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翰墨與蔣勝風二人從住的地方出發倒比從大興城出發近了很多。
兩人從靠近自己的終南山先尋找。
終南山峻拔秀麗,山中花草如錦繡畫屏。
姜翰墨無心欣賞這些,挑人跡罕至的小路前行打聽。
既然是隱居,肯定在人煙稀少的地方。
所以一直往深山裏走。
古代人丁本就少,深山裏幾乎沒有路,小路都沒有。
好在蔣勝風手上那把利劍,成了開山刀。
見蔣勝風砍得利索,休息時姜翰墨也拿來砍樹枝。打發無聊時間。
除了一些通往寺廟的泥路上有人。
走了幾天砍柴的樵夫也才見過一兩個。
問了也是一無所知。
有時有人家就借宿,沒有就在大樹上將就一晚。
好在天氣不冷。
夜間沒有月光,遠處傳來陣陣狼嚎。
狼倒不怕,就怕有豹類的野獸偷偷爬上樹。
這也不是辦法,以後還是要找人家借宿。
大不了多花點時間,再說深山老林找到人的希望也不大。
不要把小命搭在荒山野嶺。姜翰墨心想。
蔣勝風睡得呼呼的,氣得踢了他一腳,沒反應。
一日在塔寺溝的聖壽寺借住,向年老的主持打聽。
說前面兩個山峯後懸崖邊好像常有采藥的。
聽到這個信息,姜翰墨興奮了一個晚上。早上起來趕緊往那趕。
到下午才趕到那裏,轉了幾圈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想想不對,人家只是採藥,偶爾來而已,又不是常住,找不到也是正常。
心裏想着這,精力沒集中,腳下一滑。姜翰墨側身滾向山崖。
蔣勝風大驚,飛身起來躍向姜翰墨。
樹林樹木密集,腳下都是荊棘。
哪有那麼容易抓到姜翰墨。
眼睜睜看着姜翰墨往下滾去。
蔣勝風心想,完了,這可麻煩了。
怎麼向師弟還有妹妹交代。
趕緊衝向崖底。
地下滿是雜草和荊棘。
沒見姜翰墨的身影。
擡頭看,懸崖不足十丈。
姜翰墨在懸崖中間位置,手上抓着雜草,站在一棵小樹根部。
蔣勝風心中落下一塊石頭。
順着崖壁上的藤條,趕緊往上爬。
藤條內被驚的不知名的鳥和飛蟲到處亂飛。
還有幾條蛇盤旋糾纏在藤條上。
蔣勝風顧不了那麼多,棲身而上。
抓住姜翰墨,邊敲打藤條邊往崖底落。
兩人滑行至谷底。
姜翰墨倒還風輕雲淡,準備站起身。
一陣疼痛從腳步傳來。
姜翰墨漲紅了臉,蹲下身軀。
蔣勝風以爲他是被蛇蟲咬了,趕緊查看。只見姜翰墨腳關節有點紅腫,小腿淤青一大塊,膝蓋上衣服也劃破,可見到腿上有被荊棘刮傷的血跡。應該沒被蛇蟲咬到。
蔣勝風背起姜翰墨沿着溪水往下游走山下。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
蔣勝風雖沒氣喘,但也滿頭大汗。
姜翰墨感覺不怎麼痛了想要下來。
蔣勝風不依。
“前幾日從尚清姑娘家出來不是想要在下背嗎?這次如願了!”蔣勝風用責怪又擔心的口吻道。
自己也是烏鴉嘴,姜翰墨也不好吭聲。
又行了兩刻鐘,
至半山腰有一戶人家。
想前去打聽哪裏有鄉間郎中或醫師。
門口一老嬤嬤見來人一臉鬍鬚,手裏還拿了一把刀。
姜翰墨從蔣勝風背上下來,上前敲門。
“老婆婆,小生路過這,不小心摔傷腿,請問哪裏可找醫師或最近下山到集市的路怎麼走?”
屋內人打開一點門縫。
見是一文弱小哥,開門道:“這裏離集市好遠,下山的路也不好走,腿傷了,先歇歇。”
說完打開門出來。
估計剛纔沒看到蔣勝風背上的他。
看了一眼姜翰墨的腿道:“這可得儘快找醫師看看。”
把他扶進屋坐下。
姜翰墨也點頭,腳部紅腫得厲害起來。
“前幾日老身見過一採藥姑娘到前面山坡採藥,每年這個季節都來,還來過這裏喝茶,我去看看,小哥先歇息一下。”
老嬤嬤剛準備出門,門外傳來一小女孩的歌聲。
“巧了,就是她,老身去叫住她。”說完趕緊往門外走。
少頃一肩背藥籃的採藥女孩進來。
老嬤嬤往凳子上的姜翰墨一指對小女孩道:“就是他,說是摔傷了。”
小女孩靠近姜翰墨,仔細查看起來。
只見此女孩最多十四五歲模樣,眉清目秀。精緻的臉龐紅撲撲。只是前面鼓起好大,想必發育成熟早。
姜翰墨哪有心情注意這些。
已被小女孩用手捏腳捏得哇哇直叫。
“本姑娘弄不了。”小姑娘冒出一句。
弄不了還捏得那麼重。姜翰墨瞪了她一眼,心裏埋怨道。
屋內光線暗,人家看不見。
“怎麼下山的?”小姑娘大咧咧問向旁邊的鬍子大漢。
“背下來的。”蔣勝風小心道。
“好在沒走路,背起來跟我走。”小姑娘說完起身往外面走去。
這是有人會醫治,蔣勝風心情好了點。
姜翰墨向老嬤嬤道謝。爬上蔣勝風的背。
又在山林裏七拐八拐。也不知道具體方向。
小姑娘不時到樹林裏摘些野果放進嘴裏,再到前面引路。
姜翰墨心裏想,快點呀,小姑奶奶。
走了大半個時辰。
實在有些疼痛,在一小溪旁讓蔣勝風放下。
臉上汗水黏黏的,有些泥土連帶汗水已經流到嘴裏了。
捧了點溪水洗了一把臉,也讓自己清醒些。
看向水中的倒影,還好,本公子的俊俏臉龐還好好的。
見到受傷小哥孤芳自憐的樣子,小姑娘也走上前看了一眼。
剛纔灰頭土臉的小哥還真俊俏。
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姜翰墨對着小姑娘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就快到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這點痛都受不了。”小姑娘鄙視地看着他說道。
姜翰墨也不好出聲。現在是人家幫忙。她一不高興跑掉怎麼辦。
走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斷了。示意蔣勝風拉自己起來。
走了兩刻鐘,來到一個小瀑布下方,有口深潭,面積還不小。水潭旁邊有一小院,不同於山中見到的其他地方不是草房就是竹樓,還是幾間瓦房,院前院後種了些整齊的樹木。一路過來,附近都沒有人家。
還真是個好住處。
後世城外人想進城,城裏人想去鄉下。這倒是個好地方。以後也找個這樣的地方住下。
想到這,已經進了院門,小姑娘推開門讓姜翰墨在一間屋子裏的牀上躺下。
看樣子,小姑娘家大人不在家,完了,還要忍受痛苦一陣子。
待了好久,也沒人影,小姑娘也不見了。
走了快一天了,姜翰墨昏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