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蘇靠在牀頭刷新聞,不斷的看到有關於颱風造成的意外發生。
說是後悔,要是重來一次,她也還是一樣的選擇。
時間不早了,未蘇爬起來去洗澡,出來時,周硯懷坐在沙發上,拿着手機打電話。
他穿着半乾的襯衣,釦子敞開着,她的褲子她穿是長褲,他穿卻露出一截小腿,有點滑稽。
但他那深刻挺立的五官太過耀眼,衣着只是無關緊要的陪襯,他的氣勢足以讓人忽視一切。
他談公事的時候很嚴肅,甚至帶着幾分拔羣的銳氣。
未蘇往浴室走,就聽見他說,“放任了他這麼久,他果然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這次他敢擅自把以前的合作方換成他在外面私開的公司,貪得無厭,自取滅亡。”
那頭傳來景寬的聲音,“周先生,要怎麼處理陳經理?”
“公事公辦,他自己往死路走,順路送他一程。”
“可是……周副總那怎麼說?”
“她該看清楚陳修孝的真面目了,不用對她顧慮。”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殘酷的話。
未蘇進了浴室,鎖了門,心想着,他還跟陳修孝鬥呢,總感覺,那個陳修孝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叫的狗咬死人,惹急了他,他似乎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一點不合時宜的擔心,被未蘇很快壓了下去,她快速地衝了個澡,洗乾淨了,散着頭髮走了出去。
周硯懷打完了電話,躺在沙發上,枕着胳膊發呆,像在思索什麼費腦筋的事。
見她出來了,他目光一轉,落在她臉上。
她明明穿的很保守了,可是剛洗完澡,只穿了一層T恤,走路時,輪廓若隱若現地起伏。
她那張臉是很好看的,五官精緻,皮膚白淨,嬌豔又帶着幾分不可褻瀆的冷,這會兒素着臉,又有些困了,看起來格外的嬌軟好欺負。
他喉頭一緊,叫住她,“沈未蘇,我睡哪。”
“隨你便。”未蘇沒看他,“沙發或者那屋,你自己選。”
“那屋不是你室友住過?”他看到那屋還有沒拿走的被褥,讓他睡別人睡過的牀褥,他完全不能接受。
“那你就睡沙發。”未蘇進了直接進了臥室,剛要關門,他突然從後面把門給拽住了,不滿地說,“你好歹給我拿個被子。”
未蘇煩死這個事兒媽了,“我沒有多餘的被褥,我這兒又沒有客人來留宿。你要麼就用我室友留下的,要麼蓋你自己的外套。”
“我外套和襯衣都溼了。”周硯懷拎了拎身上的襯衣,現在還潮溼着,他被勒令不許赤膊才硬披上的,天知道穿溼衣服有多難受。
“那能怎麼辦?”未蘇不耐煩,“這種天氣上哪給你弄新被子去?”
他想了想,“你把你的被子給我。你蓋你室友的。”
“我纔不。”未蘇沒好氣,“我纔不想讓你蓋我的被子。”
“別小氣。”他擠開她直接走進她臥室,一把抱起她的被子往外走。
未蘇想拽他,卻沒拽過,他拿着被子放到沙發上,脫了襯衣,手又放到褲腰上,想把褲子也脫了。
周硯懷已經躺下了,他側躺着蜷着腿,沙發勉強裝下他。
他枕着胳膊看着她,一雙眼睛深邃漆黑,“幫我關下燈。”
未蘇皺眉,路過時,順手去關燈。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搞的未蘇有些不自在,連忙回了臥室將門反鎖上。
她躺下後翻來覆去好一會兒都沒睡着,明天,明天早上一定讓他走,她好不容易纔走出來,不想再跟他牽扯不清了。
——
第二天早上,未蘇起來時外面還在下雨,只是沒那麼嚇人了。
她開門出來,外面飄着食物的香味,她到廚房門口,周硯懷正在那兒煮麪條。
他從冰箱拿了雞蛋,煎上,那架勢熟悉得好像這是他家。
未蘇恍惚了一下,好像這場景,在不久前的某個時刻也曾發生過。
但具體隔了多久,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未蘇去洗漱完出來,他已經把兩碗麪條端到桌上,邊喫邊處理手機上的消息,說,“上班嗎,我等會回酒店,載你一程。”
“謝謝,不必了。”未蘇很疏遠地說,“袁輝的事,會怎麼處理?”
周硯懷看她一眼,“公事公辦。”
未蘇有些擔心,當時他突然出現把袁輝打了一頓,還說了兩人的關係,這事要是傳出去,只會徒增無謂的麻煩。
他看出她的顧慮,說,“這事不會對外聲張,紀琮會親自去處理。”
“那就好。”未蘇回房間換衣服,出來時,他已經喫完了,也換好了衣服。
未蘇沒喫他煮的東西的打算,拿了傘就要走,周硯懷也沒說話,穿上鞋,兩人一起出門。
結果兩人同時跨出門,在門口擠了一下,未蘇被他撞了個趔趄,他伸手一把扶住她的腰。
他的手臂直接環住她半邊身子,未蘇莫名地渾身一僵。
她很敏感地掙開,包括昨晚在停車場他突然抱自己,她深覺不妥,於是很鄭重疏離地說,“周硯懷,你知道我們現在毫無關係吧?請你注意一下分寸,不要隨便動手動腳。”
他鎖眉看着她那副不知好歹的樣子,他在扶她不讓她摔倒,她卻厭棄地叫他別碰她。
他沒好氣地扭頭先走了。
未蘇跟在他後面,忽然發現他沒打領帶,連忙叫他等等,隨即回頭開門。
回去把他領帶找出來,她追到電梯旁,遞給他,“別落了東西。”
免得再有交集。
他瞥了眼那條領帶,一把扯過來塞進褲袋裏。
搭電梯一路下行,他要去拿車,未蘇沒和他同路,擡步要到街對面去搭車。
他停下來,蹙着眉頭看着她,“這路況你能叫到車?”
“能。”未蘇其實也不確定,但不想坐他的車一起回去,這會兒是早上上班的時間,停車場到處是熟人,給人看到了她沒法解釋。
她那副生怕跟他扯上關係的樣子,讓他很是不高興,“隨便你——你也別誤會了,昨天我處理袁輝,是他的行爲犯了我的大忌,換了別人我也一樣處理,跟你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