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什麼？”
“啤酒。”
孔雀回身端了一杯啤酒，便不再說話。
李東喝着啤酒，轉頭聽舞臺上的女孩唱歌,不一會又進來兩個女客人，都穿着職業裝，好像剛加完班的白領。
她倆坐李東旁邊嘀嘀咕咕，其中一個笑着和李東舉杯，李東也笑着迴應。
“你好乖啊。”舉杯的女孩說李東。
“長的也很帥呢。”另一個女孩說。
李東聽她倆說的有意思也呵呵笑，“你們也很漂亮。”
兩個女孩都捂着嘴開心的笑。
三人就從互吹開始閒談起來，喝了好多酒，當然是按李東的量,那兩個女孩就沒什麼醉意。
出了酒吧，夜空已變成黑藍色的天鵝絨，星星像銀色胸針釘在上面，各種飛蟲迎着光不知疲倦的飛。
其中一個女孩提議去她們那裏喫宵夜，醒醒酒。
李東擺擺手說：“謝謝，我該回家了。”
她們和李東道別，嘻笑着揮手走了。
如果前世的李東對這場豔遇肯定是求之不得，現在的他口味都被他身邊的女人養刁了，一般的他真下不去嘴。
李東就慢慢沿着街走，一家居酒屋門口站着一個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不停的九十度鞠躬招攬客人。
“有面嗎？”日本女人愣了一下馬上露出職業的笑容做出個請的姿勢。
邁着小碎步給他推開門，進到裏面李東才知道自己就是個山炮，他以爲居酒屋是日本麪館，其實是售賣酒水的藝伎館。
日本女人領他來到包房，詢問他是否要酒？李東點點頭，他不好意思再說吃麪的事。
不大會還真上了一碗麪，和一個帶着天真活潑氣息的女孩進來，笑着跪坐在李東身邊，幫李東倒酒,一種味道很清淡的酒。
慢慢的和李東閒聊，等熟悉了活潑的像個小麻雀，又輕快又率直。
偶爾倒酒露出白皙的胸口，曖昧又不輕浮的身體接觸，倒是給了李東別樣的感覺。
李東喜歡。
不知不覺間又喝了不少的酒。
直到他實在喝不下了才結束這場歡宴，門口站着三十幾歲的女人，溫暖的笑容柔聲的介紹自己是這裏的媽媽桑伊美。
李東有些微晃，拍拍她的肩膀說：“你這很好，我喜歡。”
伊美誠摯的鞠躬感謝，一直送出門口。
走出十幾步李東回頭，看見伊美還是鞠躬的姿勢。
李東笑笑記住了這個叫千語的居酒屋。
一見風他醉的更快，秦石把他攙到車上後他所有的記憶也戛然而止。
從此李東喜歡上這兩個地方，沒什麼事天天晚上過來，先去酒吧坐一會。
偶爾上去唱一首，他嗓音一般反正唱的都是民謠，他記憶裏會唱很多的民謠。
也不管什麼版權，想唱什麼就唱什麼,漸漸的還真有不少人喜歡上他的歌。
調酒師也是這個酒吧的老闆，是韓國人叫鄭真永,攝影師,她煙抽的很兇，不忙的時侯就在吧檯裏擺弄那些鏡頭。
李東有一次和她在廁所裏做了一次遊戲，她也叼着煙，他懷疑她的肺早爛的千瘡百孔了。
唱完兩首歌享受完歌星的感覺纔到千語，現在他是這裏的老顧客了。
在居酒屋，當媽媽桑伊美出現，客人已經在小姐的勸誘下喝了不少酒。
千語的小姐有一股天真爛漫的氣息，她們身材苗條到纖弱，有幾個甚至像高中生。
從臉容到舉止給人的感覺是活潑、任性和率直，好似沒有城府，也好似沒心沒肺。
當然這些風格輕快的小姐是爲客人設置的，千語的客人大多都是上點年紀的人，就像李東一樣。
他們喜歡有少女氣息的小姐。她們嘰嘰喳喳的簇擁在你身邊，就像一羣小鳥。
這些小姐不都是日本人也有很多香江人，所以有時她們比日本小姐更加的活躍放任甜膩，或許這也是她們的特色，而受到某一類客人的喜爰。
但酒廊小姐需要的工夫她們也是做的絲豪不差，伺侯人的功夫，說恭維話的功夫，還有那些似乎是獨具創造力的黃色笑話，當她們向你簇擁過來的時候，你覺得自己像個帝王，或者說是人生舞臺的主角。
李東並非不知道這是一場有默契的演出，有些片斷甚至頗具幽默感。
比如有個叫春美的小姐是店裏最紅的小姐，她個子高挑性格外向，一臉天真無邪的說出葷段子最能讓客人開懷。
她還有些經典動作讓人難忘。
春美經常故意讓自己的胸衣帶子從肩膀滑落，那時通常會有個年近花甲的某公司董事長在跟前，他便悄悄提醒春美。
而正在給客人倒酒的春美總是顯得喫驚而羞澀，她手裏拿着酒瓶和酒杯有些束手無策的。
於是上了年紀的董事長幫她把胸衣帶子提到肩上，手指順便地在她肩上逗留片刻，於是春美更加羞澀。
臉紅通通的拍開董事長的手，董事長笑呵呵的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只有在買單時他才明白，這手指的片刻逗留價格不菲，但以後遇到同樣的狀況，他依然會笑呵呵的配合春美將舊戲再演一遍。
李東作爲旁觀者看着這一切，對春美的裝糊塗和董事長的一次次上當感到好笑。
這是已經從表演演變成互動熱烈的遊戲了，遊戲是不會因爲重複玩耍讓人感到厭倦。當然只是對於有遊戲需要的人。
誰也不會想春美只是表面糊塗但生意上從來鐵面無私亳不含糊，滿嘴黃色玩笑卻守身如玉。
李東就很欣賞她的遊刃有餘，只要他來春美必到，甚至有時忽略其他客人，當然也有李東是這裏少有的既出手大方還年輕帥氣的關係。
他付出更高的價格得到春美的青睞，雖然她常常一往情深的看他，但在收錢時一點也不手軟。
李東對此亳不在意，因爲這是她的職業，正是這種職業化剔除了個人感情的糾葛，讓他輕快的出入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