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興趣八卦別人的感情。

    沈逢時眯着眼睛,想跟他說一些南笙和主人格的事情,可那些記憶……卻忽然好像很遙遠,像是蒙着一層霧,他抓不到了……

    那些清晰的記憶,隨着主人格的離開,好像在慢慢抽離他的記憶。

    其實他對南笙的追逐,很難說沒有因爲主人格的影響。

    沈逢時的表情出現了茫然,還有少許的慌張。

    司文靜靜觀察着,卻並不說話。

    這個人物很危險,脆弱的一面,恐怕也不願被人看見。

    沈逢時皺眉好一會兒,隨後才道:“什麼時候去你那上班?”

    “我聽說你昨日纔算完整起來,要不先休息一週,等完全穩固後,你再給我打電話。生意這種事情,早做遲做,都一樣。”司文十分善解人意。

    沈逢時點頭:“行。”

    他很快就離開了。

    回到酒店,沈逢時察覺到自己關於主人格很多記憶,在昨夜,如潮水般,慢慢退卻。

    沈逢時努力去回憶,南笙和主人格的那五年,發現一切都模糊起來。

    “你就要走得這麼幹淨……連一點記憶都不留給我嗎?”他喃喃說完,給查爾打電話。

    此時的查爾已經移居到國外了,怕被傅司晏報復,只是沈逢時給他打電話,他還挺意外的。

    “你有什麼事情嗎?”他客氣地問沈逢時。

    “主人格消失,關於他的記憶,也會跟着慢慢消失?”沈逢時問查爾。

    查爾嗯了一聲:“那是屬於他的記憶,不是你的。所以會消失很自然,這是你沒辦法的。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道理,他是真的離開了。”

    一個痛苦的人格,終於解脫了。

    查爾不知道該爲主人格開心,還是爲主人格惋惜。

    沈逢時默默掛斷了電話。

    那些不屬於他的記憶,終究都會消失……

    他得到了很多,可感覺自己好像又失去了更多。

    一種空虛和無力,頓時爬滿了他的胸腔。

    他的人生,除了僅剩的那點記憶,其他的都會慢慢迴歸空白,然後需要他花很多時間,去慢慢填上顏色以及風景,人和物……

    沈逢時拿出手機,又給南笙打電話。

    這邊南笙不耐煩掛斷了電話,沈逢時又打來。

    她直接將沈逢時的電話準備拉黑,而在此時,沈逢時發來了一條信息。

    “關於主人格的記憶,在慢慢的消失。”

    南笙看到這條信息,內心充滿了難受。

    人格消失……記憶也跟着消失。不是她會在往後遺忘沈逢時,而是沈逢時優先忘記了她,他終究會在這個世界,什麼都不留下。

    南笙眼睛一紅,輕輕吸了一口氣。

    胸口很痛,南笙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心口痛……

    她捂着胸口,深深吸着氣。

    “媽媽,你怎麼了?”西瓜看她不對勁,立即詢問。

    “我沒事……”南笙低聲道。

    “媽媽,沈叔叔……真的離開了嗎?”西瓜還是不敢相信。

    他明明活着,可事實卻告訴他,沈逢時已經死了。

    南笙輕輕點頭,她低聲道:“他的副人格告訴我,關於主人格的記憶,在慢慢消失。”

    西瓜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

    “西瓜……以後沒有沈叔叔了,只有沈逢時。”南笙看着他的臉頰,溫聲說道。

    “我知道。”西瓜低聲回答。

    “我們不要再想他了。”南笙繼續說道。

    沈逢時是靈魂死了,而不是人死了。緬懷已經沒用了。

    西瓜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沈逢時入職司文名下的子投資公司,南笙和傅司晏很快就得知了。

    巧的是,南笙出院的這天,司文登門來拜訪。

    鬱老爺子對他聘請沈逢時倒是沒有意見,依舊脾氣極好的詢問:“說來,你好久都沒來了,今天你有什麼事情嗎?”

    司文微笑着道:“聽說笙笙和傅司晏離婚了,是怎麼回事?”

    鬱老爺子聞言,笑呵呵道:“之前出了點事情,過幾天就去復婚了。”

    司文笑了笑:“他們這婚姻,怎麼跟個兒戲一樣。不過我今天是來看老爺子的,也是跟老爺子說一件事情,以後,我們恐怕就是競爭對手了。”

    “你和傅司晏是競爭對手,與我鬱家有什麼關係?我們鬱家的產業都在海外。”鬱老爺子板着臉,語氣裏滿是不開心地說。

    司文點了點頭道:“確實,老爺子說得對。既然你們沒有要百分百護着傅司晏的意思,我就放心了。”

    “你們是同行業,有競爭很正常。只要良性競爭,對行業還是很有好處的。”鬱老爺子這話也是側面告訴司文,不要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司文笑了笑,他朗聲道:“爺爺說什麼呢,我工作的態度,你不是一向都知道的嗎?”

    鬱老爺子點了點頭:“司文的人品,我一直都知道的。”

    他剛說完,南笙就從樓上下來。

    司文看向南笙,他語氣裏帶着關切:“聽說你出了點小事故,現在沒事吧?”

    南笙搖了搖頭:“你來有什麼事情?”

    “看看你們,以後跟你的丈夫就是競爭對手了,可能就不能來看你們了。”司文苦笑着說。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畢竟……他剛聘請了沈逢時。

    沈逢時和南笙現在的關係惡劣,跟傅司晏的就更別說了。

    明明他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可現在卻有一種無形中就成了對頭的感覺。

    “在商言商。”南笙語氣淡淡地說道。

    司文笑了笑,他開口道:“笙笙,你跟沈逢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其實沈逢時這個人很聰明的,他要對付傅司晏的話,傅司晏估計也很頭痛的。”

    “他不是從前的沈逢時,你應該很清楚。”南笙語氣冷漠地說。

    司文輕輕點頭道:“這點我知道,只是你們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的副人格,怎麼會佔據主人格的身體呢?”

    “這事情就別提了,沒必要。”鬱老爺子開口打圓場。

    南笙點頭:“確實,以後就是商場上的敵對了,沒必要透露太多。”

    沈逢時的副人格和他們走到今天,像是必然的趨勢。

    鬱老爺子哈哈笑了兩聲:“司文要在這裏喫午飯嗎?”

    “不用,我約了人。”司文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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