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入宮後最麻煩的事情,就是他習以爲常的每日早晨誦經變成在心裏默唸,與颳風下雨永不間斷的練劍變成拿着木棍比比劃劃。
幾天下來適應了的樓聞墨就不再有感想了,他白天的時間忙着看書練琴寫字畫畫都不夠用呢,更別提偶爾還要被從密道叫出去幹活了。如果不是身體撐不住必須休息,他是真的想將一天十二個時辰掰成好多半來用。
鳳君們這邊最開始的安靜蔓延開感染了大院子裏的所有人,衆人一個比一個兢兢業業,恨不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樣子禍事就輪不到自己頭上的樣子。
空下來的兩個房間似乎無形散發着什麼氣味,所有人都選擇繞道走,就算後來侍衛們過來又抓走了十幾個,才放回來三人也沒說什麼。
被帶走的人去哪裏了?暫且沒有消息渠道的衆人裏沒人知道,惶惶不可終日的警惕心隨時間流逝,不再有人出事而消散。慢慢的,有人試探着開始進出,確定沒事後很快又恢復了曾經的熱鬧模樣,不過都警惕了不少。
樓聞墨是第一個察覺自己的清淨要消失了的,心頭多少有些遺憾沒能維持太久。會恢復熱鬧纔是必然,畢竟也只有大家恢復了正常,那邊皇帝纔能有機會出手做些什麼。
南風閣那位按耐住了,沒做第一個上門的人,就是隨大流被捲進卷出,見縫插針的給樓聞墨塞一些信息,幫助他掌握局面。
只要不被知道天玄派道士的身份,樓聞墨是無所謂對方怎麼折騰的,畢竟即使交往了幾年,他們之間其實還是合作關係。互相警惕,不好深交,說到底如果不是有何亦寒這個同門師弟在,樓聞墨的性子也不會入他南風閣。
話不投機半句多,樓聞墨覺得,自己竟然能在南風閣呆上幾年,多虧了那裏的普通幫衆沒那麼多野心。就是不知道南風閣幫主心怡的代價是什麼,希望不要太過離譜纔好。
樓聞墨無所謂的心想,他只不過是個謀士嗎,如果他們實在想要太多,自己還能跑路啊。反正他從沒把私人物品跟把柄給出去,那邊就算想威脅,也威脅不到什麼。
“不過有些人,他們或許談得來。”早就察覺到鳳君裏某些小團體在搞抱團的幺蛾子,樓聞墨多少覺得有些好笑,他只擔心之後那些人會不會握着權力不想放手,萬一出賣其他人就遭了。
要知道樓聞墨的師父當初可是說了不少鳳君之間的背刺故事,就怕他不小心真心錯付,將壞的當成好的,到時候真出事了骨灰都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