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是無邊妄念 >第235章 怎能怪罪
    沈未蘇回到瀾苑的時候,天色已晚。

    她進門,換了拖鞋,邁着虛浮的步伐踏入客廳。

    剛走了兩步,忽然聞到客廳裏有煙味,她嚇一跳,轉頭望去,才發現窗口那邊站着個人。

    對方同時也回頭看着她,沈未蘇邊脫掉大衣,邊問,“你怎麼回來了也不開燈?”

    周硯懷走過來,她聞到他身上煙味特別明顯,“偷偷抽菸,也不說換身衣服。”

    他什麼也不說,走近了,忽然勾着她的脖子用力地吻下來。

    倆人也纔剛分開兩天,卻好像分開好久似的,沈未蘇馬上給他熱烈迴應,兩人都很急切地想念對方。

    最後在樓下沙發上就來了一次,過後,沈未蘇氣喘吁吁地躺在他懷裏,他手臂勾着她,躺在那兒仍是靜默。

    沈未蘇擺弄着他的手,“什麼時候回來的?”

    “下午。”

    “事情辦完了?”

    “……嗯。”

    倆人之間氣氛莫名的凝重,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沈未蘇知道,馬上了,馬上他們倆就得發生一次不會愉快的對話。

    她醞釀着,正想開口,他忽然翻身壓下來,又是一次有些兇狠地掠奪。

    沈未蘇最後昏沉地睡了過去,洗澡都是被他抱上去洗的,太累了,神經和心裏都很累,她只能先睡一覺。

    醒來時已經後夜了,她睜開眼,身邊沒人,她坐起來,就看到周硯懷穿着浴袍站在露臺外面,星火點點,他又在抽菸了。

    沈未蘇抓過睡袍披上,下地走過去,拉開拉門。

    他很快就把煙掐了扔了,回頭走進來,把她帶回去,“冷。”

    沈未蘇摟着他脖子,“冷你還穿這麼點衣服站外面。”

    他呼吸間都是濃濃的煙味,沉着氣,說,“談談吧。”

    沈未蘇頓了頓,靠着他肩膀點點頭,“好。”

    周硯懷拉着她回到牀邊,倆人相對着坐下,他看了她好半天,也沒能找到個合適的開場白。

    沈未蘇就先開口了,“你動過衣帽間那幅畫,我知道了。”

    他眉頭凝了凝。

    沈未蘇道,“畫框我買回來的時候,磕了一角,你新換的那個太完美了。”

    他怔了下,隨即自嘲地一笑,“我以爲是我拿的時候不小心磕了,換新的原來是弄巧成拙。”

    沈未蘇鼻子一下子發酸,眼淚掉下來,握着他冰涼的手,哀求着,“周硯懷,我求求你了,別追究了行嗎?阿允是爲了保護我,我真的虧欠他很多,我沒法看着他有事……”

    他不說話,沈未蘇緊緊攥着他的手指,“我知道這樣對程惜知不公平,可現在怎麼樣都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我們盡全力去彌補她好嗎……”

    周硯懷仍是不說話,臉色一片肅然,沈未蘇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她只是哽咽着重申,“我不能讓阿允有事……”

    周硯懷看着她淚眼朦朧的,擡手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淚痕,嗓音有些沙啞,“讓我再想想,未蘇,這不是一件小事。”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是爲了我……你要我怎麼去怪罪他?”

    周硯懷把她臉上的淚擦乾淨,把她放到枕頭上,躺在她旁邊,拽過被子把兩人都蓋着,輕聲道,“睡吧,暫時別想這件事了。我答應你,不會輕易做決定。”

    沈未蘇心神不寧的,和他各懷着心事,直到快天亮才昏昏沉沉地睡了。

    睡着了,仍緊緊地抓着他衣襟,喃喃地,“求求你了,放過他……”

    周硯懷凝着她,一整晚也沒有閤眼,直到天亮。

    ——

    沈未蘇睡了一覺,醒來時猛地一驚,周硯懷已經走了,她爬起來,有些慌張地給他打電話。

    他很快就接了,聲音和往常一樣,“怎麼不再睡會兒?”

    她有些焦急,“你去哪裏了?”

    “我去趟公司,今天有事。”

    “那你會很晚回來嗎?”

    “不一定,怎麼了?”

    “我想讓你早點回來。”

    他無奈笑了下,“好,我儘量。”

    沈未蘇掛了電話,只覺得心緒紛亂,她害怕周硯懷離開她的視線,她怕他隨時會改變主意去做什麼。

    另一邊,周硯懷掛了電話,也是一陣出神。

    她從來不會粘着他的,這突然的改變,他知道因爲什麼。

    她心裏,還是很在意江斯允,或許,某種程度上,已經超越了在意他。

    ——

    會議結束後,一行人緩步從會議室出來。

    周硯懷側頭看了眼一旁的程惜知,“今天你在會上的表現很好,方案優秀,陳述得體,往後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程惜知有些靦腆,“謝謝懷哥……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根本沒有底氣站上去。”

    “慢慢來,我還會再帶你一段時間。”

    她感激地點點頭,“謝謝懷哥。”

    周硯懷看着她,眸光定了定,又轉回去了。

    正是午休時間,一行人正要搭電梯去餐廳,程惜知忽然說,“糟糕,我忘了要給國外的客戶回個郵件,你們先去喫,我晚一會兒就到。”

    說着,她匆匆轉身往回走。

    不一會兒,她回覆完郵件出來,外面的辦公區一個人都沒有了,她正往電梯走,經過吸菸區的時候,就聽見裏面有調笑的聲音傳來。

    “說是有人惡作劇,誰知道是不是她跟人亂搞被畫了裸畫啊!”

    “這事老闆怎麼說就怎麼聽吧,實際上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是她……小微做她祕書的,說一起陪客戶洗溫泉的時候,看到她身上的紅痣了,一模一樣,誰惡作劇能清楚這些細節?”

    “她要是好東西她前夫幹嘛放着豪門女婿不當啊,就她整天眼睛那麼黏着周先生,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倆關係不一般,哪個男人受得了。”

    “也真是佩服她,還能面不改色地上來開會,那畫畫得跟照片似的,她那些部位都清清楚楚……公司男員工看到她哪個不想入非非,換了一般人,哪還有臉來上班,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有錢人嘛,玩得花,她也就是看着斯文,私底下肯定很開放——要不然周先生爲什麼一直看不上她,估計就是因爲清楚她的底細。”

    裏面的對話還在繼續,程惜知扶了扶牆壁才勉強站穩,她遲滯地轉身,滿臉麻木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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