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拍的?”
“我姐現在在那裏?”
面對我一連串的問題,我從後視鏡上看到方芳臉上露出了一個狡詐的笑容。
操!
這個狡猾的女人又喫定我了。
“想知道答案就和我合作。”
我鬱悶的靠在椅上,一言不發。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方芳將車子停在路邊,打開車門保險。
“你現在可以走了。”
“做好準備,三天之後我會派人來聯繫你。”
我一言不發,鬱悶的打開車門下了車,四周看了一眼,徑直向路邊的一個小巷子走進去。
待得消失在了方芳的視線,我又折返回來,趴在巷子口那裏探頭出去,只見幾個大漢上了方芳的車上。
這幾人正是之前賭蚌擋上的夥計,包括那個海狗也在。
“芳姐,爲什麼一定要和這小子合作。”
從小冰姐就鍛鍊我在喧囂的菜市場中聽別人的談話,此時雖各種有好幾米的距離,他們的對話依然清晰落入我耳裏。
“你們可不要小看他,他們姐弟的千術手法是我見過最厲害的,沒有之一!”
“王朗最先進入賭木市場,現在積累了不少資金,已經成了氣候,像之前那樣在他的場子騙個八萬、十萬根本傷不了筋骨。”
“我們想要在賭木市場上分一杯羹就必須要一劑猛藥,一把過將王朗打倒!”
“我那個局一定要張五寶這樣的高手配合才能完成。”
衆人見方芳對我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眼神之中都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和不服。
“上車!”
“我放你們三天假,養精蓄銳,三天之後,就是我們和王朗決戰的日子!”
待得方芳的車子走遠之後,我才從小巷裏面走了出來。
“還真像把我當作麪糰一樣隨便蹂躪!”
我心中冷笑一聲:“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想利用我沒有那麼容易的事!”
……
我打車回到出租屋樓下,就看到蘇媚正圍了一桌在打麻將。
兩千年這一會,監管還沒那麼嚴,城中村裏面很多人都喜歡打這種露天麻將。
我站在一旁看了一會,他們玩的是廣東這邊最流行的雞胡,可以喫、可以碰,並沒有太多的規矩,最是簡單易懂。
不過我看他們打得倒是不小,放炮兩百,自摸四百。
由於規矩少,翻牌率很高。
基本就是兩三分鐘就一把。
一天打下來,幾萬輸贏。
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蘇媚和她下家的牌。
蘇媚下家是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女人,濃妝豔抹,穿着一件黑色的低胸吊帶裙。
我本來以爲他們這是老熟人之間的普通牌局。
可看了一會,濃妝女子和對門的那個男人有點不對勁。
每當她需要筒子牌的時候,就有意無意的抖動了一下,然後對門那個男人就打了一張二筒。
“這兩人出老千!”
他們出千都手法並不高明,屬於最常見、最普通的打手勢要牌。
我正考慮要不要向蘇媚揭穿他們。
畢竟這個蘇媚除了長得好看,爲人也不錯,昨晚也幫我趕走劉麗。
“碰!”
對門那個男的歡喜要將二筒拿回來。
蘇媚卻是將牌一推,喊道:“截胡七小對,雙番,豔姐、輝哥你們兩個外加一番,快賠錢!”
這一下子除了蘇媚對面那人,包括我之內都是大出意外,低頭去看她的牌還真是七小對。
蘇媚對門那個男的扔了八百塊出來,嘴裏還罵罵咧咧:“豔姐,不帶你這樣玩的,明知道兩家單吊還打二筒。”
那個和豔姐打配合的輝哥則是給了蘇媚一千六,裝作打趣說道:“老趙,你又不是不知道豔姐本錢大,就喜歡二筒。”
輝哥顯然是在拿豔姐開車。
男人都喜歡在美女面前開一些葷段子,那個老趙聞言果然怒氣消了許多,更是打趣說道:“豔姐,老實說你這車頭燈那麼大,是原裝的還是改裝的?”
豔姐也不生氣,反而風情萬種的問道:“想知道?”
“嗯!”
老趙猛的點頭,哈子都要從嘴裏流出來了。
其實作爲男人,我也想知道。
“想知道來會館找我,給你打個八折。”
臥槽,原來是職業選手!
我一下子興趣全無。
老趙臉上也是一陣失望,說道:“豔姐,我跟你談心,你卻和我談金,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沒錢誰和你談心。”
豔姐打開抽屜卻只摸了幾百塊錢出來,又打開包包也只是湊出了兩百多塊來,加起來也纔不夠一千塊。
輝哥更是趁機說道:“豔姐,你這錢不夠了,要不打個五折去廁所驗證一下你的車頭燈是不是原裝的。”
“呸,我纔不便宜你這個老色胚!”
豔姐取下手腕上那一隻綠油油的玉鐲子,放在麻將桌上,推到蘇媚跟前,說道:“媚姐,這一隻帝王綠鐲子是一個港島老男人送我的,抵三萬給你怎麼樣?”
蘇媚拿起桌上的玉鐲,對着太陽照了一下,但見顏色鮮陽純正,顯然已經有些心動。
“給我看下。”
輝哥直接從蘇媚手裏奪過玉鐲,一副鑑寶專家的樣子,先是用手指彈了幾下,發出幾聲悅耳的清脆聲,又用舌頭舔了一下。
“蘇媚,我玩了十多年的玉器,可以負責任的說,這個玉鐲是真的東西,三萬塊錢收不虧。”
我心中冷笑。
這個玉鐲我就是不用上手,遠遠觀其色便已知道是贗品,還是做工低劣的那一種。
這個輝哥和豔姐顯然就是一夥的,兩人先是打手勢要牌意外輸給了蘇媚,現在就假裝沒了賭本拿一個贗品來抵押。
蘇媚從輝哥手裏拿回玉鐲,從抽屜裏面拿出了一疊現金,大概有個七八千左右,皺眉說道:“我這裏現金只有這麼多……”
“三萬塊的玉鐲!”
我忽然大聲叫起,過去一把拿起玉鐲,一副鄉巴佬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嘴裏嘖嘖稱奇的喊叫着:“這不就是一塊綠色的玻璃而已,能那麼值錢?”
聞言,豔姐塗滿脂粉的臉上明顯凝固了一下。
下一秒,怒目瞪着我,大聲說道:“鄉巴佬,你懂什麼,這是帝王綠,快把鐲子放下,打碎了賣了你也賠不起!”
乓!
她一句話說完,我的手一滑,玉鐲就是那麼戲劇性的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四截。
我一臉的驚恐,連連擺手,語無倫次的說道:“不……不是我,我……我手滑了……”
嘭!
豔姐怒拍桌子,厲聲道:“賠錢,三萬塊錢一分別想少!”
“我……我沒那麼多錢……”
我撿起地上的四節碎片,裝作可憐兮兮求饒的樣子:“少……少一點可不可以……”
“咦!”
我更加大聲的尖叫喊道:“你們快看,這個鐲子怎麼流血了……還是綠色的血,我是不是把它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