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知曉她的全名,那也該清楚她的來歷了。

    從她決定跳船去救謝讓的那刻起,所有顧忌都作了廢,想再在自己夢中情郎那裏瞞住身份,等於是無稽之談。

    對方若在國外,當然不會關注內娛節目。

    然而,對方如今回了國,還與謝讓有一些瓜葛,關注到她的可能性,可以說極高。

    饒是如此,姜時初也沒料想到現下正在發生的情景。

    自己的暗戀對象還寫得一手好字。

    這讓她更加自卑。

    原來橫跨在他們之間的,不僅僅是現實因素,還有文化差距!

    人生頭一遭,姜時初後悔沒好好練字。

    但凡她把字寫得再工整一些,也不至於被隔壁襯成一片歪瓜裂棗。

    不過,她隨即又想開了。

    其實都無所謂了。

    反正對方也該知道她是已婚婦女。

    而且,她一直刻意忽略一點。

    以她夢中情郎的年紀,恐怕早就成家立業。

    這樣一想,那些活躍在心底的綺思,也被她連根拔起。

    謝靖寒補完最後一個字,注意到身邊女孩有些焉巴巴的神態,與她展現在鏡頭前的,完全是兩個模樣,“不高興我加這一句?”

    又醇又厚的聲線,猶如編鐘敲在姜時初的心頭。

    那種揶揄裏帶點詢問的口吻,更是讓她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她怕自己搖頭晚了,會被對方當真。

    還是覺得不夠有誠意。

    所以她又開口:“加上挺好的。”

    頓了一頓,再次補充道:“這樣才完整。”

    說完,抿起嘴角。

    搭在膝蓋上的雙手也攪到一塊兒。

    “上午謝讓落水的事,還得多謝你。”

    果然。

    對方出現在這裏,是爲了謝讓。

    恐怕是謝讓那位金主擔心了。

    所以,才讓她的夢中情郎過來瞧一瞧。

    既然對方想了解謝讓的事,姜時初也樂得順水推舟,“就算我不下去,救生員也快過來了,你放心吧,他沒什麼大礙,我出來之前,他還在牆頭玩泥巴。”

    謝靖寒將粉筆放回地上:“謝讓這孩子,因爲自小沒了父母,被我寵得有些不着邊。”

    “……”姜時初終於意識到不對頭。

    她重新投去目光:“你是謝讓的——”

    女孩眼裏的疑惑不似作假。

    謝靖寒面上泛起一點笑,回望女孩的時候,本就出衆的五官愈發迷人:“謝讓沒說過他有一個舅舅?”

    姜時初:“…………”

    謝讓是說過的。

    是她不信。

    可是——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

    姜時初又問:“你真是他舅舅?”

    “是覺得我們舅甥不像?”

    確實不像。

    性格跳脫如謝讓,怎麼看都不像會有個如此沉穩的舅舅。

    如果知道她的夢中情郎是謝讓親舅舅,她上午動手的時候,肯定會收着點力道,怎麼也不至於把人扇成豬頭三。

    而且,自己還放話叫謝讓喊他舅舅過來……

    姜時初不由得望向夢中情郎。

    她覺得有必要,爲自己做一個解釋。

    “我不是故意扇謝讓的。”

    “當時,我就是,想讓他快點清醒過來。”

    “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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