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心靈的悸動與她嫁作他人婦的心痛,是那麼尖銳的矛盾着。
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拿起電話撥回去,到該了結的時候了。
“喂,你好!”電話那邊林晚輕聲說。
聽着十多年沒聽到的聲音讓他呼吸都停滯了一下,熟悉的聲音和語氣又猛的打開他記憶的閘門。四年的甜蜜時光毫無阻攔的充斥他的記憶。
“林晚,你好!”
“李東,我們能見面談嗎?”
“好的,去哪裏?”
“我在中環雲頂咖啡廳等你。”
“好的。”
任加惠好像比林晚還緊張,瞪着大眼睛問道:“來了?”
林晚的臉也是紅紅的,用力的點點頭:“嗯,過來了。”
“耶,好戲馬上開場,真想回公司拿個攝像機錄下來。”
任加惠對李東的八卦無比好奇,會是忘情的擁抱還是默默無語兩眼淚?
林晚淡淡的一笑,“你別白費勁了,我們見面會淡的如白開水一樣。”
任加萱不信,質疑地說:“不會吧,你們可是初戀啊!還那個了。”
“呵呵,他就是這種性子,把自己捂的緊緊的。”林晚雖說十多年沒見他了,對他的一切都是刻在腦海裏的。
咖啡廳裏,林晚一直望着外邊,直到那個身影出現,心裏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但很快又被丈夫、兒子和女兒壓了下去,李東的身影己漸漸的被他們取代了。
李東推開門進來,一眼就看見她了,剛分手的那幾年林晚經常出現在她夢裏,兩個人手拉着手走在送她回家的小路上。
即使是近幾年她還是偶爾的在他夢裏劃過,永遠一副怯怯的樣子。
李東微笑着走過去,把內心的激動和笑容死死的壓住,“林晚,好久不見了!”
李東主動伸出手,林晚微笑着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這雙柔軟細膩握了四年的手時隔多年又握在手裏,剎那之間一股痠疼涌進臉上。
林晚在這一刻瞬間紅了眼圈。
“是啊,你還好嗎?”
李東鬆開了手示意她坐下,坐到她的對面。“我挺好的,你也很好,樣子沒怎麼變。還是那麼漂亮。”
林晚捂嘴輕笑,“女人三十豆腐渣,不像你正是一枝花的時候。”
簡單的寒暄過後兩人陷入沉默之中。
“嗯”
“嗯”
李東笑笑:“你先說。”
林晚輕聲說:“阿姨還好嗎?”
李東說:“好,天天守着他大孫子,你知道的,老太太有點重男輕女。”
林晚低着頭說:“我對不起阿姨,當年她對我那麼好。”
“過去了,她都放下了。”李東說:“你呢,過的好嗎?”
“還行,不好不壞的過日子唄,不像你李大老闆左擁右抱的風流快活。”林晚酸了吧嘰的回了句。
李東被她說的呵呵笑,“當初你是不是看出我不是個好男人才跟我分手的?”
李東鼻子也有些發酸,“爲什麼走?那麼不看好我?”
林晚瞬間淚崩,雙手捂住臉,兩個肩膀抽動的厲害。好在她今天只化了淡妝,不然肯定是成了一隻花貓。
“我說你信嗎?”
李東點點頭:“我信。”
“我當時就想學的一身本事,四年後風光無限的重新回到萬象,我想一切還會是我的。”林晚擦了把眼淚,緩了緩說:“等我學成歸來一切都變了,你身邊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李東聽了心裏五味雜陳,這是林晚要強的作風,“造化弄人,你的那封分手信讓我怎麼等你?”
林晚傷心的說:“我那時極度渴望學習,我怕你勸我回去才寫了那封信,我太自信了。”
李東輕嘆一聲:“我那時候是恨你的,當時頹廢了很多天。”
“所以你一次都沒找過我?”
“你也沒找過我啊!”
林晚搖頭,“咱們不一樣,我是沒臉找你,你是不想找我。”
李東默認了林晚的話,他確實心裏對她有芥蒂,隱隱覺得她因杜明遠背叛了他,他甚至都沒敢調查,因爲那是他的恥辱。
“愛之深,恨之切。你是我一生中第一個走進我心裏的女人,也是傷我最深的人。”
林晚捋了捋頭髮,俏然一笑說:“現在還是那麼恨嗎?”
李東伸出手把漏掉的一縷頭髮幫她別在耳後,“早就不恨了,那天在鄭玉同家看到你時還挺高興呢。香江這麼小咱們十幾年才第一次見?”
林晚壓抑住心裏的激動,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咱們的緣份都在那四年耗盡了。”
“這不又續上了,”李東笑着說:“找我什麼事?你可不輕易張嘴求人。”
林晚稍稍猶豫下,理智就把臉面壓下去,都走到這步天地退回去不是她的作風,“我來求你放過我的兩家超市。”
李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家的超市肯定是受萬象超市衝擊生意不好。
“都是李曉萍在管,我也不清楚。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林晚說:“你們換個地方開,我家在附近做了幾十年的超市,有許多老主顧,只要你們搬走我們的生意就能好起來。”
李東的臉漸漸沉下來,“是他家的超市?把你推出來?”
林晚連忙解釋說:“我每月從超市能領一筆錢的。”
“哼哼,他的我不管。”李東執着的說。
林晚把手蓋在李東手背上央求道:“小東,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換個地方吧!”
李東心裏的醋勁越發的高漲,爲了他你低聲下氣的來求我,你果然還是更愛他。
李東反手緊緊握住林晚的手,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既然他們把你推出來,那我就笑納了。”
林晚想掙開他的手,掙了幾下沒掙脫開,沉聲道:“我的身體,我的第一次都給你,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你,就這一個條件。”李東的笑容越來越邪魅。心裏也對他臨時起意的想法越來越期待,一股報復的快感流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