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袁輝辦公室,未蘇特地留了門沒關,把會議記錄放到桌上,靠在那兒,“袁經理請過目,哪兒有問題,您儘管提。”
袁輝拿過文件,隨意地翻了翻,就放到了一邊,擡眼,盯着她。
要說在會所裏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見過無數的美女,她們這的老師各個氣質漂亮,但可能是太沒有挑戰性了,他偏偏對眼前這一個格外感興趣。
還以爲是什麼聖潔的女人,後來聽說她離過婚,心裏又多了一抹鄙夷,就是這麼個讓他瞧不太起的女人,還敢給他甩臉色,欲拒還迎的,讓他心裏更激起了非要不可的征服欲。
袁輝看着她,漂亮是真漂亮,和那些市儈寫在臉上的女人又不一樣,要不是她離過婚,他甚至可以跟她談個戀愛,給她個女朋友的身份。
袁輝腦子裏想入非非,撐在桌上傾身向着她,“未蘇,之前我可能是太冒進了,我在國外待的時間久了,舉止可能不夠含蓄,嚇到你了——我道歉,你別以爲我是什麼輕浮的人,我其實對你很有好感,想好好地跟你發展。”
“袁經理,我對你沒興趣,不想跟你發展。”未蘇催促着,“請問哪裏需要我解釋,我想快點結束請你諒解。”
袁輝一笑,拿起文件,指着某處,“這裏你給我解釋一下吧?通俗一點。”
未蘇正看着文件,他忽然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
未蘇防備起來,他離得很近地貼在她身邊,聽着她講解。
“我懂了,那這呢?”他又指着下面一行字,手臂忽然搭在未蘇肩膀上。
未蘇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瞪着他,不客氣地說,“袁輝,我警告你別碰我,我全程錄音了,你對我構成騷擾,我現在就可以報警!”
袁輝不屑道,“沈未蘇,你胡說什麼?不是你對我眉來眼去的勾搭我嗎?價錢沒談攏,你現在想誣陷我嗎?”
“去你媽的。”未蘇氣到爆粗,“你等着吧,我大不了不幹了,你的所作所爲我會讓公司所有人都知道。”
袁輝壓根不怕,他們部門員工拜金的多了去了,勾搭有錢客戶,勾搭上司,大家都心照不宣,就算鬧開了,他是職位不低的中層領導,誰又會信她的話?
他懶散地坐那兒,知道她在錄音,故意說,“沈未蘇,你想要多少錢才肯不鬧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睡了,你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袁輝故意讓她的錄音拿不出手,愈發放肆,“你跟過那麼多男人,要我十萬,不覺得自己太獅子大開口了嗎?”
未蘇氣噎,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她不跟他廢話了,扭頭就出了門,袁輝還想跟上來嘲諷,一出門,兩人才發現,一道身影立在門旁,不知道來了多久。
袁輝還沒等看清楚是誰,一道巨大的力量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推回辦公室,隨即他的頭被重重的按着磕在了桌上。
話還沒說完,他領子又被拎起來,對方一腳揣在他肚子上,袁輝整個人飛出去,疼得幾乎昏死過去。
未蘇看着突然出現的周硯懷,先是震驚,後看到要出人命的架勢,急忙過去拉他,“別打了。”
周硯懷沒理她,到桌上按了內線電話,聲音帶着怒意,“叫幾個安保上來,立刻!”
說完,他拽着袁輝的領子,拖死狗似的把他拎着出了辦公室。
袁輝剩半條命了,看到來人是誰後,驚得掉了下巴,連聲說,“周先生?周先生,你相信我,是這個女的作風不好,她離過婚,昨天領着個小男人說是男朋友,轉頭又跟我勾勾搭搭,你別被她騙了!”
周硯懷擡手掐住他脖子,兩眼有些紅,陰沉道,“離過婚就是作風不好?”
“肯定是啊!作風好,怎麼會離婚?”
袁輝往他炸點上踩,周硯懷收攏手指想掐死他,陰聲道,“跟她離婚的人是我,你有什麼意見?”
袁輝愕然,下一秒,周硯懷手一揮就把人扔了出去。
隨即紀琮領着幾個保安匆匆上來了,周硯懷指了指辦公室裏,“把他所有東西都固定好,紀琮,查他在公司裏做的每件事。”
而後,他狠聲道,“我要讓他進去。”
紀琮瞄了眼狼藉的屋裏,又看看一旁的沈未蘇,立刻點頭,“放心吧周先生,您先和太太去休息吧。”
周硯懷臉色陰鬱得像要結冰,回手拉住沈未蘇,用力地攥住她胳膊,拽着她大步走了。
被他拉着到了地下停車場,他走得很快,未蘇踉蹌地跟着,手腕子疼,她掙了下,“放開吧,我自己走。”
他鬆開了她的手,卻是慍怒着回頭,劈頭蓋臉地說,“你在想什麼?你明知道他對你企圖不軌,你還去他辦公室?”
看她不吭聲,他咬着牙,“他是你上級,你拒絕不了,你可以跟我說,自己逞什麼能!”
未蘇奔波了一天又遇上個噁心的上司,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被他罵的有些生氣,脫口道,“我爲什麼要跟你說?我跟你說得着嗎?”
她跟同事打過招呼了,她們知道她去了袁輝辦公室,她想着這是最後一次了,她錄了音,了不起不幹了,她臨走也要把何輝的醜事捅出來。
不過這些,她都跟他說不着,他們早就沒關係了。
周硯懷臉色鐵青地看着她,未蘇覺得自己不該衝他這個態度,可是她心情糟糕透了,她扭頭就走。
剛走了兩步,手臂忽然給人抓住了,人硬生生給拽了回去,她還以爲周硯懷要衝她發火,卻不料,他手臂一張,將她緊緊地摟進了懷裏,像要把她捏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