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後院曲徑通幽,花林掩映。

    雖不見繁花似錦,但面前佳人亂花迷人。

    姜翰墨與李玉顏擁坐在一臨水亭臺看池中錦鯉。

    “爹孃早已接納公子,凡事二老都會爲你我打算,相公想自給自足,有些事也不可貿然行事。如若有所差池,奴家以後日子咋辦?!”李玉顏輕聲說道。

    “本公子行事必思慮周全,不負爾等情意。”

    “其他姐妹現在如何?”李玉顏問道。

    “麗素姑娘在皓雪姑娘那,此時應該前往新宅處理一些事宜。尚清姑娘在黃莊與丫鬟一起準備釀酒工具。”姜翰墨答道。

    “有件事,奴家想同相公先說下。”李玉顏有些猶豫。

    “玉顏姑娘請講!”姜翰墨道。

    “麗素姐姐那日開口先說,拔得頭籌,有些安排奴家爹孃未必同意。”李玉顏扭捏道:“但相公放心,奴家必定與她們相敬如賓,不會讓相公進退維亟。”

    姜翰墨牽起玉顏的手道:“他日不才能與四位姑娘紅燭催妝,舉案齊眉,必平等對待,不分上下,玉顏姑娘大可放心!”

    李玉顏靠近姜翰墨臉龐,輕點朱脣。

    這時兩位青衣素裝婢女一人手上託一果盤,一人手提茶水進入亭閣。

    二女躬身道:“夫人吩咐奴婢送來果盤、茶水給小姐和姑爺受用。”

    放好在亭內石桌後轉身準備離去。想必是夫人交代不要打擾小姐和姑爺倆。

    姜翰墨順口道:“姑娘們一起喝茶。”按後世待人處事方式客氣一下。

    “奴婢不敢!”二女齊聲道。想,姑爺對下人還是很隨和。

    李玉顏對姜翰墨道:“那個髮髻綁紅帶子的叫清瑤,綁藍帶子的叫清湘。都是同奴家從小長到大的丫鬟。”說完朝二女使了個眼色。

    二女一齊躬身道:“見過姑爺!”立在石桌旁也就未離去。

    “姑娘們不必客氣!”姜翰墨接着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玉顏姑娘天生麗質,丫鬟也綽約多姿。”

    “相公喜歡就好!”李玉顏對姜翰墨笑道。

    兩名丫鬟紅臉低頭。

    “在下只是實事求是說說而已。”姜翰墨趕緊道。

    “奴家也是,相公不必解釋。”李玉顏掩口道。

    兩名丫鬟面色有些惆悵。

    姜翰墨對丫鬟清瑤打趣道:“說說你們小姐,是什麼樣子的人。”

    清瑤瞟了一眼李玉顏道:“小姐從小就冰雪聰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身手又好,馬上功夫更是了得。”

    這丫頭片子,將自己小姐誇上了天。

    “說得你小姐是當朝第一才女一樣。”姜翰墨笑着道。

    李玉顏粉拳打了一下姜翰墨。

    姜翰墨面向另外一個丫鬟清湘道:“別盡誇自己小姐,弄得好像本公子配不上你們小姐,你說說。”

    “小姐秀外慧中自是不用多說。”丫鬟清湘緩緩道:“就是小姐最近經常是愁眉苦臉,消瘦了不少,奴婢爲小姐感到憂心。”

    “你看你小姐珠圓玉潤,何來消瘦?你這丫頭倒是口齒伶俐。”姜翰墨發笑道。

    “那是因爲姑爺來了!”清湘握嘴道。

    不說那話就好,上了丫頭的套。

    李玉顏拉過清湘手臂一陣掐捏。

    三女圍在一起嬉笑。

    姜翰墨覺得鬥不過這個世界的女子,不光大膽,而且直接。

    丫鬟清瑤擡頭望了一下太陽道:“夫人吩咐中午在偏廳用餐,奴婢看時間差不多了,小姐和姑爺移步吧!”

    李玉顏拉着姜翰墨的手走在前面。

    兩個丫鬟在後紅臉細語。

    ——

    偏廳餐桌上已經上滿了菜餚。

    桌上擺了酒杯。倒滿了酒。

    畢竟是官宦人家,不似外邊都用海碗。

    太守夫人劉氏熱情招呼姜翰墨坐下。

    少頃。

    太守李曉通便裝而入。進門就喊:“好香的酒。”

    三人起身。

    “都坐,都坐,不用客氣。”李太守走向主位道。

    “你們逛得怎樣?!”李太守親切問姜翰墨和李玉顏。

    “在下就在園內隨便走走。”姜翰墨答道。其實都是光坐沒走多少地方。

    “要不要按後院打造你的新宅,顏兒以後會更習慣。”李太守接着道:“工匠本官隨時叫得到,錢的話向顏兒娘拿。”

    “小生還不是享用這些的時候,再說有些格局也不能逾越。”姜翰墨道。

    夫人劉氏對李太守道:“老爺這次倒做起了老好人。”

    “我們的以後不都是他們的麼?!遲點早點不都是給!”李太守說完笑了起來。

    姜翰墨有些面紅。這個李太守還真是樸實。

    “來來來,我們喝一杯。”李太守怕姜翰墨太尷尬,舉杯道。

    李玉顏記得早上姜翰墨進門時的話提醒道:“爹爹喝慢些,這酒有些烈。”

    “爲父喝了這麼多年酒,哪樣沒嘗過,還要你來提醒?這是姜公子送來的,一定要暢飲一番。你們母女倆今天可不要管我。”說完李太守一口喝完杯中的酒。

    姜翰墨微笑不說話。

    這酒調出後大概是後世五十多度的白酒,李太守的酒杯少說也有二兩五上下,夠他受的。

    果然,李太守握着肚子道:“這酒如此之烈,嗓子發燒,肚子都發熱。”

    “不過很是醇厚潤滑。”李太守接着道:“喫菜,喫菜。”掩飾自己的難堪。

    “顏兒都說了,叫你慢些,就是不聽。”夫人劉氏責怪道。

    “此酒是經過提純後的白酒,清澈透明,少有雜質。飲醉後第二日並不頭暈。比它更純的稱爲酒精,能給傷口殺毒。不過很是易燃。”姜翰墨道。

    “公子說想販賣的酒想必就是這種,作價幾何?”李太守問道。

    “這種酒釀製時間較長,價格準備定在現在市面上賣的酒價十倍左右。”姜翰墨答道。

    “與公子釀的酒相比,外面的寡淡無味,想必一定好賣。”李太守道:“不知成本如何?”

    “兩者相比較,此酒成本略高一點點,價格是否定得太高?!”姜翰墨笑問。

    “不高,不高。”劉氏搶答道。“顏兒以後生活有着落,我們不擔心了。”

    李太守瞪劉氏一眼道:“我們再喝點。”

    四人舉起杯。

    這次李太守學乖了,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喝起來。

    李玉顏低頭偷笑,悄悄拉住姜翰墨的手。

    姜翰墨不動聲色輕輕甩開。

    李太守越喝越覺得這酒味道純正好喝,盯了姜翰墨一眼道:“公子怎麼喝得那麼少?!”

    “小生酒量不行,不像大人海量。”姜翰墨欠身道。

    姜翰墨想,喫人家的嘴短,還是要多誇誇人家。

    李太守鄙視一眼道:“釀酒的自己不會喝酒。”

    夫人劉氏嗆了一句道:“那四肢健全的還經常摔倒呢,老爺你都快醉了。”

    沒喝幾杯,李太守面色全紅,有些醉意。

    李太守從懷裏掏出兩張紙道:“這是鹽引,給你了。”

    豪氣的遞給姜翰墨。接着道:“以後來到府上,可不要叫我李大人,要改口了。”

    李太守生性穩重,如此神態,想必是醉了,夫人劉氏想着。

    李太守夾了一口菜喫下道:“本官有些累,先去歇息,你們慢用。”倔強的穩住步伐走向後廳。

    劉氏趕緊起身扶他去裏屋,一路埋怨他逞強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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