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從學堂回來,剛進院。

    一女子朝姜翰墨兄弟倆躬身一拜。

    姜翰墨心中一緊。

    卻見這女子面若桃花,修長白皙的脖頸嫣紅透白,煞是好看。下身緊身裙,更顯傲人身材,完美絕倫。

    身子稍顯羸弱無力,媚眼含羞。

    輕啓朱脣道:“小女子謝過公子昨晚收留之恩。”

    “姑娘客氣了。”姜翰墨道。

    “如今世態,像公子如此熱心之人不多。”女子俏眼盯着姜翰墨道。

    姜翰墨略顯窘態回答道:“出手相助,乃人之常情。”

    “剛纔有大夫過來爲小女子看病,想必也是公子所爲。”女子緩緩道:“只是腳有輕微扭傷,並無大礙。”

    姜翰墨遂看向女子腳下,女子足下躡絲履,纖巧玲瓏。

    女子臉色忽地潮紅。

    姜翰墨尷尬的收回目光。

    女子打破姜翰墨的難堪道:“小女子腳踝一時半會還好不了,所以託府上張嬤嬤將隔壁租下,暫住時日。”

    “公子如此年輕就教學育人,定是知書達禮之士,小女子住在旁邊一來放心,二來有機會向公子請教些學問。”女子指了指隔壁的房屋接着道。

    “姑娘折煞小生了。”姜翰墨面對如此美貌女子這樣誇自己,心跳有些加快,突覺不能再往下聊了,便道:“姑娘可要進屋一起用午飯?”

    像是客氣,也像送客。

    “不用了,小女子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女子心竅剔透,明白其中之意。邁步往外走,回首道:“小女子名叫高麗素,再次謝謝公子。”

    說完,緩步去往隔壁院落。

    回屋後,弟弟姜翰瑞道:“哥,那個女孩好漂亮。”

    “你只看到年長的?年紀小的也可呀,應是大家閨秀。我們少惹事端,喫飯吧!”姜翰墨笑道

    此時張嬤嬤已經將飯菜張羅好。

    一夜無話,第二天是節日,學生都沒上課。

    姜翰墨兄弟倆就在家窩着,哪也沒去。

    傍晚,兄弟倆來到黃家宅院。

    吳賬房將兄弟倆引進一間偏廳。

    席間,大家同桌。

    黃夫人上首,一豆蔻女子旁坐,周管家同吳賬房下首,兄弟倆背對門,目不斜視。

    黃夫人指着旁邊的女孩道:“這是小女黃玉旭,今日佳節,大家難得一起用飯,不必拘束。”

    姜翰墨與弟弟姜翰瑞一起拱手道:“見過小姐。”

    姑娘含羞低頭,沒有回答。

    桌上鄉間小菜佔多,有魚有肉。

    黃夫人和顏悅色。

    自從昨天聽了吳賬房的敘說,心情也是很好。

    “值此團圓夜,我敬大家一杯。”黃夫人舉杯道。

    “這是我們江夏有名的佳釀,今晚公子多喝點。”周管家也道。

    畢業成人禮姜翰墨喝過啤酒,白酒嘗一下,烈,不敢多喝。弟弟姜翰瑞還才十五不到十六,以茶示意,桌上人倒沒有異議。

    古代的酒都色澤沒有後世的透徹,比較寡淡。

    姜翰墨喝過之後也沒覺得很難入口。

    “此酒還可以吧?”周管家問道。

    姜翰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沒有得到滿意回覆,周管家有些疑惑。

    吳賬房的眼光在姜翰墨的臉上停頓了一下。

    幾輪下來,大家喝了不少。姜翰墨也覺得有些頭暈。

    席間也就聊些家常。姜翰墨兄弟倆甚少言語。

    黃夫人勸過幾輪酒後也沒太多話題。

    對姜翰墨兄弟倆的飲食住宿關懷了幾句。

    兄弟倆拱手感謝一番。

    席後,兄弟倆告辭,趕回住處。

    許是佳節團圓,自己兄弟倆卻流落異世他鄉,平添了幾分傷感。

    許是今晚有些醉人。姜翰墨站在小院中對着天空高聲吟起: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吟完仍覺不過癮。

    姜翰瑞拉起哥哥的手道:“哥,早點歇息吧。”

    姜翰瑞墨大聲朗讀:“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遂關門歇息。

    聽到兄弟倆回來的聲音,高麗素向隔壁的院子瞟了一眼。

    當聽到‘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頓感這位公子還真是懷有抱負之人。起身細聽。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公子一定在想念心上之人吧。內心有點失落。

    揉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想到,自己這是怎麼了,相識不過十幾個時辰,自己怎能有如此寡廉之意。

    最後那句‘獨在異鄉爲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想公子也是他鄉客居之人。內心又親近許多。

    高麗素喝口茶,讓自己朦朧又渴望的心緒淡定下來。

    現在這種境地,哪能有那種心思。

    看着窗外,明月如霜,陷入深深的哀傷中。

    旁邊丫鬟香疏見小姐剛纔還興致勃勃,轉眼卻低頭沉默。開口道:“看那隔壁公子文采斐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二人又年紀相仿,與小姐倒是般配。”

    “我們主僕三人,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你還有這種心思,看我不打你。”高麗素有些生氣道。

    說完擡起手假裝要打,丫鬟香疏假意躲閃道:“小姐這次落水後到這裏,心情反倒好了很多,昨日午時與公子談話後一直面紅。還沒有心思?!”

    “你對那個弟弟目光流轉,想必也有心事。”

    “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不敢妄想。奴婢一直會陪在小姐身旁,只是希望小姐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讓小姐從此無憂。”香疏趕緊道。

    古代女主子貼身丫鬟,一般會陪嫁到男方家做婢女,成爲通房丫鬟是常事。

    香疏心知,小姐這麼多年對自己親如姊妹。小姐出嫁,自己還是要一直伺候小姐和姑爺的。

    “我們在此說笑,人家可不一定多看我們幾眼。”高麗素道。

    “他敢,小姐可是大齊郡主,金枝玉葉。”香疏道。

    高麗素趕緊握住香疏的嘴道:“此話切切不可再講,就這身份以前已惹來諸多事端。如今我們悄悄安頓下來,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擔心受怕過活。”

    “奴婢知錯了。”

    “也不怪你,你也是護主心切。”高麗素安慰道:“現在還是安心養傷,他日再做打算。”

    遂滅燈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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