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晏沉默下來,隨後輕輕嘆息一聲。

    “你覺得很惋惜?”南笙問他。

    “說不清楚什麼感覺,就覺得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應該這麼消失。”傅司晏說,可事實上,醫學上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幫助這樣的人。

    南笙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如果他不想消失,我會勸說他的。他們可以共用一個身體,副人格想出來,就出來唄。”

    傅司晏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南笙,隨後嘆息道:“我也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對你好還是壞。”

    沈逢時喜歡南笙,誰不知道?

    那個副人格呢?

    南笙和傅司晏說好了後,第二天就和沈逢時在機場見面了。

    “你買的什麼地方的機票?”南笙牽着西瓜,她一身靚麗的裝扮,很有去度假的感覺。

    沈逢時目光在西瓜的身上溜了一圈,這纔看向南笙:“雲貴那邊。”

    雲貴風景好,看來他是真的感受這世界的美好了。

    “挺好的。”南笙點頭。

    西瓜冷着臉,不滿地看他一眼:“你不歡迎我嗎?”

    “不歡迎你又怎麼樣,傅司晏的孩子跑來幹什麼?”沈逢時跟個小孩子一樣,立即和西瓜鬥起來。

    “我是我媽媽的孩子,想來就來,你管不着。”西瓜冷冰冰地說,滿臉的嫌棄。

    南笙忍不住開口道:“要不別吵了?先找個地方坐坐。對了,飛機還有多久到?”

    沈逢時將她和西瓜的機票丟過來,隨後一臉不爽走到了一邊。

    南笙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呢,估計得等一個多小時了。

    他們找到一家餐廳坐下來,南笙拿着菜單點菜。

    “你們最好快點,別以爲有兩個小時,就能慢慢的點,等餐還得等半個小時,到時候都沒時間吃了。”沈逢時冷着臉說。

    因爲飛機提前一個小時就要檢票了,實際兩個小時,並不充裕。

    南笙被他這麼一說,趕緊點了一碗麪。

    西瓜早就點好了,一個甜玉米,一些油炸的食品。

    既然是旅遊,南笙也不會干涉他喫這些不健康的。

    沈逢時他點的東西,直接對服務員說:“他亂點的,跟他媽媽一樣,吃麪。”

    “我要喫什麼就喫什麼!”西瓜頓時不滿起來。

    “正餐喫什麼油炸的?想跟你媽媽一樣得胃炎?”沈逢時聲音裏滿是嚴肅。

    西瓜被他兇得一愣,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起來:“你管我啊。”

    不過他也沒鬧着要喫油炸的。

    “時哥,你要對孩子溫柔點。”南笙溫聲提醒。

    她這一喊,沈逢時頓時不自在了起來:“亂喊什麼?叫名字!”

    南笙點頭:“好的,沈逢時。”

    西瓜冷哼一聲:“喊你是給你面子,不識好歹。”

    南笙覺得西瓜就是故意來跟沈逢時對着幹的。

    沈逢時哼笑,卻不跟西瓜說話了。

    用完餐,正好檢票的廣播播出。

    南笙牽着西瓜和沈逢時往檢票口走去。

    “你的胃病怎麼樣?到了雲貴那邊還行嗎?”沈逢時在上飛機之前,又忍不住問。

    南笙道:“這段時間都在吃麪條,去雲貴也要喫,醫生說胃炎有點難治。”

    沈逢時冷嗤一聲:“傅司晏這麼能,怎麼不對付沈萱萱呢?”

    西瓜聞言,跟着冷哼:“那你怎麼不抓沈萱萱呢?就欺負我媽媽是吧?”

    “小傢伙插嘴做什麼?信不信待會兒把你從飛機上丟下去?”沈逢時惡劣的嚇唬西瓜。

    西瓜聞言,立即對身側的南笙道:“他果然不是沈叔叔,沈叔叔纔不會像他這樣,威脅小孩子。”

    南笙忍不住笑了笑:“他本來就不是沈叔叔呀。”

    “那他是誰?”西瓜好奇地問。

    南笙看向了沈逢時。

    正常第二人格都有名字的。

    “我就叫沈逢時。”他冷着臉和南笙說。

    南笙輕輕點頭:“確實,也算。”

    西瓜道:“第二人格或者多重人格,他們都有自己的名字的。你又不是沈叔叔的影子,爲什麼要用他的名字?”

    沈逢時直到坐上自己的位置,都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他們是頭等艙,沒什麼人。

    南笙安安穩穩戴着墨鏡準備睡覺,而沈逢時還在想名字的問題。

    他確實沒有名字,從有意識開始,他似乎就是個附屬品一般的存在。

    實際上,他自己也沒了解過所謂的多重人格這件事情。

    西瓜看他一直看着窗外,開口道:“你不會沒名字吧?我看資料,你們都是有自己名字的。”

    “你這小孩怎麼這麼煩?”沈逢時滿臉不悅。

    西瓜也一臉不滿地說:“我就是問問你,你是獨立的個體,爲什麼要和別人共用名字。”

    “那我叫香瓜好了。”沈逢時故意逗西瓜。

    西瓜直接翻個白眼,然後看向窗外不理會他。

    沈逢時悶笑兩聲,忽然發現逗小孩還挺有意思的。

    兩個小時後,南笙他們到了雲貴。

    剛下飛機,沈逢時就對南笙說:“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香瓜。”

    南笙:“……”

    男人看似成熟,實際都是幼稚鬼嗎?

    西瓜氣得半死,他冷聲道:“不許取跟我差不多的名字!”

    “那我也可以叫提子,或者巨峯葡萄。”沈逢時說。

    “你非要當我媽媽的兒子嗎?”西瓜忽然不冷不熱地說。

    南笙咳了一下:“不要對叔叔不講禮貌。”

    “也許他根本就不是叔叔,是個跟我一樣的小孩子。”西瓜覺得他這麼幼稚,根本就不像是大人。

    “我可在這副身體裏生活了二十幾年,那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沈逢時按着西瓜的腦袋說。

    “好了好了,別爭了。”南笙拉開西瓜。

    西瓜還要打掉沈逢時的手,被南笙拉開,他沒能實現這個動作。

    “你訂酒店了嗎?”南笙問沈逢時。

    “沒有,我們臨時訂一個就行了。”沈逢時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附近的酒店。

    南笙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扇了扇臉頰,她發現雲貴這個時候的天氣是真的太熱了。

    才五月份,就已經熱得有點受不了。

    沈逢時搜了一會兒,忽然一臉嚴肅地和南笙說:“附近的民宿都住滿了人。”

    南笙就知道,雲貴也算是有名的旅遊聖地,再加上他們今天過來,不巧趕上了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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