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常倒打一耙的南家人。

    南笙連解釋的興趣都沒有。

    傅司晏視線落在南笙身上,看她沒有反駁的意思,纔對南嘯說:“既然她不肯接受你的道歉,那你就先回去。”

    南嘯一臉爲難:“她媽媽十分想念她,今天叮囑我,無論如何都要帶她回去看看她好不好。我自己一個人回去,怕夫人又難受得很。”

    傅司晏表情冷漠:“我也沒辦法干涉南笙的決定。”

    “這孩子以前就喜歡你,最聽你的話,你——”

    “有完沒完?”南笙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

    小葡萄一臉好奇,媽媽以前真的很喜歡叔叔嗎?

    南嘯忍耐着滿腔怒火,表面卻勉強擠出不好意思的笑:“南笙,你媽媽是真的想你,她聽說你回來了,想跟你見面又怕惹你生氣。所以一直都沒跟我說,昨天聽說你打了風月,難受得都病了。”

    “死了沒?”南笙冷眼看他。

    南嘯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他收斂臉上的笑意,露出些許怒氣:“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嘴長在我的身上,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關你屁事?”南笙嗆聲說。

    傅司晏在一旁聽着,脣角有笑意一閃而過。

    南嘯額角青筋直跳,當着傅司晏的面不好發火,只能故作無奈,深吸一口氣道:“罷了,你不想回家,我就不強求了,你想家了,給我們打電話就行。”

    她瘋了纔回去?

    南笙冷漠地想。

    南嘯離開櫻園,坐上車,直到車子開出櫻園所在的小區,他才暴怒地罵了一句:“果然是個小賤人,給臉不要臉!”

    司機沒有說話。

    回到南家,蔣秀雅看他隻身回來,就知道勸說計劃失敗了。

    南風月坐在沙發上,一邊塗指甲,一邊說風涼話:“我就說了,她不會回來的,現在有傅司晏給她撐腰,她膽子都撐破天了,根本不把我們當回事。”

    “你閉嘴!”南嘯在南笙那喫的癟已經夠多了,回來還聽南風月陰陽怪氣的話,當即就爆發了。

    南風月沒再說話,而是繼續塗着自己的指甲。

    “她現在確實很囂張,還在傅司晏面前詐我,我差點就露餡了!”南嘯坐在沙發上,雙手撐着膝蓋,咬牙切齒的。

    蔣秀雅聲音陰鬱:“不過出去四年,就這麼有心機,把我們都當仇人!好歹也養這麼大,居然一點情分都不顧及!”

    “哼,有了傅司晏,南家算什麼?”南嘯聲音裏滿是嘲諷。

    南風月聽到這話,心情不悅:“司晏只能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的,你自己倒是努力一點啊,這南笙現在可什麼都沒做呢,就能把傅司晏迷得暈頭轉向的。”南嘯刻意刺激南風月。

    南風月差點把指甲油給摔了,她眼眸含怒:“好了,別說了!自己在南笙那栽了跟頭,回來嘲諷我幹什麼?我被她打,你說替我教訓回來,結果一點成效都沒有!”

    “行了你們,現在是窩裏斗的時候嗎?!重要的是怎麼騙得傅司晏覺得我們是真心關心她的,不然我們什麼計劃都實施不了!”蔣秀雅不耐煩勸說。

    南風月不說話了。

    南嘯沉沉一口氣,道:“車禍的事情,她既然提起,傅司晏很有可能也會懷疑。現在只能期待傅司晏對她還沒有那麼在意,不然查起來很麻煩。”

    “你就不能處理乾淨?”蔣秀雅皺眉問。

    南嘯卻冷聲道:“任何事情,只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你真以爲一件壞事能做到百分百沒有痕跡?只有時間能抹除痕跡,但車禍纔過去多久?”

    蔣秀雅道:“所以我們要儘快把她叫回來!”

    南風月看他們這麼緊張,不自覺有點害怕起來。

    製造車禍,只要找到證據,不用傅司晏動手,警方也會處理他們一家。

    很不願意跟南笙低頭,可南風月害怕車禍被傅司晏查出來,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低頭的事情了。

    “要不,還是我去和她說。說白了,南笙厭惡我們,也是因爲我們搶了傅司晏給她的信物,如果我以信物做誘餌,或許她就會回來了。”南風月低聲說。

    南風月想着,南笙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或許還能提起她的一點同情心。

    甚至,或許在南笙的眼裏,她已經不是個有威脅的人了。

    畢竟她是要死的人。

    蔣秀雅一聽她的話,就滿口心疼:“南笙這賤人,居然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不受這樣的委屈,還能怎麼辦?”南風月吸了吸鼻子。

    櫻園。

    傅司晏在南嘯離開後,他沉聲問南笙:“你確定車禍是南嘯製造的?”

    “不確定,剛纔是詐他的。”南笙淡淡地回答。

    傅司晏愣了片刻,隨後微微勾脣:“還挺聰明的。”

    “你以爲我是智障嗎?”南笙丟給他一個白眼。

    看她懟南嘯很快樂,可她懟自己,傅司晏不喜歡。

    “他們讓你回去,你知道是什麼目的?”傅司晏覺得南家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

    南笙看着他:“還不是爲了討好你?”

    傅司晏低低咳了一聲:“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讓保鏢讓他們進來了。對了,給南風月的櫻園鑰匙,我已經收回來了。”

    南笙冷哼一聲,她直接上樓,準備去搗鼓自己的羊毛氈。

    “我的什麼時候做好?”傅司晏聲音緊隨其後。

    “儘快。”南笙淡淡回答。

    不過她自己也沒底,錢是收了,可想什麼時候完成,還得看傅司晏的表現。

    等南笙上樓,小葡萄湊在傅司晏的身邊,低聲說:“叔叔,媽媽是看你表現呢,你可不能惹她生氣了。之前有個客人惹她生氣,她直接退款寧願賠償人家,就是不給人家做。”

    傅司晏道:“但凡有手藝的人,都會有點脾氣,我記住了。”

    不過南笙現在跟他說話,似乎就是處於生氣的狀態。

    論南笙不生氣的概率有多少,傅司晏覺得是未知。

    從南笙回來到現在,他始終摸不透南笙的性格。

    從前她就像是一張紙,什麼心情,紙上就會寫着什麼,他一眼就能明白。

    傅司晏偶爾想,現在這種困局,大概就是自己咎由自取。

    三天的假期很快過去。

    喬朗趕在工作日的前一天回來了。

    他回來的第一項任務就是,給南笙繼續準備必需品。

    “除了衣服,化妝品需要嗎?”他在電話裏問傅司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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