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穗的經紀人卻不依不饒地叫人找了早上休息室附近的監控,所有人的休息室要經過一個大門口進去,進了門口後的走廊上就沒有其他監控了。
安穗是第三個來的,在她之前,程逸團隊第一個到,沈未蘇和寧一是第二波前後腳到的,後面安穗的團隊就來了。
安穗的經紀人馬姐嚷嚷着,“看吧,比我們先到的,程逸,寧一,還有沈老師,請解釋一下,你們其中有沒有人來過我們的休息室,動過我們的東西!”
程逸覺得可笑,“我自己的休息室不夠大不夠好嗎,我去你們休息室,動你們東西幹嘛?”
馬姐本來也不是真的要懷疑程逸,她蹭他熱度都來不及,轉頭看着一旁的寧一和沈未蘇,“沈老師,你可是熟悉我們休息室的,你第一場的時候就在這和安穗練習,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今天來這麼早幹什麼?”
沈未蘇也覺得可笑,“我當然是爲了來跟寧一練習。”
寧一也急忙說,“我跟沈老師約好了的,早上八點就到!我路上耽誤了晚了二十分鐘,到了之後我跟沈老師一直在自己的休息室練舞,一直到中午都沒再出去過!我團隊的所有人都能做證!”
“哦,那也就是說,你晚來的二十分鐘裏,沒人給沈老師作證是吧?”馬姐馬上把目光投向沈未蘇,“沈老師解釋一下,你自己在那二十分鐘裏幹什麼了?誰能給你作證?”
沈未蘇覺得這情況還蠻荒唐的,她竟然要爲了完全不着調的懷疑自證清白。
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早上我八點鐘準時到了休息室,但我進來後沒出去過,也沒碰到其他人,唯一能給我證明的,是我女兒和我老公,因爲早上在寧一進來之前,我一直跟他們視頻。”
早上沈未蘇走的早,窈窈起來沒看見她,鬧着要找媽媽,周硯懷就給她發了視頻,他們在家喫早餐,沈未蘇剛好閒着就跟他們視頻聊了會兒,等寧一來了之後,沈未蘇就開始工作了。
“只有你自己家人證明?”馬姐一臉懷疑地斜着她,“這可沒有說服力,這二十分鐘你就算跟家人開着視頻,也能同時幹不少事呢。”
寧一氣不過,出來爭辯,“馬姐,你是前輩說話更要負責任,有證據你拿出來,沒證據你不能亂懷疑,沈老師跟安穗一點利益衝突都沒有,她幹嘛那樣做?”
“嫉妒唄,我們安穗年輕漂亮,事業有成,沈老師前兩天拍個廣告還爭着要擠掉我們安穗的戲份,可跳得再好又怎麼樣,也只能做個不能露臉的替身。”
旁邊的程逸止不住笑了出聲,說馬姐,“您沒事兒吧?我師姐嫉妒安穗?拍的那個廣告是誰家的公司你知道嗎?”
“誰家的?”馬姐不屑一顧的嗤笑,“聽你這口氣,不會是沈老師家的吧?”
程逸知道沈未蘇不想公開自己的家事,抱着手臂朝馬姐一笑,“你想帶着自家藝人炒作,也炒對方向啊,別上趕着作死,弄的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就報警唄。”沈未蘇反感這樣的爭執,拿出來電話,“我來報,我平白無故受人冤枉,我還不幹呢!”
說着她就打通電話報了警。
馬姐沒想到她這麼敢,略有心虛,但一想,鞋子是名牌貨,買的時候都好好的,不可能無緣無故斷裂,有人故意爲之是肯定的了。
報警就報警,沈未蘇敢這樣做,不代表她完全無辜,誰知道她是不是賊喊捉賊故意混淆視聽。
不一會兒警方就趕到了,拿了鞋子和監控錄像,還將所有相關人帶去了警局。
這麼一折騰就到了半夜,結束的時候,沈未蘇跟着周硯懷上了車,他生氣了,全程都板着臉。
倆人剛上車,馬姐一行人也從警局出來了,眼看着沈未蘇上了那輛豪車,立刻跟着衝了過去。
警方說經過鑑定,鞋跟確實是人爲掰斷的,又用膠水稍微粘合了一下,外觀看不出來異常,但稍微喫力一點就會斷裂。
這明擺着就是有人故意害人了,馬姐想不到除了沈未蘇還有誰跟安穗有過節,可警方說沈未蘇有她丈夫可以作證,手機上也有視頻的時長記錄可以證明。
找不到沈未蘇的動機和嫌疑,因此不予追究讓她離開。
可安穗在醫院那邊,已經被診斷爲踝骨骨折了,她別說參加之後的比賽了,短期內無法接任何工作,長遠來看,醫生甚至說可能會影響她跳舞。
安穗是女團的成員,走的就是唱跳路線,以後跳舞受影響,就是事業受影響,這麼嚴重的後果,馬姐是絕對不能姑息的。
她怒不可遏地衝向路邊的那輛車,拍打着車門,“沈未蘇,你敢說不是你害我們家安穗!你夠狠啊,這麼點摩擦就下殺手想害死人!你給我說清楚!”
車門窗緊閉着,豪車帶着一股壓迫感和距離感。
馬姐倒是沒想到,沈未蘇的老公竟然挺有錢的,這車可不便宜,滿A城也沒幾輛。
她憤怒衝昏了頭,“你下來!你敢說之前拍廣告的時候,沒有嫉妒過她能當女主角!你……”
外面正吵鬧,車窗忽然降下來了。
一張沒什麼表情的側臉現出來,眸光一掃,竟是驚人的壓迫。
馬姐愣了愣,腦子裏一下子空白了一下,她看着這個有些熟悉的人,“你……你……”
周硯懷黑衣冷肅,本就疏冷的臉帶着幾分慍意,轉過臉,看着她,“你說我老婆嫉妒別人什麼?”
馬姐猛地想起來他是誰了,驚愕地瞪大眼睛,再往裏看,沈未蘇就坐在他旁邊,而她的手,正和周硯懷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