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用力點頭,給出肯定回答後,接着道:“而且,我問過那位星空族強者,他們一族對神性並無研究,囡囡幫不到你什麼。所以,我選擇讓陳老師帶着囡囡進行研究,給你節約時間和精力,讓你專注與神性研究。”
“好,好,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白萍聽到這話,當即喜形於色,摟着葉天的肩膀,笑得合不攏嘴,眼中滿是期待。
人族天賦技!
如果這個難題真的能在她手上被攻克,那毋庸置疑,她絕對會成爲人族功臣,千秋萬代,名垂青史。
“不跟你扯了,我回去繼續研究!”
旋即,白萍重重拍了拍葉天的肩膀,便風風火火的向神道研究院趕了回去。
葉天看着白萍的背影,輕笑搖頭連連。
研究員們的臉,當真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但就在這時,葉天忽然感覺到背後有一抹寒意襲來,凌厲殺機刺骨。
當即,他不由分說轉身,立刻看到陳非凡此刻正站在他身後,目光森冷,殺機四溢的望着他。
“葉天,好久不見。”
四目相接,陳非凡目光冷然看着葉天,寒聲道。
“陳學長,好久不見。”葉天笑容平靜,向陳非凡微微頷首。
“我會殺了你的!在擂臺上,擊殺你,爲我父報仇!”而在這時,陳非凡目光陰冷看着向葉天一字一頓寒聲道,殺意凜然。
一語落下剎那,周遭一名名同學紛紛將目光投注到了兩人的身上。
陳炳南慘死,陳非凡必定恨葉天入骨,定然是想要除之而後快。
“殺我爲你父親報仇?陳學長你可能找錯人了,殺了陳炳南的不是我,而是柒神!你應該去找柒神復仇!”葉天笑容滿面,沒有任何被威脅的覺悟,淡淡一句後,接着道:“而且,陳炳南死有餘辜!身爲聯邦人族,竟然謀害我這位聯邦英雄,柒神殺他,實在是死不足惜,而且,更該遺臭萬年,人人吐一口唾沫在其骨殖之上!”
“陳學長,我知道他是你父親,可是,身爲柒神學院學子,身爲我聯邦年輕一代武者的表率,你應當有大義滅親之覺悟纔對!爲一個罪人復仇,恕學弟我不能苟同!總不能說,學長你是打算子承父志,也要謀害我這位聯邦英雄,行大逆不道,顛倒是非黑白之舉,一失足成千古恨,讓親者痛,仇者快不成?”
一字一句,義正辭嚴,卻又尖利森冷,更如一柄匕首,狠狠刺入了陳非凡的心臟之中。
陳非凡嘴脣翕動,想要辯駁,可是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葉天的話,字字誅心,且字字佔據了大義。
若是他膽敢反駁的話,那麼,就是在挑釁柒神威嚴,就是在枉顧是非黑白,就是有愧於柒神學院年輕一代第一人的身份。
但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認,葉天所言的確是字字在理。
陳炳南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純粹是咎由自取,謀害聯邦英雄,死有餘辜。
哪怕陳炳南是他父親,可若是他執意要爲陳炳南報仇的話,那也是罔顧是非黑白。
但別人不知道,陳非凡哪裏能不知道,陳炳南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他的緣故。
陳炳南之所以想要擊殺葉天,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奪取走葉天身上所擁有的星空族傳承,然後交給他。
只可惜,陳炳南小覷了葉天,反被葉天給算計了一手,慘死在了柒神手中,身首異處,下場淒涼。
也正是如此,陳非凡此刻纔會方寸大亂,不復昔日的平靜,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纔會當衆說出這樣的話語。
“陳學長,你說我說的對嗎?”
而就在這時,葉天玩味看着陳非凡,淡淡道。
一語落下,周遭的同學們瞬間肅穆下來,一道道目光投注到了陳非凡的身上。
不少人更是眼角抽搐,暗暗感慨葉天此舉的誅心。
若是陳非凡否定葉天的話,那就要讓陳非凡揹負上一個對柒神誅殺陳炳南之舉心存怨懟,妄圖謀害聯邦英雄的罪名,到時候,葉天就可以大做文章。
如果陳非凡認可葉天的話,那豈不是等於讓陳非凡自己承認,陳炳南的死是罪有應得,一個兒子,辱罵父親,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麼?從此之後,柒神學院還有幾人能看得起陳非凡?
陳非凡聞聲,臉色也是瞬間陰沉下來,眼眸之中的殺機幾乎要濃郁成實質。
“陳學長,你怎麼不說話?”葉天恍若沒有察覺到陳非凡眼中的憤怒和怨懟,輕笑一聲後,淡淡道。
既然這樣,何必去給生死仇敵留面子。
逮到能折辱對方的機會,那就不要錯過。
“學弟,你非要逼我這個剛剛失去了父親的人嗎?”
陳非凡沉默少許後,忽然間,臉上露出頹唐之色,五指緊捏,看着葉天,聲音顫抖且尖利,帶着質問的語氣。
那模樣,彷彿這一刻的他纔是受害者,纔是弱者。
這一刻,他已經想好了。
他要裝弱者,裝失敗者,以此來謀求周圍人羣的同情。
畢竟,世人天生同情弱者。
到時候,他不僅可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而且還可以給葉天扣個囂張跋扈的帽子。
“葉天學弟,到此爲止吧,陳學長已經失去了父親,夠可憐的了。”
“是啊,大家同學一場,何必如此呢?”
果不其然,陳非凡這話一出口,周圍的同學們臉上立刻露出不忍之色,替陳非凡幫腔。
甚至有不少人看向葉天的目光,都露出了厭惡之色,覺得葉天就是恃強凌弱的施暴者。
陳非凡聽着這一言一句,嘴角滿是嘲弄笑容望着葉天。
擂臺賽上現在還遇不到葉天,那麼,就以此番作爲第一次交鋒好了。
你不是自詡聯邦英雄嗎?那我就讓你的名頭臭了!
“逼你?我逼你什麼了?”葉天哪裏能不明白陳非凡的用意,嘲弄一笑後,佯做詫異道:“看陳學長的語氣如此無辜,莫非知道令尊對我出手的真相,是有人逼迫令尊要謀害我這個剛剛在柯伊伯小行星帶與聯邦艦羣浴血作戰,在句芒星血戰青鱗鷹的聯邦英雄嗎?還是說,剛剛陳師兄說要殺我,也是受人脅迫?”
“若是如此的話,學長你儘管說逼迫令尊、逼迫學長你的幕後真兇是誰,我葉天雖然實力不濟,但一定給你做主!我做不了主的,我去幫你求柒神,讓他爲學長做主!我相信,不止是我們,所有同學都會給你做主的!”
葉天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正氣凜然,那叫一個慷慨激昂。
甚至,說話之時,他更是往前一步,抓住了陳非凡的手,目光誠摯無比。
不僅如此,當他目光看到人羣裏的雲朔、聶遠、齊宇和徐缺等人後,立刻向他們使了個眼色。
“陳學長,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若是真有,我們一起去找柒神,向他求情,爲你做主!”
“對,陳學長一直深明大義,和罪惡不共戴天,他這樣,肯定是有隱情!陳學長,如果有什麼隱情,你儘管說!”
“陳學長是我柒神學院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實力卓絕,能逼迫寧學長的,定然不是等閒人物!陳學長,到底是何人這麼狼子野心,要逼迫你屠殺我人族天驕?”
雲朔、聶遠、齊宇和徐缺看到葉天的眼神,哪裏還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一個個急忙湊上來,七嘴八舌,追問連連。
瞬息間,場內輿論的風向立刻被攪亂,然後直接扭轉。
陳非凡眼底的那抹得意也是瞬間凝固了下來,變得難看無比。
這一幕,已是讓他明白,而今的葉天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單打獨鬥,身邊有一羣追隨者。
而且這些人,更是與葉天一道經歷過生死,患難與共。
他再想興風作浪,難如登天。
更重要的是,他沒辦法回答葉天和這些人提出的質疑。
若是說有人脅迫,那麼,脅迫他的人是誰?他總不能胡亂攀扯一個吧?
而且,就算有人脅迫,他也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的話,只怕他當即就要步陳炳南的後塵。
“無人脅迫。”念及此處,陳非凡臉色陰沉尷尬道。
“既然無人脅迫,那剛剛那些話都是陳學長你的肺腑之言了?陳學長,我被你父親謀害,若非柒神出手,險些丟了小命!你父親沒殺掉我,你我身爲同窗,你竟想殺我替你那個狠毒的父親報仇!身爲柒神學院學子,你不分青紅皁白也就罷了,同學一場,你竟要殺我,你……你好狠的心!”
葉天一聽到這話,當即語調一轉,踉蹌後退兩步,指着陳非凡,委屈巴巴的恨聲道。
那模樣,簡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比竇娥還要更冤枉。
但他心裏,卻是冷笑連連。
裝委屈,裝受害者,那就來看看,誰的演技更高明!
實際上,他都不用去裝,因爲他本就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