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他的手被傅司晏狠狠踩住。

    傅司晏額角有青筋突出,他盯着疼的臉上肉在發抖的江邱,腳尖越發用力。

    江邱的慘叫讓在場所有的人腿一軟全都跪了下來。

    南嘯也不例外。

    喬朗站在傅司晏的身側,跟冷麪殺神一樣。

    江邱的手指被踩得血肉模糊。

    傅司晏一腳將他踹開,看着其他人,沉聲道:“那邊有手術刀,自廢吧。”

    “下不了手,我來幫你們。”喬朗微笑着說。

    “傅總……我們都是被南嘯騙了的……”其中一個人哭着說。

    傅司晏的臉上露出厭惡。

    “你處理。”他對喬朗說,“別輕易放過他們,他們喜歡幹這種事情,你幫他們實現心願。”

    喬朗點頭:“是。”

    傅司晏路過南嘯,停下來,偏頭看他。

    南嘯只覺得一把刀懸在自己頭上,他抖着身子解釋:“我是想給她找個正經的工作,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南笙和你沒關係了吧?”傅司晏不冷不熱地問他。

    南嘯沒有回答。

    “既然脫離了你,以後就別找她了。讓我看到,我就把你的腿給弄了。”冷漠說完,傅司晏頭也不回地離開。

    南嘯坐在地上,他慘白的臉上滿是汗水。

    傅司晏回到車裏,他看南笙一眼,這纔開車往醫院開去。

    “我能自己處理傷口。”南笙察覺到他的動機,開口提醒。

    “行。”他掉轉車頭。

    南笙抿着脣,也不再說話。

    她等待傅司晏教訓她,然後讓她改行。

    可從始至終,傅司晏都沒說一句話。

    悶了一路,南笙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她沒忍住開口問:“小葡萄告訴你,我有危險的?”

    “不是,是沈逢時告訴我的。我希望你下次跟我求救,我離你,比他離你近。”傅司晏和南笙說。

    南笙本還擔心如果是小葡萄,傅司晏會懷疑,聽到傅司晏的話,她瞬間就不擔心了。

    “我沒想到南嘯會這麼害我。”南笙偏離話題。

    “南嘯害你,和你第一時間找沈逢時,沒有關係。”傅司晏強調。

    “哦。”南笙油鹽不進的態度。

    傅司晏也不想和她生氣,她現在太狼狽,頭髮衣服上都是紅酒。

    他看一眼,都不忍心責備她。

    “要不我們還是離婚吧。”南笙忽然提議。

    脫離南家已經做到,現在要做的就是和他在法律上斷絕夫妻關係。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傅司晏冷着臉問南笙。

    “我是爲你着想。他們都覺得我半夜工作是不正經的,只怕日後流言不斷,毀你名聲。”南笙這話說得十分善解人意。

    這麼好的機會,現在不說,更待何時?

    “有一個人說,我就拔一個人的舌頭,有千萬個人說,我就拔千萬個人的舌頭,你滿意了麼?”傅司晏語氣隱忍着怒氣。

    南笙道:“流言蜚語,你擋不住的。”

    “南笙,你知道我媽媽怎麼死的嗎?”傅司晏忽然問她。

    南笙一愣,輕輕搖了搖頭。

    “我母親在流言蜚語裏生了病,沒有挺過去。我感受過的流言蜚語,比你更多。”傅司晏穩穩開着車,語氣也和沒有顛簸的車一樣平穩。

    南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你看,我成爲北城最有話語權的人,就沒有人知道我母親的一切,再也沒有流言蜚語。”傅司晏淡淡和南笙說。

    南笙好像第一次聽到他說自己的心事。

    “我不會娶南風月。”傅司晏重複一句,四年前她離開的時候,他就明白,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南風月結婚。

    他何嘗不是願意被南風月騙?

    不然以南風月的手段,很難騙到他。

    不想往深處想的,從來都是他自己。

    南笙有點煩躁:“但我不想和你一起。”

    “慢慢適應就想了。”傅司晏說。

    車子穩穩停在櫻園內。

    南笙有點生氣:“南風月不行嗎?她確實很喜歡你。”

    “南嘯幹出這樣的事情,你還要替他的寶貝女兒說好話?”傅司晏打開車門,不悅地問南笙。

    南笙想,但凡有另一個女人,她也可以這麼說。

    從車上下來,南笙低聲問傅司晏:“小葡萄睡了嗎?”

    “我出門之前讓安姨務必把她哄睡着了。”傅司晏和南笙說。

    南笙鬆了一口氣。

    進入櫻園,南笙第一時間就是洗澡。

    傅司晏在客廳翻遍了櫃子,纔在安姨無奈的目光下,翻出醫藥箱。

    “先生,夫人沒事吧?”安姨注視着蹲在茶几前,在藥箱裏翻找的傅司晏。

    “她好得很,還有心思和我提離婚的事情。”傅司晏淡淡回答。

    他嘴上不在意,但緊皺的眉頭和迅速翻藥箱的動作,卻暴露他內心的不安。

    “夫人就是脾氣倔了點,先生多讓讓她,興許她就會知道你的好了。”安姨在一旁低聲說。

    “嗯。”傅司晏難得沒有反駁。

    安姨滿意站直身子:“那我去給你和夫人做飯。”

    “好。”傅司晏拿着一瓶碘伏,仔細閱讀着說明書。

    南笙洗完澡下樓來,就見傅司晏把她要用的藥都準備好了。

    “這些是你要用的,如果你自己不方便,我也可以幫你。”傅司晏盯着她胸口一寸長的傷口看。

    南笙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去樓上幫我拿個鏡子,圓形的那個。”

    傅司晏很順從。

    南笙說完其實有些後悔,可看傅司晏已經離開,她暗自惱怒:怎麼就吩咐得這麼順口,又欠一個人情!

    她想,肯定是平時叫小葡萄和西瓜做事情叫習慣了。

    傅司晏很快把她的化妝鏡拿下來。

    南笙對着鏡子準備擦傷口,看到傅司晏抱着手臂站在一邊看,她開口道:“你能不能別看?”

    “又不是不可以看的地方。”傅司晏說。

    南笙拿着棉籤,不再管他。

    碘伏還是會刺激傷口的,看起來不大的傷口,實際很深,被碘伏一擦,她深吸一口氣。

    “怎麼樣?!”傅司晏立即緊張得把手放下來。

    “正常的,什麼傷口擦藥都會痛。”南笙故作自然。

    忍着痛擦拭着,她的額頭有細微的汗水。

    在這時,傅司晏的手機震動兩下。

    他佯裝冷靜地打開發來的喬朗的信息。

    “都搞定了,照片要發給他們的老婆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