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知道她是騙子?”
中年婦女先是露出一絲驚怕之色,繼而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一把拿起大碗裝進包裏。
“你們不收就罷了,還說我的東西假的!”
“我看你們就是誠心殺價,我纔不上你們這個當。”
“你們不要,大把人搶着要,纔不稀罕賣給你們!”
“……”
她罵罵咧咧的就要走出大門,我操海豹使了個眼色,海豹一下子攔住她的去路。
“你……你們想幹什麼,買賣不成,還像要明搶不成!”
“少給我裝蒜!”
我冷笑說道。
“海蔘,你告訴她,她的破綻在那裏。”
“好勒。”
海蔘走到中年婦女身邊,嬉笑說道:
“你從入門到時候表現得畏畏縮縮,這一段表現的不錯,可惜將故事的時候,眼睛一直往左瞟,這明顯就是心虛的表現!”
“我……我天生就習慣左瞟,不……不行麼!”
白酥也是說道:
“海蔘,單單這一點不能就判斷她是騙子吧?”
林若雨也是同意的點點頭。
“你們聽我盤完她就知道了。”
海蔘盯着中年婦女說道:
“你既然說你兒子因爲車禍撞斷了腿,急需用錢纔要變賣這個祖傳大碗。”
“那我問你,你兒子是撞斷了左腿還是右腿?”
“左腿。”
“大腿還是小腿斷了?”
“小腿。”
“小腿可是有兩根骨頭,是尺骨斷了還是橈骨斷了?”
“尺……尺骨……”
“你確定尺骨?”
海蔘逼問下,中年婦女越發慌張,失去了方寸。
“不……不對,是尺骨和橈骨都斷了!”
我和海蔘相視一笑。
中年婦女還沒有發覺已經中了海蔘的陷阱,故作生氣說道:
“你們笑什麼,我兒子腿斷了,有什麼好笑的,你們還有沒有同情心!”
林若雨和白酥也是呵斥我們兩個說道:
“你們太過分了!”
海豹一旁悄悄對白酥說道:
“親愛的,你們錯怪寶爺了,手臂上的纔是尺骨和橈骨,小腿上是脛骨和腓骨,髕骨。這個女人顯然是業務沒有背熟悉就來撞騙。”
聞言,中年婦女臉色大變,就像繞過海豹奪門而走。
“海豹!”
“知道了。”
海豹伸腳一伴,中年婦女整個人飛撲出了大街,臉部先着地,血流滿面。
我信步走過去,從她身上的包裏拿出那個大碗,看下了對面的古玩店,冷笑一聲,大聲說道:
“各位,有什麼事可以明來,鬧這一出大戲未免太過了!”
說完,我高高舉起大碗,用力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餘光掃到,明顯看到躲在各個古董店裏面的人頭都縮了回去。
我也不管地上的中年婦女,帶着衆人回到店裏。
白酥疑惑問道:
“寶爺,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剛剛那個女騙子是別的店派來的?”
“不是懷疑,是事實。”
我無奈說道:
“我們開店沒有和這條街上的同行大招呼,他們自然不會如此安生的讓我們在這裏做生意。”
“我估計不用半個小時,他們就應該會直接主動找上門來了。”
白酥擔憂說道:
“要不要我現在叫人過來?”
“不用,開古玩店的畢竟都是‘斯文人’,不是刀哥那種街頭小混混,他們要整你也是文鬥,不會輕易武鬥。”
“文鬥?”
“等會你就知道了。”
果然,十多分鐘之後就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匆匆過來,還送上了一份請柬。
“我家主人請各位晚上一起喫個便飯,還望各位老闆商量。”
我打開請柬,只見上面署名標着四個人的名字,想來這四人就是這條古玩街上勢力最大的四人。
“行,回去告訴你老闆,我一定準時赴約。”
待得送請柬的人離開。
白酥擔憂說道:
“寶爺,我們真的要赴約?”
“我們店新開張想要避免許多麻煩,今晚這個飯局必須要走一趟。”
“可是萬一他們不講規矩……”
白酥不放心說道:
“這樣吧,我叫多幾個人過來和我們一起去。”
“不可以。”
我搖頭說道:
“我們帶太多人去,他們還以爲我們會是要暴力解決,這反而不美。”
海豹也是跟方芳混過社會的人,道上的規矩還是懂。
“酥酥,寶爺說的對,今晚這個飯局根本目的就是讓我們去談判,談不成也是飯後的事情,暫時不會有危險。”
“那……那好吧。”
……
晚上七點,我們一行五人準時來到相約的麗都酒店大包廂,包廂裏面擠了十多人,飯桌上坐着的就只有四人。
這四人應該就是古玩街上勢力最大的四人!
“張老闆,歡迎、歡迎!”
一個六十來歲,穿着老式長衫的老頭迎上來,笑說道:
“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張雲飛。”
來之前,我已經查過請柬上四人的名字,知道這個張雲飛在古玩街上經營了一家叫做“靜心齋”的古玩店,同時也是古玩街上古玩協會的會長。
“張會長,你好。”
我指着白酥介紹說道:
“我只是珍寶閣的一個小掌櫃,這位纔是我們店的老闆——白酥。”
張雲飛和另外三人大是意外,畢竟今天主持開張,迎接孫掌櫃的人都是我,他們也就默以爲我就是珍寶閣的老闆。
“白老闆,請坐。”
張雲飛也是老江湖,很快反應過來,請白酥入座之後也就依次介紹起另外三人。
“這一位是金石坊的劉一帆劉老闆,也是我們古玩協會的副會長。”
“這位是金典典當行的楊建楊老闆,還有這位是永鑫拍賣行的孫海孫總。”
白酥從小跟着白老大長大,耳濡目染,和人打交道這一套還是很在行。
她舉起酒杯,落落大方的向四人敬酒。
“四位前輩,小女子初來乍到,許多規矩都不懂,如有得罪了都地方,還望海涵。”
“我敬各位前輩三杯,你們隨意。”
一連三杯白酒下去,面不改色。
我看得不禁都是安安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