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這博古李一戰成名,在病毒研究這一行越走越遠。
傅司晏側目,見南笙說起自己專業時眼底的認真,反問她:“那你呢?”
南笙搖搖頭,笑吟吟道:“能成爲入殮師已經很不容易了,況且我也需要時間多陪陪孩子們。”
聞言,傅司晏鄭重地點點頭,他知道南笙的不容易,也體諒她。
將茶杯放在桌上,他不再繼續剛纔的話題:“不早了,我抱你去休息。”
南笙面色瞬間漲紅,驚訝於傅司晏總是出其不意的說出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好在剛纔的對話只有兩人聽見,她便任由着傅司晏將她抱回臥室。
一大早,睡眼惺忪間南笙接到容顏打來的電話。
“南笙,我們祁澤……挺過來了。”容顏說話斷斷續續,字裏行間難以掩蓋的激動。
南笙直接從牀上坐起來,笑眯眯道:“太好了,我馬上就過來。”
掛完電話,她帶着兩個孩子與博古李一道去了醫院。
從祁澤挺過來後,已經將他從急救病房轉移到普通病房,能允許人去探視。
南笙帶着水果和補品一進門,便看見祁澤跟容顏兩人正大眼瞪小眼。
“怎麼了這是?”她將補品遞給容顏,打斷了母子兩人的對話。
容顏無奈地攤手,忍不住嘆氣:“他說自己沒病,要出院!”
“是她在一旁喋喋不休,我纔想出院的!”祁澤小聲道。
南笙勾脣一笑,已經心知肚明。
她坐在病牀旁邊,跟祁澤推心置腹:“祁澤你真誤會你母親了。昨天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一直都是她晝夜顛倒照顧你。”
“爲了不讓我們擔心,背地裏偷偷抹淚。你看她那雙眼睛,都已經熬紅了。”
祁澤頓時語塞,充滿歉疚的眼神看向容顏。
他們家容顏向來說了算,也從不在他面前示弱,可一想到關心自己的母親被自己……
突然開始煽情,容顏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轉過頭要去倒水。
她一擡頭,竟發現病房門口還站着個外國人。
博古李雙手插兜,梳着最近流行起來的大背頭,掛着玩世不恭地笑:“南笙,不介紹一下嗎?”
“老師您……”南笙哭笑不得。
她走上前去跟兩人介紹:“這位女士是被咬的孩子的母親容顏,這位是博古李,我在國外的老師。”
她朝容顏鄭重嚴肅地說道:“這次博古老師特意過來,是因爲祁澤身上的病毒。”
容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博古老師想跟祁澤單獨談談,瞭解當時的情形,可以嗎?”
“這……”容顏看起來有些遲疑,她看了眼祁澤見他點頭這才答應下來,“好吧。”
病房外,容顏難得跟南笙聊起孩子以外的事。
“我聽說過你的本職工作入殮師,但沒想到你的老師看起來更酷。”
確實,南笙不由得點頭:“博古老師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在跟病毒和屍體打交道方面他首屈一指。”
“雖然祁澤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可萬一有什麼後遺症……”容顏不願繼續說下去了。
南笙反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會好起來的。”
容顏的興致顯然不高:“我只希望他們趕緊抓到那個怪物,不要再禍害人了。”
與此同時,傅司晏第一時間得到了有關怪物的消息。
喬朗過來稟報時,臉上還掛着傷痕:“傅總,我們的人追了三天三夜,還是被他跑了。”
“我找了幾個擅長追蹤的人去追那怪物,他的聽覺嗅覺好像格外敏感,隔着老遠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
“又是深山野林,一到天黑什麼都看不見。可那怪物絲毫不受影響,彷彿跟白天沒什麼區別。”
喬朗越說越低下頭,他知道這件事情辦砸了。
下一秒傅司晏手中的茶杯砸在喬朗面前,濺起的茶葉沾在了他臉上。
傅司晏緩緩起身,狹長的眼眸微眯:“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該收拾東西走人了。”
“不過……”喬朗硬着頭皮找補道:“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的。”
傅司晏握着簽字筆的手一頓,重新擡頭看向他。
喬朗低垂着頭,手心微微泛出汗漬:“沈萱萱跟朝修玉見過面,事發之前她和朝修玉一起去過那個醫院,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只一瞬間,傅司晏突然想起孩子們失蹤的前一天,沈萱萱在節目錄制中消失過一個多小時。
如果說是巧合,實在是太巧了。
傅司晏把玩着手中的簽字筆,深邃的眼眸裏是道不清的情緒。
朝家?那個隱世家族,據傳言繼承人都活不過三十歲的朝家?
傅司晏眼底滲着冷意:“朝聞呢?”
“他最近好像很安分守己,除了準時準點上班之外,就沒做什麼了。”喬朗回答道。
“只是最近朝修玉搶了我們好幾個客戶,尤其是跟我們長期合作過的。”
傅司晏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喬朗,卻讓他有些不寒而慄。
喬朗硬着頭皮問他:“傅總,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靜觀其變。”傅司晏有些煩悶地揉了揉眉心。
這些年來朝家在北城幾乎沒什麼存在感,上一次他處理朝聞的事想必朝修玉已經知道。
他是故意的!
傅司晏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將文件合起來,起身吩咐喬朗:“召集董事會開會。”
……
醫院裏,博古李出門時面色凝重,看起來不像以往的放鬆。
他直接找到南笙:“找一個實驗室,我要親自做實驗。”
南笙沒有多問,知道博古李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她轉身拍了拍兩個孩子的頭,溫柔出聲:“小葡萄,西瓜,你們就在這裏陪着祁澤哥哥好不好?”
小葡萄一臉興奮地點頭:“好耶,祁澤哥哥醒了,我們可以跟他玩了。”
只餘下西瓜神色複雜的看着南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