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接過圍巾放起來說:“剛纔你玩的睡着了,這是火車上的餐廳。”
李東不放心在她昏迷時帶進空間醫院裏好好查了一遍,沒什麼問題才放心的來到餐車等她醒過來。
李倩揉揉眼睛咯咯一笑,“二哥,我還真有點餓了。”
李東去餐檯那點了份海米燒茄子、熘魚片、醬爆雞丁、油燜大蝦和六份米飯,做好後都裝進飯盒裏,這些飯菜一共才花了10塊錢,就大蝦最貴,一盤12只8塊錢。
回到臥鋪張淑萍埋怨他去了那麼久,再不回來她就要出去找了。
李東肯定不會告訴她們剛纔發生的事免得她們耽心。
把飯盒一一打開香味頓時飄出老遠,菜的味道出乎李東意外的好,不比小紅的手藝差。
他不禁感嘆還是這個時代實誠,餐車上會有手藝這麼好的廚師。
再過十年二十年的這一切都不會再有了,那時餐車都承包出去了,以掙錢爲主,做的都是一錘子買賣,也不指望有回頭客。
幾個人風捲殘雲般喫完,上車後也一直沒正經喫飯,更何況現在的人還沒有浪費糧食的習慣。
李東喫完消化消化食順道去餐車還刷好的飯盒,閒適的用舌尖舔出牙縫裏的一絲雞肉。
體驗着車廂裏天南地北的方言夾雜着各種複合在一起的奇特味道。
有人曾說沒有坐過綠皮火車,你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沒有吸過幾口綠皮火車上的氧氣,你的人生是殘缺的。
剔除掉李倩的事他還真有點喜歡上了緩緩前行的綠皮車?
每一段旅程都承載着一種不同的心情,慢也是其中一種的感受,沒有了生存壓力就讓人生慢一點,不要壓榨了生活的美好,多花些時間去感受來之不易的人間值得。
“哈哈!可算找到你了。”清脆的笑聲打斷了他的遐想。
他循聲望去一個穿着籃色連衣裙長髮披肩的女孩,她眼睛不算太大但非常明亮,笑容很冶愈,柔和而溫暖。
李東左右看看,“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女孩一努嘴笑着說:“你做過的事這麼快就忘了我?”
女孩的話讓旁邊聊天的兩個大姐鄙視的打量他。李東急了,他確定以及肯定前生今世都不曾認識過這麼個人,“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女孩指着裙子下襬的一塊污漬說:“撞我的難道不是你?”
“哦,是你!”李東這想起他在餐車裏撞到的那個人。
當時他就記得藍色衣服男女都沒看清。“對不起,對不起當時我太急了,你把尺碼告訴我,陪你一條新裙子。”
女孩笑着從包裏拿出錢遞給他,“裙子就不用你陪了,這是你那時扔下的錢,我的那盤菜5毛5,還剩49塊4毛5。”
李東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剩下的就是陪你裙子的錢。”
“嘻嘻,你可真大方!那我也不能要你錢,”說着直接把錢塞進他上衣口袋,“你這人還真不錯,摔倒了還能想到託着我。”
李東己經記不起當初的情形也陪着笑說:“沒傷到你就好。”
“再見!”李東凝視女孩輕快的背影消失了才轉身往餐車走去。
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如同一縷調皮的清風拂面吹過,轉瞬又消散在天地間。
天還矇矇亮終於到了終點站,李東揹着還睡得香甜的李倩,小紅照應着張淑萍她們。打車到自己的院子附近找個賓館安頓下來,到時方便搬進新家。
李東自己溜達到宅院,看大門己經徹底變樣了。
磨磚對縫的灰色磚牆簇擁着懸山式的門樓,房脊的兩端高聳着造型簡潔的鴟吻。
椽頭之上,整齊地鑲着一排三角形的滴水。檐下,便是漆成明黃色的大門。
門匾上刻着“萍園”兩個大字。
這是李東向前世辛勞一生的母親致敬的宅院。
苦的時候也曾經常抱怨父母爲什麼不能像人家一樣賺大錢,直到自己工作才發現,養活我們己經是她最大能力了,少年不懂父母恩,懂時已是中年人。
厚重的門扇上,鑲着一對碗囗大小的黃銅門鈸,垂着門環。
他走過去嘗試的叩動門環,他來之前給孫伯遠打過電話,一大早的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有人。
門裏傳來了動靜,開了個小縫。
一個戴着眼鏡黑瘦中年人往外察看,“李先生真是你,我都等你半個多月了。”
李東沒想到還真有人,“抱歉有點事耽誤了。”
眼鏡推開門,“李先生快進來,我領您看一圈,要是滿意我就回了,再不回去媳婦可不幹了。”
“好的,麻煩你了。”李東跟着他走進這座耗費二十萬修建成的大宅院。
穿過大門的門洞,迎面就是一座磚砌的影壁,四周裝飾着磚雕,影壁的底部一叢盤根錯節的老藤。虯龍般屈結而上,攀着幾莖竹竿,纏繞着繁茂的枝幹,古意盎然。
繞過影壁是一個長方形的前院,南面倒座房7間,北面一殿一卷式的垂花門紅綠相間,雕飾精美,是保姆房和外客廳所在,過了垂花門就是內宅。
二進院的正中一株大樹枝葉茂盛,院子接近正方,齊齊整整的三間正房,兩邊耳房和東西廂房,抄手遊廊把它們連接起來組成一個正方形與垂花門匯合。
正房門兩側都種着海棠、石榴,在第三進院耳房之側開了屏門,連接東部的花園。
走過一條綠竹夾道的小徑進入花園,入眼就是枝繁葉茂的松槐,怒放的芍藥、海棠、牡丹一直延伸至水池的小石橋。
水池面積雖小,但形狀曲折,並引出兩派支流,一脈從石橋下穿過至西面院牆止,另一脈一直穿過東面的假山,假山上建有一座三開間歇山頂軒館,爲全園最高處。
坐在裏面可俯瞰全院,直接臨山對石,前有一株大槐樹,坐凳爲美人靠極爲別緻。
軒下以山石砌成淺壑,有雨爲池,無雨爲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