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綠竹覺得她這話說了和沒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既然那個人已經換了結界的位置,你覺得他會讓我們繼續安穩的睡着房間裏?”夜青鸞輕笑着提示一句。
話說到這裏,綠竹總算明白過來。
的確,能設下結界在裏面練邪術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而爲了這個結界能永遠不被人找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滅口。
“在入學之前,我們都不要隨意露面了。”夜青鸞輕聲叮囑一句。
綠竹慎重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很快,瀾舒走了過來。
他始終是一副滄桑的模樣,結實的身軀,步伐穩健,那雙眼睛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
夜青鸞朝他招了招手,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開口問道:“你記得我是誰嗎?”
瀾舒怔怔的盯着她的臉,片刻後這才點點頭,眼睛一亮走到她跟前。
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是吳管事說的那位貴客?”
“是我。”夜青鸞指向旁邊的椅子,“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幫我們找一間客棧入住,不能透露我們的身份,可以嗎?”
在這裏想入住客棧,必須要有一人登記身份,而且還會覈實身份真假。
來之前夜青鸞並沒有做足準備,所以現在只能麻煩別人。
“好。”瀾舒點點頭,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不過一會我還有一場比試,可能需要等我比試完纔行。”
“沒問題。”夜青鸞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在試煉場裏,有那麼一羣人專門以比試謀生。只要打贏比試,便能夠獲得銀兩。
想來,瀾舒就是這樣的人。
“小姐,這人可靠嗎?”綠竹看着他的背影,不放心的問了句。
“我相信他不會出賣我的。”夜青鸞微微一笑,回道。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瀾舒有這種莫名的信任,好像在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了似的。
很快比試開始,出戰的一方是瀾舒,而另一方則是一個精瘦的男人。
兩人全都蒙着面,只露出半張臉。
在試煉場裏比試有一個規矩就是不能露出全臉,也不能透露真實的身份,以免被仇家追殺。
夜青鸞坐直了身體,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臺上的兩個人。
這二人的修爲都在靈師五級左右,但看臺下的呼聲,很明顯瀾舒更有人氣。
精瘦男人率先發起攻擊,數道冰刺襲向瀾舒。
只見他身形快速閃動後躲了過去,一躍而起後來到精瘦男子背後,伸手用力拍了下。
由於沒有防備,那男子腳步踉蹌,險些從臺上跌下去。
“廢物!你能不能行?今日若是贏不了他,就不要再回趙家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子的呵斥聲。
夜青鸞眼眸微眯,循聲看去。
只見斜後方的位置坐着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那女子穿着身明黃色的衣裙,舉手投足間的透露出的那股潑辣和任性像極了齊北笙。
夜青鸞眉頭輕輕挑起,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離皇城遠了,倒是讓她突然有些想念那個刁蠻單純的小公主。
感覺到夜青鸞的目光,她轉過頭來,四目相對,只見她不悅的皺起眉頭,想都沒想便開口呵斥道:“看什麼看!你一個打手憑什麼坐在本小姐前面?這吳管事有沒有腦子,小翠把吳管事給我找來!”
站在她旁邊的婢女打了個哆嗦,連忙說了聲好之後迅速轉身離開。
女子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嘴角揚起抹譏諷的笑容,從須彌戒中拿出一錠銀子扔到夜青鸞腳下,“撿起來,你若是上去打贏了瀾舒,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夜青鸞笑了起來,這是把她當成試煉場的打手了?
“撿起來,你要是上去打贏了比賽,這銀子就是你的了。”她雙手抱在胸前,將女子剛纔說的話重複一遍。
一番話說出口,那女子頓時憤怒的瞪大眼睛。
擡起腳用力踢了下銀子,指着夜青鸞的鼻子便開口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跟本小姐說出這樣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失去這份工作?”
她還真不知道這女子是誰,不過從這副刁蠻任性的姿態來看,十有八、九應該是四大家族之一里趙家的人。
“難不成你還能是公主?”夜青鸞歪着腦袋問道。
“我可是趙曦,趙家大小姐!你知不知得罪我是什麼下場?”她雙手掐腰自報家門。
果然是趙家的人,不過趙曦這個名字她還真是沒有聽說過。
“那還請趙大小姐告訴我,得罪你是什麼下場?”夜青鸞似笑非笑的回了句,完全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反倒是見她跳腳發怒的樣子很有意思。
趙曦氣的胸口一陣起伏不定,她轉頭朝旁邊看了眼。
吼道:“吳管事呢?怎麼還沒過來!”
一句話說出口,吳管事戰戰兢兢的朝這邊跑來,邊跑邊說道:“趙大小姐,什麼事讓您發這麼大的火啊!”
看吳管事這一臉害怕的表情,恐怕平日裏沒少被壓迫欺負。
趙曦往前迎了幾步,伸手指着夜青鸞,“你們試煉場招來的都是什麼人?一點規矩都沒有,本小姐給她面子,讓她上去跟瀾舒比試,她竟然沒把本小姐都不放在眼裏!”
吳管事愣了下,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當對上夜青鸞那張臉之後,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這下麻煩大了。
“趙大小姐,誤會了,她是我們試煉場的貴客,可不是什麼打手。”吳管事連忙開口解釋起來。
“貴客?”趙曦不信,轉頭將夜青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股子匪氣,你跟我說是貴客?我看你就是成心袒護她吧!”
夜青鸞被氣笑了,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有人說自己身上有匪氣。
“小姐,趙家可是靖水城勢力最大的。”綠竹在旁邊提醒一句,不過也氣不過,好好地怎麼麻煩就自己找上門了。
“再大那也只是四大家族最後一位,比不上我們夜家。”夜青鸞輕輕一笑,神色淡然,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
“趙大小姐,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吳管事儘量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靜。
他不知道夜青鸞的脾氣,唯恐趙曦又說了些什麼口無遮攔的話惹得對方生氣。
“要走也是她走,憑什麼要我借一步說話?”趙曦不依,直接坐了下來,轉頭看向臺上。
就在這時,精瘦男子被瀾舒一拳打到臺下,結束這場打鬥。
見此,她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很抱歉,你還真的沒有資格趕我走。”夜青鸞身體輕輕一躍,跳到她跟前,低頭看着坐在椅子上生悶氣的趙曦,伸手從青鸞戒中拿出之前楚心顏給她的玄玉牌。
“請你離開。”她指着出口的位置,開口命令道。
趙曦瞪着她,並沒有動。
而旁邊的吳管事,則驚訝的睜大眼睛看着她手中的玄玉牌。
半晌不敢相信的自語道:“這是玄玉牌?您是……”
他講夜青鸞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卻認不出她的身份。
整個大陸持有玄玉牌的人,十隻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而且全都是大人物,就算沒見過,但根據特徵都能猜得出來。
但夜青鸞他卻猜不出來是誰,想來一定是絕世高手纔對。
頓時,吳管事看着她的時候表情裏不由得多出幾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