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望進姜鄢的視線中,霸道的佔據了她所有的目光。

    康熙又捨不得了。

    本來只是想試一試,可姜鄢一出來就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些女子瞧,康熙瞧見她眼裏的光亮,突然就又捨不得了。

    眼看着她還要近前去看,康熙捨不得她勞神,自己就把人抱住了,把她的下巴捏住,把人強行掰了過來,不許她看了。

    不看便不會勞神。太醫說了,中暑了是要好好休養的,康熙已曉得了她的在意,就捨不得再折騰她了。

    康熙目光只落在姜鄢的身上,聲音卻冷淡得很:“都下去吧。”

    曹寅李煦等人不敢多待,聽見這話,忙都退下了。他們走前,也將呆站在一旁的四個女子帶下去了。

    人都走了,人少多了,現下便只有康熙和姜鄢,再加上自動退到窗邊等候服侍的李嬤嬤慶月松月。

    船艙內香氣還是有些太重了,在康熙的示意下,李嬤嬤將窗戶打的更開了些,外頭的荷香濃郁,漸漸繚繞進來,將艙內的香氣都滌盪替換了一遍。

    康熙淡下去的目光又軟起來,這下,鄢兒應當會覺得舒服很多的。

    姜鄢覺得一點兒也不舒服。她好失望的。

    漂亮小姐姐都被康熙遣走了,她啥也沒得看了。她甚至得寸進尺的想要近前看一看,甚至貪心的想能不能碰一下。

    結果人都沒了,想法全泡湯了。

    康熙見姜鄢仍是怏怏不樂的樣子,眼中光亮熄了一半,還以爲她身體和心裏都不舒服了,連忙抱着人,剖白自身:“朕沒有看她們。鄢兒別難過。”

    姜鄢打起一點精神來:“那幾個女子挺好看的,皇上怎麼沒有看?”

    艙內光線柔和,那幾個小姐姐打扮的真的挺好的,眼角塗的金粉尤其令她印象深刻。特別野,特別魅/惑,怎麼可能有男人不愛看?她一個女人都很愛看啊。

    這樣可野可軟,才藝雙全的小姐姐,不是隨便就能有的。

    “再好看也不如你好看。”哄人的話康熙信手拈來。

    姜鄢聽了倒是暗自點頭,這個倒是實話。畢竟在康熙眼裏,自己這張臉是誰也比不上的。要說起來,還是自己的這張臉在康熙心裏份量更重。

    姜鄢這就很放鬆了,還跟康熙交流心得:“其實皇上還是可以看看的。那幾個女子歌兒唱得好,舞也跳得不錯,尤其是那個彈琵琶的,技藝不俗啊。曹大人還是很會選人的,這應當是她們這一行的佼佼者了。”

    就是可惜康熙讓人走了,不然可以多欣賞一下。

    康熙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怎麼還誇獎上了?

    康熙沉了沉眸,問她:“你方纔爲什麼出來?”

    姜鄢還沒察覺到山雨欲來的危機感,她老老實實的說:“臣妾在裏面看不清楚,聽的心裏癢癢,就想出來欣賞一下。不過如果皇上不喜歡,臣妾也可以不欣賞的。”

    姜鄢有點沒鬧明白康熙爲什麼把人遣走了。不過依着康熙的性子,他本來對這些也不是那麼的感興趣,如果他最感興趣的是自己這張臉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對旁的美麗不會那麼有興趣。

    將人遣走了也正常。

    就是說這位曹大人帶着康熙玩,沒玩到點子上罷了。

    “欣賞?”康熙似笑非笑,嗤了一聲,這心裏立刻就不痛快了。

    敢情她出來,不是因爲喫醋?不是因爲心裏不痛快?

    那頭姜鄢還在無知無覺的火上澆油:“是啊,是欣賞啊。她們模樣好看,臣妾想看的清楚一點。方纔皇上將臣妾拉住了,不然臣妾還想近前看看的。”

    都是欣賞美人嘛。

    姜鄢能理解康熙對她這張臉的執念,她覺得康熙也是能理解她的愛美之心的。大家互通有無,這方面還是可以交流一下的。

    康熙氣死了。

    他抱着姜鄢的手掌微微收緊,片刻又忍不住放開,面色目光沉下來,彷彿與外頭深重的夜融爲一體。

    他說:“都下去。”

    李嬤嬤慶月松月站的稍微遠一點,他們這邊說話,她們並未聽着,康熙這話聲音稍大些,她們聽見了,只是明顯覺得康熙語氣不對,可她們也不敢耽擱,趕緊去外頭候着了。

    姜鄢再遲鈍,此時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壓抑。

    康熙好像是生氣了,盯着她的眼眸裏都是沉沉的她看的不太明白的深意。

    那種眼神,就像是要把她立刻吃了似的。而康熙遲遲不動手,就好像是在思考,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咬第一口。

    姜鄢後知後覺的開始琢磨,康熙生氣了,康熙爲什麼生氣?

    很快的,她就無法再琢磨這個問題了。

    康熙傾身過來,用脣攥住了她的脣珠。康熙的力道有點重,姜鄢感受到脣珠被絞住傳來的疼痛,她唔唔掙扎兩下,動不了,也沒法動。

    船艙裏的帶着脂粉的香氣不知不覺都散盡了。

    (這真的是景色描寫)船艙外頭有漂亮精緻的荷花,在夜風中輕輕的搖動。荷香四溢,明明是溫和靜好的模樣,卻莫名讓人覺得夏日的暑熱會讓一切都陷入一場熱雨之中,好似無法抽身,也抽身不得。

    姜鄢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康熙許久不曾這樣。

    她軟軟的靠在康熙懷裏,她甚至在嘴巴里嚐到了血腥味。她的舌尖都不能碰,一碰就痛,是被康熙咬破的。

    生氣的康熙,展現了他極強的佔/有/欲和深植於骨子裏的掠/奪性。

    問題的關鍵在於,姜鄢壓根不曉得自己爲什麼要承受這般的狂風驟雨。

    康熙將懷裏的人禁錮住,他同樣嚐到了血腥味,心疼的同時,又覺得頗爲爽快。

    這是罰她。是在懲罰她。儘管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可他惱的,就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怎麼了?皇上早就答應臣妾,不咬人的。”姜鄢舌尖好痛,說話都不怎麼利索了。姜鄢越說越委屈,眼裏被親出來的水光越聚越多,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皇上究竟爲了什麼生氣?是不是臣妾說錯話了?要是臣妾說錯了話,臣妾以後絕對改,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姜鄢立刻認慫,服軟超快。

    咬舌尖比咬脣珠疼多了,姜鄢實在怕疼。

    雖然只有那麼一小下下,現在嘴巴里也沒有血腥味了,但姜鄢還是下意識覺得疼。

    她還在問爲什麼。可見壓根不知道他氣的是什麼。

    康熙想,他是自作多情了是吧?

    於是,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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