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位於江夏城南邊,磚木結構,門前有譙樓與一對石獅。

    進入院內,兩側院落、房舍分佈有序。

    家丁將姜翰墨往後廳引,後者不禁納悶了一下,這太守會客怎麼不在前廳。

    後廳門前中年漢子拱手相迎:“江夏太守李曉通歡迎姜公子光臨!”

    “大人客氣,怎得出門相迎,小生惶恐。”姜翰墨躬身回禮道。

    “那日一別,本官很是想念吶!”李曉通邊往裏讓邊道。

    “小生慚愧。”姜翰墨道。

    “公子一表人才,上次那曲轅犁推廣下去後,百姓一陣叫好,特備薄酒,替江夏百姓謝過公子。”賓主落座後李曉通道。

    “小生只是偶得心法,還是大人功高。江夏乃至全國百姓都會感激大人的善舉。”姜翰墨道。

    客套話誰不會,我還得過朗讀比賽獎呢。姜翰墨心裏道。

    “說是替江夏百姓謝謝公子,其實也沒外人在桌,就內人和我小女。”李曉通喝口茶道:“公子不要見怪,我們餐廳請。”

    說完起身指引到側間。

    這是有事的前奏啊。姜翰墨心想。

    邁兩步就到裏間,見一中年女子和一年輕女子立在桌旁。

    李曉通道:“這是賤內劉氏,小女玉顏。”

    “見過太守夫人,見過小姐。”姜翰墨拱手道。

    夫人劉氏笑道:“快快就座,不要客氣。”

    年輕女子瞳孔清澈明亮,柳眉彎彎,皮膚白皙無瑕透出淡淡紅粉,雙脣薄薄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一襲冰蠶絲紗裙盡顯少女氣質。

    落座後姜翰墨略顯侷促。這是家宴吶。

    “上次在黃莊,小女顏兒公子也見過。”李曉通打破尷尬道。

    “小生自小家教甚嚴,與小姐不是嫺熟,那日倒未見禮。”姜翰墨道。

    “今日再見如何?”劉氏道。

    這話問得不知所以。姜翰墨恭維道:“今日近看小姐當是秀色掩今古。”

    李玉顏靜靜聽他述說,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臉微微一紅。

    “小生說話比較直爽,孟浪了。”姜翰墨說完拱了一下手。

    “不會。不會。”夫人劉氏笑道。見到姜翰墨甚是喜歡。

    李曉通瞪了一眼過於高興而熱情的劉氏道:“公子可有功名?他日有何打算?不會想一直蝸居在黃莊那個小地方吧。”

    “實不相瞞,小生,也是剛到黃莊不久,他日之事還在打算。”姜翰墨道。

    夫人劉氏道:“姜公子如想考取功名,我夫君倒是可以舉薦。”

    “小生,未曾想過功名。”姜翰墨道。

    李玉顏忍不住道:“姜公子可在我父親手下謀份差事。”

    “謝謝姑娘好意,不才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姜翰墨回道。

    李曉通見場面有點尷尬道:“來來,我們喝酒。以後的事再說。”心想這母女倆也是心急。

    劉氏不時地往姜翰墨碗裏夾菜,姜翰墨紅着臉擋了幾次也擋不住。

    夫人劉氏道:“飯菜可還合口。”

    “太豐盛了。”姜翰墨答道。

    李曉通都看不下去了道:“來,爲了姜公子爲百姓提供的曲轅犁,我們再喝一杯。”

    “小生量有限,喝下這杯喝就不能喝了。”姜翰墨放下酒杯道。

    “沒事,多喝點,今晚就在這邊住下。”李曉道。

    “怕是不妥吧,第一次來這裏。”姜翰墨有些不好意思挪了一下身子道。

    “那有什麼,回黃莊的路難走。再說天色也晚了。等會兒我再跟你聊點其他的事。”李曉通接着道。

    “那打擾了。”姜翰墨想這家人倒是隨和,回道。

    飯後,陳玉顏母女倆去往後院。

    姜翰墨同太守來到前廳,下人上好茶,退下去了。

    “姜公子來這裏多久了?”李曉通呷了一口茶道。

    “回大人的話,三十多天了。”姜翰墨拱手道。

    李曉通道:“就你我二人,不必拘禮。是不是江夏的軍隊出發那天?”

    “好像是。”姜翰墨答道。

    “我記得有人來報,軍隊出發前一天晚黃莊那邊的那座山電閃雷鳴,閃電照亮了整個森林。公子可見到?”李曉通道。

    “我那天到黃莊時軍隊已經出發得差不多了,沒見到閃電。”姜翰墨小心回答道。

    “那山上有鐵礦,經常有人見到那山有閃電。”李曉通沒有接着問。

    可能這就是那天周管家說的那個有鐵礦的山。

    姜翰墨隨即問道:“不知道這座山是歸哪裏所有。”

    “當然是江夏縣的。”李曉通道:“公子對鐵礦感興趣?”

    “想了解一下。”姜翰墨道。

    “你可知道鐵礦屬於國家管制,百姓是不允許鍊鐵的。”李曉通道。

    “小生知道,我要的也不多,只要點精鐵。再說天高皇帝遠,江夏還不是李大人說了算。”姜翰墨恭維道。

    “此事容我考慮考慮。”李曉通接着聊道:“公子與黃莊黃夫人是親戚?”

    “不是,長輩之間認識。不過前幾日爲了應付一件事情假說愚弟是她女婿。”姜翰墨如實回道。

    “黃夫人不是平民百姓,公子兄弟倆人小心爲好。”李曉通道。

    “謝謝大人提醒。”姜翰墨道。

    李曉通接着道:“不怕同你說黃莊每次徵兵都有貓膩。只是查不出來。”

    原來也是隻是如此,還以爲你知道的比我多吶。姜翰墨嘴上還是說道:“大人明察秋毫,小生日後可更要循規蹈矩,不能犯任何錯誤。”

    李曉通哈哈一笑:“那要看什麼人,什麼事。另外我還聽說那個水車也是你改進的?!”

    “我只是提了一點意見,何老師傅做的。”姜翰墨答道。

    李曉通道:“我知道,他兒子也在朝中做官,我同他們父子沒什麼交情,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這話說出來有點長。”姜翰墨喝口茶道:‘“應該說是緣分吧。”心想問的事還真多,不就是你女兒對我多看了兩眼麼。

    “是,就是緣分,要不今晚你怎麼會在這裏。”李曉通認真道:“你在家可有婚配”

    “小生年紀尚小,未曾婚配,只是~”姜翰墨猶豫了一下。

    李曉通追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來黃莊後倒讓人入眼了,不過小生還不想那麼早成婚。”姜翰墨答道。

    “那也是,男兒當立業爲先。”

    “大人說的和小生的想法一樣。”姜翰墨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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