲什麼還要來這裏?”

    薄樓輕咳一聲,轉向簡芸,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離開。

    “蘭淮?”簡芸柔聲不解,自己現在倒成了局外人,她又看看怒氣洶涌的若琪,倒成了個興師問罪的主,她壓抑着心中的不滿,移步離開。

    片刻,薄樓輕啓薄脣:“若姑娘,以後薄某不能和你作伴了。”

    “爲什麼?”若琪心裏一陣發酸。

    “因爲路不同。”

    “我以爲......”少女急忙回道。

    畫師打斷了她:“我以爲姑娘是個有野心有未來的女子,是薄某不配了。”

    “我知道了。”若琪深呼一口氣,擠出笑意,自己真是可笑,像只癩皮狗一般讓人生厭了:“那希望畫師大人能找到合適的同伴。”

    “嗯。”

    “除了她。”

    畫師一愣。

    “我不希望薄大哥再受到傷害,即使同行的人不是我,我也認了。”說完,若琪莞爾一笑。

    “笑話。”站在不遠處的簡芸冷哼了一聲。

    “嘖嘖,一句情字未說卻字字含情呀!”

    簡芸一驚,擡頭向上一看,一張俊美得無可挑剔的男子向下和她對視着,朝着她彎了彎眼角。

    “你是誰?”身後靠來一個人,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實在喫驚。

    “我?”雲洛看向在院中駐立的兩人,努了努嘴:“我是你說的‘笑話’的兄長。”

    他徑直走向了少女。

    “琪兒。”他淡淡地喚道。

    少女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應了一聲,轉向雲洛身邊。

    雲洛見狀,攬着若琪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打擾了,畫師。我這就帶自家妹子離開,好自爲之。”

    “善待她。”身後傳來低低的話語,透着無奈與悲傷。

    雲洛回頭,冷冷地看了畫師一眼,將安靜的少女緊緊擁住,向門外走去。

    低低的啜泣聲自他手臂處傳來。

    待走出司宅,少女終是忍不住,蹲下抱頭痛哭着。

    司宅裏,畫師早已離開,可簡芸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憤懣地絞着手中的帕子,思緒萬千。

    任誰都能看出畫師蘭淮和姓若的丫頭間確有情愫,沒想到他還能對除自己以外的女人如此用心,簡芸心裏真不是滋味。

    “少夫人,不好啦?”阿吉從門外慌忙趕來。

    “什麼事值得你這樣喊叫的?”她嚥下一口茶,不悅道。

    “公子剛剛闖了出去,說要找琴姑。”

    “他身體剛好,找琴姑幹什麼?”他那身子骨如今也不過剛下牀行走,她疑惑着。

    “這陣子畫師大人常來,讓公子心裏不好受,他說要......”阿吉吞吐不語。

    “他要翻天?呵!”前幾日,簡芸下令撤掉畫師所作的“救命符”,稱生死自由天命,自那時起,司深便時瘋時好。

    也許他的心智是正常的,蘭淮曾如是說,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罷。

    會瘋傻?她不懼,這剩下的家財足夠她下半輩子慢慢揮霍,只是和誰一起的思慮。

    也許她還能有機會和白羽城人人稱頌的畫師大人長相廝守。

    “公子說要休妻再娶。”阿吉見自己的女主人毫無緊張,硬着頭皮吐露實情。

    “就憑他,還想攀上琴姑?”簡芸氣得雙脣發抖,將手中的小盞茶全數潑在地上。

    阿吉畏畏縮縮,果然應該聽護院老林頭的話,少摻和他們夫妻的事,如今女主子想着畫師,男主子想着琴姑,也不知將來跟着哪個主子才能過上安穩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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