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兩次美好的遊戲在他看來，或輕或重的就是一筆感情債，不還的話，心裏也很難踏實。
“李小姐你……”
“叫我真永吧，在敦煌你就這麼叫我。”
“真永，你們過來幾天了。”
“一個星期。”李真永伸出手說，“手機號給我。”
李付永一直瞪着大眼睛驚奇的打量兩人，從南方到北方的偶遇，神奇的好似電影橋段一樣。
在李東看來，眼前的李真永，跟他在敦煌酒吧認識的那個鄭真永，沒什麼兩樣。
依舊保持着不主動張揚，擅長在被動中釋放個性，霧化你的現實感覺。
李東說：“我們還談下去嗎？”
李真永眼裏有很顯的掙扎，但還是說：“當然，我們兩家真的可以談得很愉快。”
李東笑了，也放下了一些東西：“你說怎麼往下談。”
李真永無奈的嘆口氣，“我們3.5億美金收購你們的萬象芯片。”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們是一羣土老帽不懂國際行情。”
李東面色不愉。
這也是碰到老相好，不然他一句話都不會和她談。
曾爲那兩次纏綿做過巨大貢獻的手眼嘴等器官都顯得晦澀，就連語言上的交流也變公式化，沒了往日的輕鬆隨意。
李真永感覺到李東的不高興、失望。
在她心裏，久別重逢的歡躍被家族的使命與責任撕咬的面目全非。
雖早已習慣犧牲自己的好惡，但對李東她是有着特殊的感情。
小舞臺上英俊的男人淺吟低唱着一首首給她心靈上帶來巨大的思考性的民謠，她常常沉醉於他的那種獨立性，毫無矯飾，完全率真性情的流露。
現在她不得不收拾起那份真情把他繼續鎖在箱子裏，現在她是李真永。
“李董，現在芯片的需求並不強烈，生產和研發它所需的費用是個天文數字，而且它的產業鏈很長，按現在貴國的國情只有你們一個在做，上下游採購的成本會讓你製作出來的芯片造價遠遠高於高際市場，銷量不好它會很快抽乾你的資金，陷入到巨大的虧損當中。”
李東饒有興致的看着和敦煌酒吧裏那個隨性的鄭真永截然相反的李真永，哪個纔是真的她呢？
“你還抽菸嗎？”李東鬼使神差的問了句。
李真永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低着頭含糊的說：“嗯，戒了。”
李東干咳了下收斂起不斷走神的精神，“那你們收購它做什麼？”
李真永挺直了腰板認真的說：“我們能自產硅晶片，而且水平世界領先，做到12m的大片，在這一塊的優勢比起你們成本低30%，是純利潤的。所以我們才更有信心做下去。”
李東點點頭，三星的技術儲備確實很牛，不怪人家有底氣敢砸錢收購你。
“跟現在比起來我更看好它的未來，所以談收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合作或許有些可能。”
李真永心裏升起一股失望的同時還夾帶着一絲歡欣，她同樣看好芯片的未來，李東這時表現出的敏銳的商業洞察力已經等同於讓她迷醉的情人形象。
他的遠見卓識把他情人的形象昇華了！
“怎麼合作？”
李東說，“我們可以和你們合作向90nm發起衝擊。”
李真永震驚的說，“你們已經突破了130nm？天啊！太瘋狂了！”
“是的。”芯片技術對李東不算什麼，空間裏的人植入的芯片已經遠超現有的納米級。
李真永說：“那我們需要付出什麼？”
“柔性屏和閃存。”李東爲了手機努力。
“你要進軍手機市場！”李真永驚呼。
李東淡淡的一笑，既沒否認也沒承認，前世四星是唯一能和蘋果抗衡的手機企業，整體制造能力冠絕全球，是個可怕的對手。
李真永搖頭說：“這個決議我做不了主，我想可能性非常的小。”
李真永清楚四星公司並沒有把萬象集團當成一個對等的企業，市值300多億美金的四星面前，萬象只是個弟弟，而且他們的隱形財富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李東對她的回答亳不意外，他說：“在這玩幾天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李真永點頭說好。
菜開始上來，先用開胃的三色酸果羹，幾個挑秀麗的服務員進來手腳麻利的盛到小碗裏，上來一道寶石鴿珍和幾個涼拼，服務員給大家逐一派分。
張萬平做了半天的配角，現在到了他表現的時候，端着小銀盅挺直身子說：“今天的主題是兩家的合作，副題是我們哈市的這片熱土歡迎你們來投資建廠。我先喝了這杯祝你們攜手共創未來的酒。”
其他人都站了起來，紛紛跟李東和李真永碰盅，現在能碰見李董事長一次可不容易。
都上來套交情，萬象的龐大足以讓任何想動小心思的人空嘆。
李東八面應酬，即使一杯只抿一小囗也沒少喝。
“李董，看，我可是一飲而盡。”
宗波亮蠱底給他看。
李東心裏發苦，酒桌上最怕碰到女人能喝的，女人能喝酒，還有一個有詩意但沒道理的說法。
古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如果我們認同這一說法，那麼女人從本質上都與水相關。準確一點說，她們身體裏的水分要遠多於男人。
而酒一入水，還能有什麼威力！
實際上在女性的生理中，大多會分泌一種酶，這種酶的量一般高於男性，它有利於消解酒精。
心理上我們小女子都喝了，你一個大老爺說不行，我不能喝，這對東北男人無異於奇恥大辱。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李東也把一乾二淨的盅底朝向了宗波的目光。“我也幹了。”
臉上慢慢的涌起了紅暈。
鬧鬨了一陣，大家都像有約似的，都不出聲了，等着張萬平第二次張嘴。
張萬平面向李家姐妹，這一杯酒我敬四星集團，我們哈市人以最誠摯的心情邀請你們來建廠，我們不光有萬象這樣的科技企業，還有哈飛、哈軸的製造企業，是一座綜合實力非常雄厚的城市。我們哈市人會以最大的熱情迎接你們！”
張萬平仰脖把酒喝下去。
領導的令下了，桌上的人紛紛向李家姐妹敬酒，李東倒是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