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辭鳳闕君辭應無臣 >第110章:九郎君與阿辭最配
    巫錚垂頭喪氣回到自己的營帳。

    見他蔫頭耷腦的模樣,秦嘯問:“問明白了?”

    “嗯。”巫錚點了點頭,“將軍說是爲了去我心結。”

    “我說是如此,你不信,她親口說了,你何故還如此氣餒?”秦嘯不解。

    巫錚伸手揪了揪疊在牀榻上的被褥:“就因我是她的下屬?就這般費心費力?你可知昨晚有多兇險,元鐸在花樓埋伏了近百人,個個都不是酒囊飯袋,以我之力,也就能對付四五人,她一邊殺敵一邊護着我……”

    秦嘯聽得眉頭皺了起來:“你覺着她不應只是因此帶你冒險?”

    巫錚點頭如蒜搗。

    隱隱約約明白巫錚心中所想,秦嘯有些不可置信,故而道:“你是覺着她是爲旁的緣由,譬如……”

    “譬如對我有意!”巫錚順着秦嘯的話把心裏掙扎的想法吐露。

    秦嘯脣角抽了抽,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對上巫錚一臉堅定的神色,極其艱難地開口提醒:“容我提醒你一句,她的未婚夫婿,是應先生。”

    可惜秦嘯堂堂男兒,沒有銅鏡,否則真相甩給巫錚,讓他照一照自己!

    巫錚長得濃眉大眼,面容英俊,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但和應無臣站在一起,正如他們尊稱應無臣一聲先生一般,他們年歲相差不大,氣度、學識、風姿無疑是天壤之別。

    他是哪裏來的自信,覺着君辭有這樣珠玉在前的未婚夫婿,能夠中意他?

    巫錚面色漲紅,卻強辯:“應先生文弱書生,她彪悍武將,他們倆哪能互生情愫?她是個颯爽女郎,哪裏能夠適應得了應先生那般行臥有矩?”

    秦嘯黑黝黝的眼瞳靜靜盯着巫錚,目光有些犀利,似乎要把巫錚看透:“你、你莫不是對她起了心思?”

    “你胡說八道什麼!”巫錚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獸,只差沒有跳起來,拔高聲音嚷嚷,“我怎會心悅這等蠻橫專制的女郎!我、我就是怕她對我有意!”

    秦嘯似信非信,卻不得不語重心長提醒:“你沒有這番心思最好,她……不是你我能夠匹配得上之人。”

    對於君辭是女兒身,且比自己年幼,成爲中護軍統領,秦嘯心裏的確有些彆扭,這股子彆扭來源於千百年男主內女主外的傳統薰陶,不意味着秦嘯會因此否定君辭的能耐。

    他們年齡相仿,依能力而言,君辭與應無臣顯然與他們不在一個階層。

    應無臣的確是個文弱書生,但他能夠熟讀兵法,對他們講古也是生動有趣,行軍作戰,更是信手拈來。

    在秦嘯看來,君辭與應無臣,有一股子說不出去的般配,一樣風華絕代的人物。能夠與日月爭輝,也許他們一文一武,正好互補。

    君辭儘管混跡男兒從衆,也從不端着架子,卻給所有人都一股距離感,她在應無臣的面前,卻截然不同,對待應無臣,她明顯肆意又真實一些。

    秦嘯的話,巫錚沒有反駁,他只是坐在那裏,難得的靜默。

    少年郎的心思,君辭自然猜不透,不過巫錚離開君辭的營帳,恰好被前來的應無臣看到,他邁入營帳,清寂的烏眸掃了掃,自顧自尋了個位置落座。

    君辭淡看他一眼,就低頭伏案繼續做事兒。

    應無臣亦未出言擾她,拿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兩人間沉默無聲,一時間好似都渾然忘我,不知身側還有個人,分外的和諧。

    直到高毅的聲音在外響起:“將軍,有一人在外要求見將軍。”

    “何人?”君辭擱下筆,走下來。

    高毅回道:“他自稱姓吳,是個鐵匠。”

    君辭有些意外:“將人帶進來。”

    高毅纔剛退下,應無臣已經走到了君辭的面前,將手中一枚只有筷子長短粗細的槍遞給君辭。

    君辭有些疑惑,拿在手裏把玩,敏銳發現頭部銜接處有機關,她伸手要擰,卻被應無臣握住了手,應無臣將小小的一柄槍側過來,橫在君辭的面前,才鬆了手,示意她可以擰動。

    看了應無臣一眼,君辭心中帶着一點期待輕輕一擰,發現這機關竟然是兩頭都有,下頭的刃開了花,細長的針飛射而出,沒入支撐營帳的樁子,頭部一顆魚珠大小的鋼珠飛出來,彈在案桌上,瞬時裂開,細細的煙霧瀰漫出來。

    君辭立時扯了衣衫甩過去,將之蓋住,拉着應無臣就要往外走。

    卻被應無臣含笑反拉住:“不是毒,是香。”

    淡淡的清冽氣息飄散,與應無臣身上那股松上白雪的氣息很像。

    “你就是爲了讓我品鑑此物?”君辭不明白應無臣的用意,低頭打量了一下被啓動機關,變得面目全非的東西,“精巧至極,我從未見過。”

    “此物出自來尋你之人手。”應無臣從君辭手上取回,骨節分明的白皙指尖幾下轉動,就把這柄如稚子玩物的小槍裝了回去。

    恰好此時,高毅將吳鐵匠帶來了,他還未至不惑之年,昨日見到他雖然狀若瘋癲,卻不似此刻狼狽與頹然,頹然得好似那雙曾經充滿恨意的眼,已經如死水一般沉寂無波,兩鬢也飛起了一點點灰絲。

    一進帳內,吳鐵匠好似沒有看到還有應無臣在,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君辭的面前,動作迅速砰砰砰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

    “你這是作何?快起來說話。”君辭其實對他的來意,心裏有了一些猜測。

    “將軍!”吳鐵匠聲音嘶啞,卻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軍那日說,若是你帳下之人殘害小人之女,將軍會親自捉了他們,任由我生剝活剮!”

    “我確有此言。”君辭不否認,“可你應當知曉,並非我帳下之人害了令愛。”

    “小人知曉。”吳鐵匠眼睛佈滿血絲,蒙着一層剋制的水光,“小人乞求將軍還小女一個公道,若能令逞兇之人伏誅,小人此生必爲將軍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那四人被判發往北鎮。”應無臣低聲在君辭身後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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