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陣男人的輕咳聲,南笙順勢向後看去,是博古李。
只見博古李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兩人:“你們敘完舊了嗎?南笙我得帶走了。”
傅司晏這才問南笙:“怎麼突然回來了?”
“這邊又出事了,我跟老師帶着研製的疫苗過來救個急。”南笙緩緩解釋。
傅司晏牽起她的手,向她承諾:“保護好自己,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接孩子們回來。”
南笙點點頭:“有什麼困難就告訴我,我也會盡我所能。”
傅司晏勾脣一笑,他快要忘了,自家妻子可是個深藏不漏的小富婆呢。
目送着南笙離開,傅司晏依舊凝望着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博古李卻湊到南笙跟前:“你不擔心他和沈萱萱會出什麼事?”
“有什麼擔心的?”南笙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博古老師,你是不是最近狗血家庭連續劇看多了?”
博古李訕笑一聲,果然什麼都逃不過南笙的眼睛。
南笙一行人到達北城東郊區,此刻已經人心惶惶,所有人躲在屋裏幾乎不敢外出。
“沒辦法,”負責人向幾人介紹,“之前請了幾個醫生,可都沒人敢過來。”
“你們來的真及時,如果你們能救下我們村裏的人,就是我們村的大恩人。”
南笙阻止了他的話,提議道:“我們先看看被咬的村民吧。”
負責人卻搖搖頭:“你們……來晚了,他們沒挺過去。”
博古李在一旁提醒道:“屍體必須要就地火化,不能按照傳統的土葬。”
“可……這是我們的習俗,講究入土爲安,怎麼能夠火化?”
南笙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負責人:“那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早在之前已經查處,東郊區之所以咬人事件不斷,就是因爲村民採用了錯誤的土葬方式。
被咬的村民暫時停止了呼吸,經過長時間的恢復,可以重新從土裏爬出來。
“這……”負責人眼神不斷躲避,顯然有些心虛。
南笙在一旁緩緩出聲:“如果再不處理,整個東郊區乃至北城都會陷入混亂,這樣簡單的道理你不明白嗎?”
負責人彷彿下了決心,咬咬牙:“那我跟大夥商量商量,但不能保證。”
博古李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覺得能不能行?”
南笙提着手裏的疫苗:“不管成不成功,這些疫苗先給那些村民打了吧。”
殊不知兩人剛到村裏時,就看見好幾戶村民臉色陰沉,看起來並不歡迎他們。
南笙頓時明白,村裏負責人還是沒有說服村民。
不過還是找了一塊平坦的空地,等待着負責人的到來。
一個村民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踮起腳看了一眼:“你們這疫苗有效果嗎?”
“我們是經過實驗後,又親自打了一陣,身體沒有反應纔敢推廣的。”
“真的嗎?”另外一個正在嗑瓜子的村民走過來,將信將疑,“要給錢嗎?”
南笙禮貌的笑了笑:“不給錢的,免費。”
只可惜除了那人,再沒有村民願意打疫苗。
“怎麼辦,博古老師?”南笙將難題拋給了博古李。
博古李也沒了主意:“再等幾天,如果真沒有人願意打,就把疫苗留在這裏。”
天色漸漸黑了,負責人帶南笙和博古李住近了招待所。
等到第二天醒來,門口傳來此起彼伏的敲門聲。
“人還在嗎?怎麼半天沒反應?”一個村民說道。
“不會吧,昨天不是說還會在這裏呆很長一段時間嗎?”
“那這兩人到底去哪裏了?”一個村民尖聲道,“要是再晚點,我們家那口子,恐怕快沒命了。”
南笙推開門的那一瞬,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負責人從水泄不通的人羣中擠到南笙跟前:“南笙小姐,你快去看看張二娃吧,他被咬了。”
“什麼?”南笙微微皺眉,“我現在就過去。”
半小時後。
博古李檢查完後,走到村民跟前:“放心,他只是被咬了一口,不嚴重。”
“怎麼可能?”張二娃媳婦哭個不停,“上一個被咬的早就死了。”
博古李認認真真過地跟幾人解釋:“他打了疫苗,不會死的。最多像個感冒一樣,喫點藥就好了。”
“是真的嗎?”村民們將信將疑,不時張望着病牀上的男人。
“怎麼可能?那隔壁的,還有鄰村被咬的都死了。”
博古李漸漸沒了耐心:“你可以檢查,他還有沒有活着。”
一個村民扒拉着人羣,振振有詞:“他說的對,上一個被咬的當時就沒了氣,張二娃能撐這麼久,那疫苗說不定真有用呢。”
“昨天我親眼看見張二娃打了那疫苗,說不定那疫苗真有用啊。”
村民們打疫苗的熱情高漲,頓時將南笙和博古李圍的水泄不通。
因爲村民們的爭先恐後,東郊區所有的村民聞聲而來,疫苗接種持續了整整三天。
直到村民們在一個夜晚,抓到了咬人的東西。
“果然啊,”一個村民激動道,“南笙小姐和博古先生說的真沒錯。”
“那怪物果然是從土裏爬出來了。”
“不行,得放火燒死他,害了這麼多人不能輕易放過他。”
可南笙卻在這時站了出來:“諸位,能不能讓我給他打一針疫苗。”
“不是吧,他都變成那樣了,還能變回人形嗎?”
“試試唄,萬一活了呢,不就又多救了一條生命嗎?”
就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博古李卻在這時候站了出來。
“這病毒並不是從他這裏傳出來的,試一試也算是救活了一條人命。”
隨後他將問題拋給了一旁的負責人:“你說呢,村長?”
村長在這時候站了出來,連連點頭。
於是乎,衆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南笙的針頭上。
一針打下去,那人青紫的臉上倒是褪了色下去。
只是手指仍舊留着鋒利的爪子,指甲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