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剛剛看到陳總給她澄清了。諸多營銷號怕陳總追究,刪微博道歉。”喬朗畢恭畢敬地回答。
老闆到底是慢了一步。
讓喬朗詫異的是,陳總好些年都沒在圈子裏露面。
這次爲了南笙,居然站出來給她澄清。
“她和陳總什麼關係?”傅司晏冷聲問。
“準確來說,沒關係。陳總的女兒三天前出車禍,經過三天搶救無效身亡。今早五點去殯儀館,是南小姐和幾個醫生一起送過去的。”喬朗說完,小心翼翼覷着傅司晏。
“她是醫生,還是法醫?”傅司晏不曾知道她會法醫這行。
“都不是,醫院沒有她的入職信息。她看起來,更像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喬朗這下更緊張了。
殯儀館是什麼地方,懂的都懂。
說起來工資也不算特別高,她一個年輕女性,爲什麼會選擇在殯儀館工作?
傅司晏蹙眉沒說話。
“南小姐不願意說自己的工作,大概是自己也覺得不好吧?”喬朗輕聲問傅司晏。
“既然有人澄清,讓法務部也不用管了。”傅司晏放下手中資料,語氣沒有任何情緒。
喬朗立即去辦。
傅司晏點燃一根香菸,他腦海裏反覆出現“殯儀館”三個字。
她當年多脆弱的一個女孩兒,連行夫妻之禮,都會害怕,初跟屍體打交道,她會多無助?
傅司晏又想起那份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書,她明明表現得貪婪,最後卻簽署了他最沒想到的一份。
或許,他從未看懂南笙。
四年前尚且看不懂,如今恐怕更是霧裏看花。
南家。
面色慘白的南風月將略微燙手的茶杯狠狠砸到地上,又猙獰萬分地把其他茶盞全砸到女傭身上:“你是要把我燙死嗎?!連泡茶都不會,你怎麼不去跳樓死了!”
女傭被砸得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垂着眸,身子劇烈顫抖着:“對不起小姐,我再去泡。”
“泡!泡什麼泡?!這套茶具多少錢你知道嗎?你害我把它砸碎了,從你後面的工資里扣吧!”南風月瞪大着眼睛怒道,跟要喫人一樣。
“小姐……”女傭哭了起來,聲音裏滿是求饒。
“滾!看到你就煩,長得跟狐狸精一樣!”南風月怒氣衝衝。
她的病越來越嚴重,連妝都很難上,看到這些打扮得嬌嫩的女傭,她就想到南笙。
生了孩子比花還嬌俏。
南笙正盛開燦爛嬌豔,而她已經面臨枯萎。
這讓南風月如何甘心?她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南笙一起!
原本想着醜聞能讓傅司晏把南笙趕出櫻園,可誰知事情竟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令她更煩躁的是,傅司晏居然要調查。
偷雞不成蝕把米,說的就是她了。
南風月一通怒火,趕走所有的下人。
“發泄完了?”正在這時,一個滿臉無奈神色的女人走過來。
“媽媽……你說傅司晏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他居然要爲南笙查這次醜聞事件,他把南笙幹出櫻園就好了,爲什麼要多此一舉?”南風月滿臉着急地問女人。
南風月紅着眼睛:“我現在也很後悔,如果司晏查到是我,會很討厭我吧?”
“只要讓司晏覺得,是南笙自導自演就行了。”蔣秀雅眼神深不可測。
南風月輕輕點頭:“好。”
“你最近的臉色越來越差,是身體不舒服嗎?”蔣秀雅撫着她的臉頰,溫聲詢問。
南風月眼眶微紅,她沒敢說自己得了癌症。
撲進蔣秀雅的懷中,南風月聲音裏帶着哽咽:“想到南笙回來和我搶司晏,我就心情很不好。”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她有什麼好在意的。司晏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爲了你,逼她離開。況且,司晏讓她留在櫻園,不都是爲了你的病情嗎?你要早點好起來啊。”將羞於的聲音裏滿是意味深長。
南風月點頭,可內心知道,她永遠好不起來。
她不相信自己得癌症的時候,去各大醫院,還去國外,都查過,但結果都告訴她,是真的,沒有診斷錯誤。
想到這裏,南風月眼神裏對南笙的恨意更多。
從小她就厭惡南笙,即便爸爸媽媽說南笙的出生,是爲了她,可她還是看南笙處處不順眼。
很快,南風月就發現陳總出來替南笙澄清。
傅司晏的公關部門沒有任何的動靜,她私下聯繫認識的媒體,媒體告訴她,傅司晏從頭到尾沒參與過。
着急一整天的南風月,在傍晚的時候,放下心來。
她見時間還早,對身後的女傭說:“讓司機準備一下,我去櫻園喫飯。”
順道,嘲諷一下南笙。
南笙今天沒有出門,她今晚也不用出門。
南風月來得正是時候,傅司晏也不在家櫻園。
一走進來,她看安姨不在,便一臉假笑着地對南笙道:“沒想到你還認識陳總,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勾搭上他的。”
小葡萄擡眸,眨着眼睛看南風月:“什麼是勾搭?”
她不懂,可聽着卻覺得很不舒服。
“你去看看安奶奶的飯菜做得怎麼樣了,我跟她說一會兒話。”南笙將小葡萄從沙發上抱下來。
小葡萄邁着小短腿往廚房跑去。
南風月坐在南笙身邊,她一臉得意地看着南笙:“司晏說要幫你查,但還是沒幫你呢。說起來,他還是厭惡你,不然也不會不幫你。”
“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南笙笑得慢條斯理。
陳總的澄清,不過是她自保的手段之一。
誠如她所說,沒有傅司晏,她也會將所有污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
後面,纔是重頭戲。
她倒是要看看,傅司晏知道她的真面目,會怎麼想。
畢竟一個白蓮花,撕開她的外衣,內裏發黑發臭,會讓人很意外吧?
“就憑你?”南風月嘴角噙着冷笑。
“南風月,你知道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下場?因爲這是你的報應。”南笙眼神鋒芒畢露。
“啪”的一聲響,南風月的手揚到南笙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