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喜不小,“是未蘇的老公?你來了怎麼沒進去呢?未蘇給你留了位置,她在臺上的時候一直看你的位置找你呢!”
周硯懷出來透口氣,他戒菸了之後沒有什麼發泄途徑,心情不太舒暢的時候就覺得呼吸不順,除了到空氣好的地方待會兒,他也沒什麼更好的法子。
裏面太鬧了,他不是很舒服。
他兩手揣在褲袋裏,神色淡淡地,“飛機晚點了,我來的時候她馬上要上臺,就沒過去分散她的注意力。”
晶晶點點頭,“未蘇他們好像喝酒了,等會兒你帶她一起回家吧——這邊都是老外,會比較open,你老婆今晚可是美炸了,你得防着出現競爭者啊。”
周硯懷神色仍是平淡地點了點頭。
晶晶算是知道沈未蘇的難處了,她這個帥老公有點兒沒情趣啊。
“哦對了,我跟我男朋友還有點別的事,得先走一步,未蘇就交給你啦。”
周硯懷點點頭,看着他們離去。
在外面站了會兒,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擡步進去。
——
沈未蘇磕磕絆絆地,被人帶到一個屋子裏,她渾身說不出來的難受,像發燒了一樣,殘存的理智讓她不停地抗拒,沙啞地阻止,“別拉我,放開我……我不要走……”
對方卻不聽她的,拉她的力道越來越重。
她手往包裏摸,觸到手機,她剛要拿出來,人就被猛地一推,她昏頭漲腦地倒在軟的沙發上。
有人壓在她身上,動手撕扯她的衣服。
她雖然意識混亂,但感官還清楚,她知道這個人絕不是周硯懷。
她不住地掙扎,指甲用力地往前抓,對方喫痛,狠狠地把她手一折,她疼的哽咽,身體被猛地翻過去。
手機在耳邊響,她用消散殆盡的一縷神智,摸索着接了電話,含混地說,“救……我……”
衣料碎裂的聲音傳來,她的頭腦徹底陷入一片昏暗。
——
周硯懷回到後臺,打了兩通電話無人接聽,他在後場尋找着沈未蘇的蹤影。
半天不見她,他往休息室找去,後臺都是年輕的男男女女,確實很開放,搞藝術的本就情緒熱烈,慶功宴上都喝了酒,隨處可見熱吻的擁抱的,完全不需避諱。
他找不見沈未蘇,心裏隱隱有一些不安,他加快步伐往附近的幾個休息室找去。
敲開第一個休息室的門,裏面一對正進行到一半,女人的金髮顯眼,他聽見粗野的喘息就把門關上了。
後面兩個休息室沒人,他往最遠的那個休息室走。
他擰開門,沙發上趴着個赤着身體的男人,像是疲倦過後在休憩。
他凝着眉宇,盯着地上的一條撕碎的紅裙子。
他陪沈未蘇去選的,那條紅裙子乍看很簡潔,實則很有設計感,裙襬底下都是精緻的刺繡,肩帶上還有細密的串珠。
現在肩帶被撕碎了,串珠掉落一地。
周硯懷感覺血液瞬間涌入腦子,他腦海裏空白了幾秒,反應過來後,人已經是衝過去,一把將那個男人揪着拽起來,咬牙怒問,“沈未蘇呢!”
打了幾下都不解恨,他把那人丟在沙發上,往休息室找了一圈,沈未蘇人不見了,只有一件撕碎的紅裙子,沙發旁還有一雙歪七扭八的舞鞋。
她剛纔穿了這身衣服和鞋上臺跳舞。
他折回來,揪着男人又是一拳,那男人被打蒙了,也猜到是因爲什麼,嚷嚷着,“是她自己主動的!她拉着我來休息室,她主動的!”
又是一拳,那男人捂着鼻血噴涌的鼻子,求饒道,“上帝,我發誓我沒碰她,她被別人帶走了!”
周硯懷把他打個半死才鬆手,腦子也恢復了一絲理智,丟下這個人,他去把沈未蘇的鞋子和裙子撿起來,團成一團迅速地帶離休息室。
——
不知道是吐了第幾次,沈未蘇感覺自己胃裏抽筋一樣的刺痛。
她有氣無力地趴在馬桶旁,胃裏仍一下一下地抽動着。
秦越周把水杯遞給她,“喝一點,如果你還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我感覺你可能不是簡單地喝醉酒,而是服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沈未蘇一杯水灌下去,手腳癱軟地趴在那兒,“我……我喝了別人給我的一杯酒……我沒看清楚,是誰……”
她是後怕的,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身上裹着他的外套,但裏面只穿了內衣,他目光竭力迴避着,“我叫人去查了,帶走你的那個男人,我肯定饒不了他。”
當時秦越周正好給沈未蘇打電話,沒想到聽到她混亂的求救,他幸好沒離開會場,在附近很快就趕去了。
找到她的時候很是危險,就差一點她就給人佔了便宜,他想狠揍一頓那個欺負她的人,但她狀態不太對勁,鬧大了又會引來其他人,她名聲肯定要受影響。
他就沒當場發作,悄無聲息地先把她帶走了。
秦越周思索着,“不過按理說,那種場合不至於會有人敢亂來的,要是那個人故意在你酒裏動手腳,還明知道你不願意把你帶走,這有點不太尋常……”
秦越周正說着,門被猛烈地敲響。
他看了眼昏昏沉沉的沈未蘇,轉身走出衛生間,往門口走去。
開了門,來人一身煞氣地衝進來,一把揪着秦越周的領子把他用力地掀開了。
踉蹌着後退兩步,秦越周看着眼前的人,皺眉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領口,“周先生?你這樣,不太禮貌吧。”
“沈未蘇人呢?”周硯懷面色不善地盯着他,沈未蘇搬家就是搬到了這個人的房子裏,住他隔壁。
周硯懷一直不說話,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秦越周沒等開口,洗手間裏一陣劇烈的嘔吐聲傳來,周硯懷擡步就衝過去。
他邁入洗手間,就見沈未蘇坐在地上,肩上的西裝掉了一半,裏面只穿了一件內衣,大半身體袒露着,雪白手臂上,還有清晰的紅色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