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辭鳳闕君辭應無臣 >第61章:要住你的帳
    無論應無臣爲何答應,君辭都是高興的。

    她要離京日子不短,找陛下領差事過明路有利有弊。好處就是沒有後顧之憂,無人猜疑她不在軍中,彈劾她。壞處就是,她得被周榮盯死,對她接下來的行事大不利。

    若應無臣願意配合她,則是雙管齊下,她可以偷溜去晉陽,可以殺周榮給措手不及。

    她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她不再軍營而捅出來,以應無臣的手腕與身份,也能爲她遮掩。

    鳳眸一彎,君辭誠心誠意感激:“多謝應家阿兄。”

    應無臣輕聲一笑,笑得十分值得玩味。

    君辭也懶得計較去品味,高高興興等着帶人回軍營。

    只是看到兩輛馬車笑容又落了,嘗試着和應無臣講道理:“九郎君,我們騎馬可好?”

    應無臣擡眼看了看天,烈日高照,果斷拒絕:“曬。”

    君辭窒了窒,瞅了瞅他的臉,美如冠玉,細膩白皙,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大抵是年華正好,摸着也還算光滑,就是這肌膚一定不似這人般若凝脂。

    “這……只是三五日,用不着這麼興師動衆吧?”君辭委婉道。

    “我如此大張旗鼓隨你去,豈不更好?”應無臣由之一扶着上了馬車,彎身坐了進去,“好叫人人皆知,我的去向,正好爲你佈下迷陣,”

    君辭略一思索,覺得也很有道理。

    就應無臣這兩輛馬車,只怕他們還沒有出城門,就傳得滿京師都知道,周榮也會知道。

    一想到他們的關係,周榮就會覺着他們少男少女,終究是隻懂小情小愛,有麻痹作用。

    “君家阿妹,可要隨我一道乘車?”應無臣發出邀請。

    君辭露齒一笑:“多謝,我還是喜歡騎馬。”

    馬車就像個籠子,縮在裏面,君辭渾身不自在,而且慢吞吞的讓她忍受不了。

    果然,君辭帶着應無臣還未出城,便被人盯上,一路跟着,確定他們入了營地,才把消息遞到了周榮的耳裏。

    “兒女情長,難成大器。”周榮的三子周成武冷嗤。

    “阿耶,莫要忘了秦樓之事,這應家九郎,霸道兇狠,還有那柄兇器。”長子周成文沉穩。

    秦樓就本是旁人孝敬他們的產業,背地裏還做了一些風流買賣,買賣他們倒是看不上,但這些買賣網羅的人,拿捏的把柄,卻是值得維繫。

    派在秦樓駐守的人也不是尋常武士,而是他們周氏的部曲。

    所謂部曲,便是大豪族的私人軍隊,周氏的部曲都是經過嚴格訓練,戰場上從未真正啓用,都是留作底牌。

    應無臣把秦樓駐守的部曲殘忍殺害,還將兇器悄無聲息放到了大丞相府,放眼望去,整個北朝只怕再無人能做到。

    這也是爲何周榮一再容忍應無臣的原因,應無臣的警告,應氏的底他們探不清。

    “大兄,我覺着未必是應氏小郎所爲,你瞅瞅他那溫溫吞吞的模樣。”周成武不以爲意,“我倒是覺着定是君家那丫頭所爲!”

    “他當着我的面,命侍衛殺了我的侍衛!”周成略卻更偏向長兄。

    “二人皆非池中之物,阿耶派人盯着些,總不會出錯。”周成文提議。

    周榮點了點頭,吩咐長子:“此事交予你。”

    “喀喀喀……”

    周成略忽而一陣劇烈的咳嗽,引來周榮關切的目光:“你臉色不好。”

    “勞阿耶掛記,是兒不好。”周成略恭敬道,“已尋宮中醫官看過,是風寒所致。”

    周榮日理萬機,只叮囑道:“若不見好轉,多換幾個醫官。”

    “諾。”

    幾個人本是有要事來稟報,只是恰好聽到關於應無臣與君辭的事兒,這會兒事情都準備完了,就紛紛告退。

    周成略有事外出,辦完事就遇上了元鐸次子元照,兩人一直是至交好友,約了去角抵。

    校場上都是些北朝勳貴子弟,一把子力氣,喜歡互相拼搏,有時鬧些矛盾,尋不到解決之策,也來一場角抵,以贏者從之。

    本來二人都是看着,恰好遇上與元照不對付之人,兩人就產生了口角,約了角抵一場。

    最後不知爲何兩人打起來,旋即有人去勸說,結果越來越多人加入了混戰。

    周成略是在第一時間去相幫元照,混戰之中,有人推了周成略一把,一記重錘打在了周成略的胸口,周成略當即暈了過去。

    另一邊,應無臣到了軍營,馬車入了內,直奔主帳,子一打開了馬車門,應無臣就那樣端坐着,一動不動。

    君辭先沒有察覺,把阿馳拍走,讓它自己回馬廄,感覺沒有動靜,轉過頭才與應無臣四目相對。

    君辭四周看了看,軍營經過這幾日的整頓,已經沒有人敢隨意圍聚,該守衛的守衛,該歇息的歇息,該操練的操練,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她有低下頭看了看土路,也算乾淨整潔,這人爲何不下車。

    “九郎君?”君辭試探地喊了一聲。

    “唔。”應無臣大大方方應,可就是不動。

    子一非常貼心地挪開讓了道來提醒君辭。

    領會含義的君辭:……

    心裏無言至極,她還是親自走到馬車旁,伸出了手。

    果然,應無臣起身了,彎身出來,一手搭過去,藉着君辭的力道,下了馬車。

    他清貴雍容,容色無雙,昳麗俊美,衣着精貴,一出現就能引得萬衆矚目。

    “我住在何處?”應無臣渾然不在意那些或驚歎或打量的目光。

    “營帳簡陋,遠處有院落……”

    “不,我就住這裏。”細長的手指一指,正好是主帳。

    “這是我居之所。”君辭是沒有什麼男女大防,但也不想衆目睽睽之下,和一個男人同帳,又不是行軍作戰的時候沒有條件。

    “我知,纔要住。”應無臣笑得溫潤無害。

    本來要發作的君辭,想了想,她點頭:“行,給你住。”

    主帳是最寬大的營帳,想到這人的精細,君辭也就不與他計較,院落在幾裏外的屯田之處,那邊多是尋常百姓,路徑狹窄,不宜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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