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結婚幾天,就盯上兒媳的財產!
而姜時初的態度,更叫許美鳳氣不到一處來。
喬家人糖衣炮彈轟上幾回,就認定人家是拿真心待她,往日裏,對自己爹媽怎麼不見她這麼大方!
就說她上個月拎回家的營養品,還在儲藏室角落發黴呢。
全是臨期的東西。
同包裝同生產日期的營養品,許美鳳在跳廣場舞的公園旁的小店門口瞅見過——【買一送一,還送兩包燕麥片!】
一個都不捨得給父母花錢的摳門精,卻要給公婆買全款七百萬的排屋?!
這種差別待遇,讓許美鳳的心態徹底崩了!
“買房買房,你是多不差錢,張口閉口就送人一棟別墅!”在百萬爲單位的金錢面前,癌細胞也只能退!退!退!
姜時初卻不以爲然:“不就是幾百萬,值得媽你這麼小題大做。”
許美鳳面部肌肉抽搐了下。
這是小題嗎?
七百萬,不是七百塊!
母女倆鬥了這麼多年法,許美鳳自詡瞭解姜時初的性格,典型的喫軟不喫硬。
所以,當即改變策略:“媽還不是爲你着想!”
說着話,人也重新靠回牀頭,“你纔剛嫁出去,這樣上趕着給他們買房,他們不會道你的好,只會覺得你在倒貼,媽不希望你在婆家被人看輕!”
姜時初望着許美鳳那張粉底液塗得不太均勻的臉,配合了演出:“我就知道,媽不是那種會計較幾百萬的人。”
許美鳳:“……”
有那麼一瞬,她懷疑死丫頭在說反話。
然而,死丫頭的表情,又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姜時初輕咬脣瓣,完美演繹了一個新嫁娘拼命想討好丈夫的卑微形象:“從M國回來,修南就跟我分房睡,爲了躲我,他喫喝拉撒都在畫室裏,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就想着……給他爸媽買套排屋,也許他一高興就會回來。”
說着,眼眶再次泛紅。
“修南不僅僅是動漫架構師,他還是一位有理想有抱負的藝術家,而我,只是一個滿身銅臭味兒的俗氣女人!”
“能嫁給修南,本就是我高攀,他把我扔在M國,我氣過哭過,也怨過,可我還是想跟他好好過下去。”
喬家那兒子到底是什麼貨色,許美鳳心知肚明。
說是留過學,實則也只是高中學歷。
而且,還是私立高中的學歷。
跟沒上過大學的姜時初可以說半斤八兩。
只不過,人家會裝。
就是在國外與人同居多年的事,也未在姜時初面前透露半分。
關於喬家兒子的過往,許美鳳是在婚事定下後知曉的,是她從麻將桌上得到的小道消息。
然而——
學歷造假,婚前有同居史。
這些在她看來,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有個做老闆的親爹,喬修南在家躺平都餓不死。
至於交過女朋友,那更不是什麼稀奇事。
說白了,那個麻友告訴她這些,不過是想看姜家的笑話!
許美鳳自認沒在婚事上虧待這個抱回來的女兒,哪怕她有着私心,而喬家,確實是所有選擇裏條件最好的。
一個沒上過大學的女明星,但凡講究點的人家都不會要。
爲了促成這門婚事,她在介紹人那裏可謂下足功夫。
但她沒想到,婚前在家摳摳索索的死丫頭,結了婚竟對婆家這般掏心掏肺!
許美鳳心裏百轉千回,姜時初卻未停止她的戀愛腦發言——
“只要能讓修南對我笑一笑,別說買棟別墅,就是他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會想盡辦法送他上天去。”
許美鳳:“……”
“媽你怎麼了?”
姜時初扮演舔狗的時候,不忘關心自己的忠實聽衆。
“沒,沒什麼。”許美鳳做好表情管理,又擺出慈母的姿態:“你喜歡修南的心情,媽可以理解,但是這個排屋暫時不能買,記住沒?”
姜時初一臉的難色:“可我已經答應公公婆婆,明早帶他們去看房。”
“要不我帶他們先去看一看?”
許美鳳:“…………”
敢情她都白說了?
只一瞬,許美鳳就做出決定。
“這樣吧,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
姜時初流露出擔憂:“可是媽你的身體……”
“不礙事。”怕姜時初回去又被喬家人灌迷魂湯,許美鳳也煽情兩句:“你是我生的,做母親的,總不能讓你被別人糊弄了去!別說坐輪椅,就是爬,明天媽也得爬去西山!”
“媽,你真好。”姜時初一臉感動。
“好什麼,都是兒女債!”
姜時初是拎着兩箱六個核桃離開姜家的。
她走後沒多久,姜時宇也起牀了。
得知自己的神戶牛排祭了姜時初的五臟廟,起牀氣頓時上漲,冷誚一笑:“還喫牛排,她知道刀叉怎麼用嗎?!”
對這個雙胞胎姐姐,他一向厭惡得緊。
甚至,可以說是憎恨。
因爲對方的存在,他纔會患上癲癇這種病!
過去再多年,他都不會忘醫生的話——
如果他媽當時只懷他一個,只要胎兒營養跟上,他不一定會得癲癇。
爲了保住這個家,他和她媽不得不隱瞞他得病的事。
而姜時初,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不就是一塊牛排。”許美鳳在兒子發作前負責順了毛:“回頭你姐給你在冮灣壹號買了婚房,你還跟她計較幾千塊的事?”
姜時宇心裏咯噔一下,以爲自己聽岔了:“什麼冮灣壹號?”
許美鳳重複:“你姐姐說了,要給你買一套婚房。”
“在冮灣壹號?”
姜時宇腳下有點飄。
一覺睡醒,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明兒個我得陪你姐去一趟西山鉑越府。”
姜時宇咬住親媽剝好遞來的大蝦,含糊地問了一句:“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