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遇安從外地回來,一到家,就看見溫良儉匆匆地跑過來。
他皺眉,“冒冒失失,你幾歲的人了。”
溫良儉急着問,“五叔,你看見秦愫了嗎?”
“她怎麼了。”溫遇安蹙眉。
“她沒找過你?”溫良儉邊打電話邊說,“她失蹤了,我給她打電話她一直關機,我找過她兩次,她家人說她不在,公司也請了長假,這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溫遇安起身,“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個星期了,我還以爲……”溫良儉見他是真不知道,喃喃地,“我還以爲她找你私奔去了……”
溫遇安瞥了他一眼,扭頭匆匆地離開。
路上給秦愫打電話,仍是關機。
他給秦越周打電話,那頭倒是通了,也明確地告訴他,“我三妹平安,不過她在忙着找投資,我那個三叔欠了很多錢,她這次需要一筆很大的資金才能解決困境。”
“要多少。”溫遇安直接道,“她在哪,我幫她解決。”
“你是她什麼人啊我問你。”秦越週一直睜着眼閉隻眼,如今也不介意說破,“溫遇安,你先告訴我,你用什麼身份幫她解決家裏的困難。”
“……”溫遇安默了默,“你難道要我看着她有難?錢我有,多少都拿的出來。”
“不是錢的問題,是她需要一個穩固的,可以跟她一起經營家庭和事業的伴侶,你幫她解決這次的困難,她是不是又要回到你身邊,跟你再廝混幾年?等她成了老姑娘你依然不肯給她個名分?”
“你讓我跟她說,越周,我現在要見她。”
“我不希望你見她,斷了就斷了,別重蹈覆轍。”秦越周第一次和他鬧得不愉快,“你不能給她未來,就別再招惹她。”
溫遇安在街上轉了兩圈,忽然發現,這個城市說大不大,他自詡人脈廣大,可是卻在這個時刻,想找個人都無從下手。
他停下車,正拿手機編輯短信發給她,電話插進來。
他看着號碼,接通後,臉色沉下去。
——
秦愫帶着厚厚的文件夾,從公司出來。
沒見到人,她白等了一下午。
在路邊買了杯冰咖啡,一口氣喝乾了,口渴的緊。
喝完心臟跳得有點快,她靠在路邊平復自己的心情。
電話響,她看了看,不是那幾個不想接的,她拿起來。
那頭的人叫她,“秦愫,回頭。”
秦愫回過頭。
不遠處走過來個高挺的身影,很是驚奇地說,“真的是你?你怎麼跑這來了。”
來人竟是關澤修。
秦愫看着他一身西裝革履的,對比自己的灰頭土臉,着實有點懸殊。
她理了理衣襟,“我來拜訪客戶。”
看她沮喪的樣子就知道沒成,關澤修看了看手錶,“這樣,你不急的話,一起喫個飯?”
秦愫本來沒心思喫飯,但跑了一天,這會兒各大公司都下班了,也不可能再有收穫。
她想找個地方坐會兒,就跟他走了。
兩人到了個餐廳,他脫了外套,穿着襯衣打着領帶,梳着幹練的髮型,人瀟灑倜儻,卻也精幹爽利。
秦愫笑他謙虛,關家這兩年氣勢很旺,連着接下大項目,現在已經躍升成頭部大家族,每天不知道多少人爭破頭去巴結。
她想去的,奈何夠不上。
秦愫將文件夾遞給他,“別取笑我了,我做的項目你未必看得上。”
關澤修接過來,倒是認真地看了起來。
沉穩了不少,哪像小時候那個欠欠的,總使壞欺負她的壞小子。
他花了一段時間纔看完,是認認真真看過的,秦愫已經很感激了,很多人看了個開頭就扔回來,更多的連打開都沒有。
“這樣。”關澤修說,“我剛回來,對公司業務這一塊還了解得不夠,我回家,問問我爸,我聽他提過,有興趣做這類的項目。我明天給你回覆。”
秦愫哪想到,他竟然這麼給面子,感激又有點慚愧,“我也是剛上手不久,計劃書做的不怎麼好。”
“比我好。”關澤修笑了下,臉上帶着個淺淺的酒窩,這人長得太好看,天生風流不羈惹桃花,就這麼會兒,好幾個女士有意無意地給他遞眼神。
“先喫飯,你明天也不用到處跑了,就在家裏等我消息就是。”關澤修將她的文件夾揣着,“能不能喫辣啊,這家的菜下料可挺重。”
“開玩笑,我還怕你不能喫辣,要了他家最不辣的幾道菜。”
倆人一起笑,吃了點,也喝了點,時間過得很快,關澤修和她一起出去,外面天氣有些冷了,他見她衣着單薄,就脫掉外套給她披了,“你代駕來了是吧?那你先走吧,回去給我說一聲。”
秦愫裹着帶了他體溫的外套,想說不用,他擺擺手,他叫的代駕也來了,他快步地上車走了。
——
第二天秦愫起來,剛要下去喫早飯,關澤修的電話就來了。
他叫她帶上更詳細的資料,和公司裏一位可以拍板決定的領導,一起過來他家公司。
秦愫都傻了,“這麼快?什麼意思?”
“我給我爸看了你的方案,他挺感興趣,不過你職位太低了,你找個能說了算的人過來。”關澤修淡淡地,“吃了早飯就過來,到前臺報你的名,我都打好招呼了。”
秦愫有些發懵,匆匆地跑上樓,去找秦越周。
秦越周聽她說完,摸了摸下巴,“那走一趟吧。”
到了關家的公司,秦愫感嘆於這幾年他們的蓬勃發展,關父是個很正派的人,秦愫見過幾次,很務實,人也很好。
秦愫甚爲羨慕,一個家庭裏的男性踏實肯幹,這太重要了,可惜她爸是個反面例子。
到了會議室,關父和關澤修在等了,看到秦愫跟秦越週一起來了,關澤修起身過去接,自然而然地叫了聲,“二哥,好久不見。”
秦越周看了眼這小子,莫名覺得他叫的那聲還挺親,笑了下,“是啊,好久不見。”
關澤修引着所有人坐下來,氣氛就在他那一聲二哥里,從公事公辦的冰冷多了幾分家常的人情味。