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是無邊妄念 >第230章 內心存疑
    沈未蘇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回到家時天都黑了。

    她倒在沙發上,開車開得腳都軟了,她正拿着手機再度嘗試聯繫阿允,那頭終於有了回覆。

    她趕緊接起來,阿允背後是一片昏暗的大海,還有一排漁船,他手裏拿着釣具,顯然是釣魚去了。

    沈未蘇氣炸了,“江斯允!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瘋了!我這一天飯都沒喫,你卻在外面釣魚!”

    他愣了愣,抱歉地說,“未蘇,對不起,我今天跟朋友出海去了,海上沒信號,我剛下船,纔看到你的留言。”

    沈未蘇心口發堵,見他平安無事,鬆了口氣,仍是憤憤地問,“我今天看到寧醫生了,你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辭職了,還把所有產業都賣掉了?”

    他默了默說,“你都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你就打算瞞着我們?”沈未蘇氣的夠嗆,“江斯允,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跟我媽當成你的家人?你到底在幹什麼!”

    “未蘇,別擔心。我沒事的,我就是工作壓力太大,想休息一陣。”

    沈未蘇看他一個人在昏暗的碼頭走着,“你在哪呢?”

    “我在環遊世界啊。”他笑容淡淡的,很輕鬆,“趁着有機會,我想到處走走看看,我近期可能都不回國內了,所以房子就先賣掉,別擔心我,我很好的未蘇。”

    “那你跟寧醫生怎麼回事?你之前不還說要跟她發展嗎?”

    “……感覺還是不太合適吧,差了點感覺,再說,我暫時不回國,也不想耽誤她了。”

    “我真的服了你,阿允,你現在可真夠任性的。”

    “對不起未蘇,害你擔心了。”

    “你要是現在在我跟前,我非打你一頓不可,你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出什麼事了。”

    他笑着,看着屏幕上的她,“真的沒事。”

    “那我就信你真的沒事了。”沈未蘇放下心口懸着的石頭,“阿允,你不必賣掉房子的,好歹回來有個落腳的地方,你把資產都給我媽,我們……”

    “我不缺錢的未蘇,我要是以後再回去,我會重新買個更舒服的落腳點,那個公寓離商圈太近了,很嘈雜,鄉下的房子又太破舊,要住起來還要裏外翻修。”

    “倒也是。阿允,你現在時間自由了,過年回來吧?”

    “我還不確定,我剛認識了一些朋友,約着一起自駕出遊,可能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阿允你休息一下也好,當醫生的實在壓力太大太忙碌了。”

    他笑笑。

    沈未蘇聽到外面有車聲傳來,知道是周硯懷回來了,起身說,“那阿允你注意安全,保持聯絡啊,有什麼事都要跟我說嘛,別不夠意思。”

    “好的未蘇。”

    “那改天再聊。”

    沈未蘇往門口走,邊掛了視頻,沒注意到,畫面最後定格的,是江斯允深深地,帶着感傷地凝視着她。

    ……

    旅行近在眉睫,沈未蘇基本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周硯懷這頭把工作做好,倆人就啓程。

    她這天下午閒着沒事,又查看了一下D國的天氣預報,有雨,溫差有點大,她又去衣帽間把行李整理了一下。

    弄完了,她起身,目光掃過牆上那幅阿允畫的風景畫。

    她也是心血來潮,踩着凳子把畫取下來,她覺得畫框好像有點髒了似的,拿了毛巾擦拭着。

    近距離地看了會兒,她忽然發現,這個畫框好像不是自己當時買的那個,她記得她那天拿着畫框回家,進門時不小心磕了一下,有一角背面凹陷下去了,可是這個畫框她反覆看了幾遍,是完好無損的。

    她還以爲自己是出現幻覺了,想了半天,給家裏的鐘點工打了電話,阿姨說並沒有換過畫框,平時打掃的時候都是很仔細的。

    阿姨人很好,這幾年一直在瀾苑做工,沈未蘇不認爲,她會爲一個畫框就撒謊,她以前打碎過沈未蘇一套很貴的化妝品,都坦誠地說要賠償,沈未蘇當然也沒讓她賠,倆人關係一直很不錯。

    她定了定神,這個家除了她和阿姨,唯一常住的,就是周硯懷。

    可他爲什麼要給這幅畫換畫框,或者說,他爲什麼要動這幅畫?

    沈未蘇可不覺得,他那麼心細如塵,會發現畫框角上癟了一塊,就好心地幫她換了。

    聯想到他一直質疑,是阿允頂替江噩的名聲創作了那些畫,沈未蘇想,唯一的可能,就是周硯懷在研究這幅畫。

    他曾帶走這幅畫,因爲某些原因,把原來的畫框丟了或是弄壞了,他就找了個一模一樣的換上了,但他可沒工夫注意那些小細節,所以,新換的畫框過於完美無缺,留下了一點端倪被她發現了。

    沈未蘇把畫框擦乾淨,又掛了回去,周硯懷還是對阿允有疑心,沈未蘇覺得,她得跟他好好談談,可是那件事牽扯到一條人命,還是阿允揹着的,沈未蘇一直猶豫,就是怕送多一條把柄到周硯懷手上。

    她可以隱瞞自己也曾和程惜知有過同樣的過去,不需要博取周硯懷的同情,可是,她不敢把阿允的事說出來,那等於出賣他。

    她有些煩擾,不確定,如果她說了自己的經歷,周硯懷會不會相信她隱去部分事實的話?他會不會在知道裸畫事件牽扯到她之後,更加懷疑阿允,更加憎恨他?

    他對阿允始終充滿成見和敵意。

    她心煩着,下樓去準備晚飯,準備先探探他的意圖,他拿走這幅畫是想幹什麼,他是不是真的要追究阿允。

    傍晚,周硯懷回來了,她弄了一桌豐盛的菜色,他邊脫外套,邊說,“怎麼又自己做飯了,上次燙了手,好些天才好。”

    “我想自己做麼。”她湊過來,依戀着他,“你愛喫的乾燒魚我做得越來越順手了。”

    他拈着她雪白柔軟的手,“歇着吧,這手不是用來做飯的。”

    沈未蘇順勢摟着他脖子,正想旁敲側擊地問一問畫的事,他電話響了。

    他看了眼,把她推開了,“我去書房談點事。”

    說着匆匆上樓了。

    他以往就算有公事,最多就是走到一邊去接,很少,會這樣直接回避她。

    沈未蘇心裏存了疑,就會處處留意,處處覺得有不對,她扭頭,悄然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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