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夢是能醒的。
做不下去可以不做，不過是他今生絢麗多姿的人生一縷遺憾而已，爲了夢而失去自由得不償失。
李東緩緩的抽回手，委婉的說：“明珠，人生重要的不是站在什麼位置，而是朝着什麼方向，我是地上漫山遍野的野草，我飄上去只會因爲沒有了根而枯死，而你是天上的白雲，你落下來也會化爲一片水氣湮滅，所以我們註定是不會有結果的。”
喬明珠彷彿猜到會是這樣，苦笑一下，“除掉我的身份，你可曾對我動了心？”
“動過，我又不是傻子，”李東確定以及肯定的說：“特別是你在做飯時認真的表情簡直美極了！”
“我只有做飯的時候才美啊？”喬明天嗔道：“難怪豆豆說你喜歡溫柔的女人。”
李東好奇的問道：“你們在京城常見面？”
喬明珠笑說：“是啊，想不常見都不行，我的家和你送她的宅院住對門。”
“哦，這麼巧，”李東也笑，“你們兩個倒是有伴了。”
“你對她可真好，那套宅子比我的精緻多了！”喬明珠幽怨的看着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我是不是很虧啊？”
“等我出去，我也給你收拾出一間漂漂亮亮的院子。”李東趕緊上道的說。
喬明珠笑得像個偷着雞的小狐狸，“我現在就給你辦保外就醫。”
“算了，”李東擺手說：“我還不想出去呢。”
喬明珠詫異的說：“爲什麼？”
李東微微一笑，“不可說，不可說。”
他當然不能出去，因爲始終在尋找的那一箭穿心的箭己經找到了。
監控過程中被他們無意中發現了劉玉芬有丈夫，而且對她們恨之入骨。
這讓計劃設計的更加合理，李東他們也可以隱藏的更深，監獄裏是多麼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夏晴喝的小臉通紅，大眼睛滴溜溜的轉，“我又不是林晚，你就和我說說你倆啥關係，幾十萬眼都不眨一下。”
李東白了她一眼打個哈欠，“我這睡的正香呢，你着急忙慌把我叫出來就這事？”
夏晴眼睛眨啊眨的用甜的發膩的鼻音說：“嗯呢，我可好奇了你就告訴我唄。”
李東一看這狀態就知道沒少喝，“和誰喝的這熊樣啊？沒正事我可回去補覺去了。”
夏晴搓了搓臉說：“王市長組的局，市裏的幾個服裝廠領導都在，蘇聯那邊過來一個小經貿團有服裝採購意向，王市長讓我們各顯神通。”
李東對老毛子還是很親的，人傻錢多。
“到時你就把新設計出的那幾款牛仔服做幾個超大碼的拿過去就行。”
夏晴不服氣的說：“咱們那麼多款衣服就拿牛仔服？那幾個廠長明裏暗裏的敲打我說咱們是大集體別撐着，我還非得把這單生意搶下來，要是選不上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李東自信的笑說：“你就放心吧老毛子喜歡那玩意，價格就一百盧布一套就行。”
夏晴驚呼道：“盧布？一百盧布合咱們的錢三四百，這誰能買？”
李東淡定的說：“沒問題的，只要東西好老大哥不差錢。”
夏晴迷迷瞪瞪的走出來猛的一拍頭，他還沒交待問題呢就被他忽悠出來了，這小子學壞了。
唯獨萬象這裏稀稀拉拉的掛了七八套像面袋似的牛仔服，幾個國營廠長對夏晴的表現都非常滿意，直誇她識大體風頭都留給他們。
夏晴恨的牙直癢癢，心裏畫魂李東的主意行不行啊？
也真是怪了。老毛子對那些衣服都不感興趣站在萬象這就不走了。
其中一個經貿團成員還穿上試試，壯碩的身材套上“面袋子”無比的合適，使勁的扭了扭蹲了蹲舒適又結實馬上拍板就它了。
跌碎了一地眼鏡，都在心裏大罵毛子什麼審美啊！
夏晴開始磨刀霍霍向豬羊，這幫傻大黑粗的哪斗的過在商店裏天天討價還價的夏晴。
她可是記住李東說的人傻錢多。
300盧布一套，老毛子也不傻知道國內服裝大概價格直接砍了一大半100盧布。
可把那幾個廠長饞的哈喇子都出來了，一套衣服賣400多那還不得像大糞一樣發的庫叉庫叉的。
他們沒想到夏晴還不幹呢，還價260盧布，看熱鬧的人都急的滿頭汗，這不胡鬧嗎哪能漫天要價。
有的乾脆叫來王市長。
王繼烈也擔心的叫來夏晴叮囑她老大哥相中了可別要跑了。
夏晴轉回頭繼續和老毛子討價還價一點一點的磨，最後講到了一套155盧布，合人民幣近600塊錢。
“王市長，這訂單可不能讓一個大集體全拿去，得平分！”
“對，憑啥他們要那麼多錢，都是哈市企業都有份。”
王繼烈說：“你們有材料嗎？”
幾個廠長都搖頭說沒有。
“那你們有工藝嗎？”
幾個廠長搖頭。
“你們什麼都沒有怎麼分訂單？”
幾個廠長一聽急了，“我們可以去萬象進材料，工藝也可以去萬象學。”
王繼烈反問：“萬象憑啥教你？”
幾個廠長都理所當然的說：“大集體的當然得讓位國營企業，集體服從國家。”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夏晴耳朵裏。
夏晴馬上找到經貿團的團長契科夫，“我們萬象的服裝不光聞名全國，而且還出口到東南亞。”
契科夫驚訝的說：“真的嗎，你們還是一家出口企業？他們說你們是個很小的工廠。”
“呵呵，”夏晴笑着把報關單拿出來，“我們在東南亞的銷量非常高！”
契科夫看過之後點點頭說：“夏廠長，價格已經談好了，我們是不會加價的。”
夏晴笑說：“契科夫先生，我們是有誠信的企業，當然不會那麼做，我來是要告訴你，我們只能保證萬象生產的牛仔服質量，其他的我們不負責。”
契科夫一聽愣了，“我只和萬象簽過合同啊！”
“有的廠家想要我們的材料自己加工，然後交付給你們。”夏晴說。
契科夫一聽馬上不幹了，到王繼烈那裏抗議，一再強調他們只認萬象生產的服裝。
王繼烈看看大眼瞪小眼的幾個廠長無奈的一攤手，沒辦法毛哥沒相中你們。
最後萬象獨佔鰲頭，搶下了經貿團最大單4000套牛仔服總成交額62萬盧布。
萬象南出東南亞北進蘇聯一時間風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